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必其用命,而欲向苗蛮责以大义,输其肝胸,此实难矣。且彼托山谿为固,岂能裹粮景从?索安家行粮倍于官兵,两粤能搜括不匮乎?土司亦有老弱,我能抽练成劲旅乎?官兵所遇,尚摇手闭户。声闻苗兵沿途惊窜,刍粮其克供乎?万一待哺无门,能俛首听约束乎?迤逦数千里,贼势如风雨飘忽,能迎头截劫乎?不幸无功,空费金钱,徒滋劳扰。幸而稍稍立功,狼子野心,骄悍难驯,两粤之间,从此多事矣。昔回纥、吐蕃,始焉得其力,终必受其患;今土司虽非此论,而事情则一。即套部发难,近事不远。所当慎其始、忧其卒,深监于往事,预防于未然者也』。帝言:『秦事已有旨。土司,陈丹衷会同该督抚相机调度』。
  日讲官林增志疏请迁葬,许之。
  帝谕:『刘泽清剿寇着劳,着再廕一子锦衣卫千户,世袭』。
  户部请于两淮佥报盐商,从之。
  调杨玄锡为文选司主事。
  升许直为考功司员外郎。
  升方大猷为遵化佥事。
  甲申,祭历代帝王。
  赠马嗣杰光禄寺少卿,廕一子入监读书。
  赠钱士贵刑部右侍郎,廕一子入监读书,赐祭,减半造葬。
  命张缙彦仍以兵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。
  山东总兵刘泽清疏请开矿。帝言:『开采一事,原旨甚明。据奏:青登等山处处皆矿,即着该道设法采取用充本地之饷总以与民相安。如有滥用奸徒,私侵冒破等弊,巡抚御史据实参治』。
  刑科给事中光时亨谏遣内员,不听。
  下侯恂于狱,帝令从重究拟。
  乙酉,晋大学士魏藻德兵部尚书兼工部尚书、文渊阁大学士,总河屯练等事务;晋方岳贡户部尚书兼兵部尚书、文渊阁大学士,总漕屯练等事务。
  谕吏部:『将更换冲地道臣,以重饷运事,原本即日补奏』。
  升黎玉田右副都御史,炤旧巡抚,廕一子入监读书。
  加升张如蕙山东按察司佥事,管颖州道事。
  礼部侍郎张维机引疾,优诏慰留。
  丙戌,钦天监奏请三月十二日公主婚礼,四月初四日永王加冠。
  帝谕:『士习之坏,总由实行不修。今后教官有敦崇行谊,倡明礼乐,成就人才者,准与优擢。其恶滥社刻,并行禁止』。
  召辅臣陈演等,来中左门。
  召京营总督李国祯、刑科给事中光时亨,来中左门。
  礼部疏奏灾异。帝言:『据奏,灾异叠闻,深轸朕念。事天以实不以文,着中外大小诸臣痛加修省,改行涤心,以弭天变』。
  帝言:『成勇赦罪方新,何得遽复原官?着改别衙门用』。
  赠黄世清光禄寺卿,韩上言、朱世■〈堞,辶代土〉,陕西按察司佥事,各廕一子入监读书。
  赐闵仲俨祭葬。
  礼部奏旌节烈。帝言:『刘氏等二十一口,照例行各州县设坛致祭,仍许自行建坊,以旌节烈』。
  礼部奏死难烈妇。得旨:武氏等建坊旌表。
  祭酒孙从度疏请临雍,兼陈四事。帝是其言。
  顺天巡抚杨鹗疏奏身体受伤。帝言:『杨鹗身体受伤,深可轸念,还着调理视事,以巩岩疆;赐药饵银三十两』。
  兵部侍郎张伯鲸引疾,令致仕。
  召六科、十三道、附马巩永固来中左门。
  戊子刑科给事中光时亨疏言:『本月初二日,上召府部锦衣詹翰科道等衙门至中极殿,询以兵事。诸臣分班奏对者约计三十余人。臣因班次在后,未及对,今敢补渎陈之:目下急务:第一在审中外之形,莫如守关、守河、守秦中。臣愚谓当抽津、通、良涿之兵,厚防三协;抽三协之兵,出救中、前诸城。声势既张,控守复固,则关外无事矣。寇以张献忠渡江,牵制东南;今声言渡河,又以牵制西北也。秦督兵溃,贼必志在关中,今度左镇与江南兵力足以办献,而关中空虚特甚。宜一面敕巡抚据险扼防,一面专催镇黔、蜀土汉之兵,分两路而出,以一直捣荆、襄,以一策应关中,而秦督、江督、凤督诸兵为之夹击。其沿河江诸抚皆各加防江、防河敕书一道,令日夕整搠,以防闯窥渡,此所谓审中外之势也。其次详战守之形。兵法见可而进,未有粮草不足、人心不固,可轻言战者。前之卢象升、洪承畴、今之孙传庭,屡屡有明监矣。今当速遣心计才干之臣,于一二员督运粮草本色,一二员连帅山寨义勇。必择素有威望、能得人心、习地利者,加以重衔,假之便宜,而后能联络有济,此所谓详战守之形也』。帝是其言:『心计才干、奇谋渊职之士,光时亨如有所知,着据实以闻』。
  召原任兵部尚书张国维、庶吉士史可程、举人朱长治,来中左门。
  帝谕:『干清宫近侍御马监太监孙良弼城守河间,于朝城守沧州,尚膳监太监杨开泰城守埧州,俱着天津总监卢维宁下中军听其调度,即行前往』。
  召大学士蒋德璟来中左门。
  起用原任干清宫管事御马监奉御赵本致管朝阳门城守提督。
  谕司礼监奉御秦维翰督察标下掌司。
  谕干清宫牌子御马监太监崔明亮监视通州兵马钱粮城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