及防之二次不幸也。我由吉司迪君家向领事官署行去,路见炸弹纷纷向街坠落,头上炸弹压声响。遇同事人等在红色炮台时,有炸弹由足下穿过,深入于牢墙中;及弹炸开,震动势甚大,使我与同事人等无一不实跌地面。我之右臂似曾受物击,幸我未尝受伤;同人等均未被伤。第一切住室,经弹击毁,较初次尤烈也。

  初九日,法国兵船未开炮,旗悬半杆间,似有志哀埋死尸状。载兵之大战船开行,殆欲调兵来援。我用以来往基隆送信人,是时回言:『基隆全地为法人取而坚守;水师提督孤拔寓于基隆新关帮办室中』。送信人手持之伞,法兵欲恃强取去;且云『如不予即斩其首』。伊呈出我给之法文护照,法兵乃不取其伞而放之行。

  领事官令一应泰西妇女、幼童等离本口岸,今日伊等俱乘名「福建」之轮船离此地去矣。

  我初心欲亲赴基隆,奈水陆俱不便去;必俟法人或离去此地、或取得此口岸,方可也。

  支业世君极愿离此,我未发予文凭。是时已接到宪台末次行来札文,益不易发予文凭矣。伊心恒怀宪台将其更调一益可安身获益口岸之念。鲍琅乐之热病,伊视可期速愈。在事人,俱各无故。

  --见「中法越南交涉档」一二一三(二二五六页)。

  总税务司赫德函劝中国于越事务求退让

  九月十四日(一一、一),总税务司赫德函称:

  窃中、法一事,现拟办之法第四条「应由法国将基隆煤窑、淡水海关管理若干年。如中国复不愿如此办理,则可公请他国从中调停」一节,倘准由法国管理若干年,以利而论,与法国实无大益而与中国国体尚不致有所谓妨损之处。据闻法国亦有下台之难处在;若不少为推让,则法国亦即难于自止。且局外者皆谓法之欲息事,不能复有仅止于此者矣。以致出有一公论,谓法既已肯于如此,实已出于众料之未及。但法虽仅止于此而中国若允,亦即可以言和。凡国与国交涉往来,一如街市人步于途中,难免彼此有撞碰之事。而彼此若于奔走时设意退让一步,或左、或右少为逊避,不但不致有损伤,且可自保无虞,亦系当然之事;逾时,仍可自行其路。故天下事,凡为众愤者祗在强人,并非愤在被强之人。譬如家遇盗劫,若家长能舍其囊中物使盗遂意去,则其家人大小依然可保无恙。此次法之扰中国,各处俱愤然敌忾,已足为中国壮色;此乃各国现在之共见、共知者。纵令此后偶有角力之事,自必另有一番加意;断不致犹前之轻视也。惟目下在法国之势已皆备齐之时,中国则仍在设备之时;以是较之,则不若乘此以息事,实为得计。但日内京官莫不抗论此事,而求其有灼见真知者甚少;大半执偏见而率行入奏者实多。今日事若以主战为是,则鄙人别无他说;祗求将凡属以战言于朝廷者集于一处,使之俱行前往台湾办理防务。其欲抵台之难处,不日便知;其抵台后任事之难,更勿烦言也。人多则意见多,而此事则国脉攸关,所系匪浅;宜朝廷自立权衡,独断独行,众当肃然惟命是听为是。既有请他国调停之议,则战而后和,即无所为辱。刻在九秋,果得息事,则承平指日将见;人民登衽席,共庆寿域于阳春时也。

  鄙意如是;即此布泐数行,并希转达是幸。即候升祉。

  --见「中法越南交涉档」一二一六(二二六五页)。

  督办台湾事务刘铭传函请转上醇亲王禀

  九月十五日(一一、二),督办台湾事务刘铭传函称:

  窃查台北本月十三日战状,历经电陈并具疏驰奏,谅邀鉴察。兹有上醇王爷要禀一件,谨附驿递呈钧署,伏求代为转呈,是所叩企。专肃,敬请钧安。

  --见「中法越南交涉档」一二一九(二二六八页)。

  同文馆译报法决专取台湾作赔款之质

  九月十五日(一一、二),同文馆译洋文新报称:

  九月初二日,上海新报录香港日报译法国新报所论,具见宰臣费理授意该报,以专取台湾全岛为主;俟全台既得,即以该岛作质,以便向中国索偿。其计甚狡,而其心亦昭然若揭矣。据该报云:『现在情形,惟以台湾归法人掌握,实为第一要着。否则,徒奋全力,究归无益;且令将来新得越南之地,立于岌岌可危之势。盖占据全台,其与政治所关者大,即与法国所系者重;此诚胜算,足以增荣于费理矣』。又据法国官报云:『占台之举,凡法国上下议院与夫心存爱国之人,无不抚掌称善焉』。又据法国某日报述议院首领孛立森之言云:『目下法国与中朝更无须在上海、天津等处议约,应令巴公使至北京与总理衙门商办;且须预行酌度条目、厘订定章,务令逐款不致更有驳辩更改之处,方臻妥洽。想法国政府必将定画边界以及通商事宜各要义预备,并于通商条款内声明在中国某省开通口岸;至索偿军费一节,大抵中国非赔八十兆佛郎克不可。盖法国此次向中朝索偿数目游移不定,误莫大焉。兹在北京总署商办,当迅速按照天津条约;且令中国赔偿法国军费八十兆佛郎克,并先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