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装运与假冒旗引者以及邻里不举、牙埠不首、关津港口不盘诘而纵放者并馈献倭王人等以礼物者——他如沙埕之船
当换,普陀之香当禁、船当稽,闽船之入浙者当惩,酌分首、从,辟、遣、徒、杖;着为例』。部覆「如议」以请,上是之;
并谕:『新定条例与旧例并行,永为遵守;仍着抚、按官刊榜晓谕。有违犯的,依例重处,不得纵容』。

  〔庚午〕,浙江总兵官杨崇业奏「侦报倭情」言:『探得日本以三千人入琉球,执中山王,迁其宗器。三十七、八两年,
迭遣贡使,实怀窥窃。近又用取对马之故智以愚朝鲜,而全、罗、庆、尚四道半杂倭奴矣。嘉靖之季海禁大弛,遂有宋素卿、
徐海曾一本、王直之徒为之祸始;今又十倍往时。宜敕海上严加训练,着实举行。至于稽查海外夷使,责在抚、道;并移咨朝
鲜国王严禁倭奴之入全、罗、庆、尚者,一如中国之禁』。从之。

  〔七月己亥〕,福建巡抚丁继嗣奏:『琉球国夷使柏寿、陈华等执本国咨文,言王已归国,特遣修贡。臣等窃见琉球列在
藩属固已有年,但迩来奄奄不振,被系日本;即令纵归,其不足为国,明矣。况在人股掌之上,宁保无阴阳其间!且今来船只
方抵海坛,突然登陆;又闻已入泉境,忽尔扬帆出海:去来倏忽,迹大可疑。今又非入贡年分,据云以「归国」报闻;海外辽
绝,归与不归,谁则知之!使此情果真,而贡之入境有常体,何以不服盘验、不先报知而突入会城?贡之尚方有常物,何以突
增日本等物于硫磺、马、布之外?贡之赍进有常额,何以人伴多至百有余名?此其情态,已非平日恭顺之意;况又有倭夷为之
驱哉!但彼所执有词,不应骤阻以启疑贰之心。宜除留正使及夷伴数名,候题请处分;余众量给廪饩,遣还本国。非常贡物,
一并给付带回:始足以壮天朝之体』。因言「闽中奸民视倭为金穴,走死地如骛;绝兴贩以杜乱萌,又今日所宜急图」。章下
礼部,覆如抚臣言。

  〔八月丁卯〕,兵部言:『倭自釜山遁去,十余年来海波不沸;然其心,未尝一日忘中国也。三十七年三月,倭入琉球,
虏其中山王以归;四月,入我宁区牛栏,再入温州麦园头;五月,入对马岛,倭酋云苏等来致其国王源秀忠之命,欲借朝鲜之
道通贡中国。三十八年闰三月,薄我宁区坛头,又两遣伪使觇我虚实。今四十年,琉球入贡者夹杂倭奴,不服盘验——见于福
建所报;平义智称其国王家康,欲遣近臣入朝鲜——见于辽东所报。封豕长蛇,其衅已见。数十年来倭所垂涎者,贡耳。故既
收琉球,复纵中山王归国以为通贡之路;彼意我必不入倭之贡,而必不逆琉球之贡,或仍如三十八年纳毛凤仪、蔡坚之事。总
之,倭不可不备;备非徒设,在务得其情以制御之。盖洪武中廖永忠曰:「倭夷窜伏海岛,来如奔狼、去若惊鸟,欲请添造橹
船,沿海巡徼;倭来,则大船薄之、快船逐之」。今战船非不具也,比闻倭奴之船更大于中国。彼时止以彼中倭船入寇,故我
得以长技制倭于海洋;今反用大船薄我、快船逐我,岂非即我之奸民所以市倭者耶?将领非不具也,白马岛之役,我众贼寡,
未闻有出而戮贼者;麦园头之败,我将方被酒卧帐中,诸军亦离次失伍去其汛地,贼遂薄我:杀掠之惨,即罪一、二将镇,何
救于事!所在沿海抚、道、镇将湔此宿弊,查虚冒、习水战、严军律;而又委任得人,移驻海上,躬自简阅而劝惩行焉:庶其
少有济乎!倭之桀骜似虏,而狡诈过之;闽中贡夷,必有倭之枭雄渠魁潜匿其间者。因形知情、因情知事,不测之缄固已在此
,勿问异日矣。福建军门应遣熟知夷情者入海诇探中山归国否;如中山王仍有其国,则二百年之封贡,犹知戴我。如制其国中
者倭也,则闽乃与浙东宁区、定海、舟山、昌国等耳;我之备倭,当又有处矣。若平义智之书,其情似不尽具于书;然固朝鲜
之一大利害也。窃意倭使来,必以其众至朝鲜;边臣必不能止其众于外而独以一、二使者入,入则朝鲜之祸可立至矣。若复据
事凌逼——有如咨中所言,即朝鲜之衅以乱朝鲜,因以胁其君臣而震以必从之势,且以朝鲜离携于我,可一折而入于倭,倭又
岂必在舟楫之间角干戈之胜哉;则固东事之隐忧也。今应明谕朝鲜君臣控守南鄙,一以自强为主;即有倭使,第令边臣严兵待
于境上,勿延入境。仍听辽镇抚臣选差晓机宜者往彼国密探情形,果否已在王京?果否人事修举?所据事凌逼何状?故曰「务
得其情以制御之」也。今通倭之民所以屡禁而不可止,何也?盖禁通倭,必渔者、贾者及市籴者一切禁绝而后可;然民之生命
在斯,其势不能禁绝,则通倭之船已出矣。虽然,使抚、道有司精力办此,不难也。盖通倭之船可以欺公府,不可以欺乡曲;
设私造之禁、行连坐之法,则固已禁矣。然海上奸民飘大洋而出者不止一处,莫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