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正,又何疑乎前车之伏矣!易曰:「干德曰保合太和;坤德曰含弘广大」。孔门论政,而以「欲速见小」为戒;诗书所载,而以临下以简,驭众以宽,不兢,不絿,不刚不柔,为极则。故察之太精,则不足以容物;持之太密,则不足以得情。一眚见弃,则世无全才;一事见疑,则人怀惭阻。曩自刻深机变之人相继进用,人心久已险而不平,躁而不静。激以为智,讦以为直,是以戈矛日炽于冠裳,嚣凌日见于辇毂。人心不正,世道因乏。臣以为君心者,万化之源也。崇奖忠厚,则浮薄之习自消;务为宽大,则朘削之风自正。守正刚直者,虽忤己而必宏;廉节恬退者,虽迟钝而必录。则声色不大,而窥伺之端何自开;偏党不作,而笃恭之效固可睹。将见君仁而仁、君义而义,教化驯,风俗厚,风俗厚,而中外之乱衰息矣』。帝纳其言。
  山东兖州诸郡县民张道等上疏申救旧河臣张国维。
  赐李辅明祭六坛,加祭二坛建祠岁祀。
  加谢弘仪都督同知,炤旧管事。
  吏部尚书李遇知引退,优诏留之。
  太康伯张国纪捐银一万两助饷。帝言:『卿数年以来,捐资杀贼,散粟活众,种种好义急公。兹复倾资输助,用济军兴,深可嘉尚。着特晋侯爵,仍廕一子授锦衣卫指挥佥事,建坊示劝』。
  命刘肇基提督大教场。
  辛巳,论吏、刑二部:『张国维中枢不效,附和罪辅,朦蔽君上。法当重治。姑念前任河道着绩,闻召星赴,着免拟罪,候用;方士亮等皆从轻拟』。
  河南巡按苏京疏报流寇入晋。帝言:『贼逼泽州,河北亟当毖防,该按鼓励官兵,扼守要口,尤宜固结人心,无令惊扰。抚臣例当候代,秦所式何遽激敕东行,任浚速催受事,仍将到任日期奏报;李化熙兵马暂留堵剿,务使一贼不得阑入』。
  帝谕:『军饷急需,解运中断,蠲缓叠颁,民生未苏。今特选干清宫管事王坤,同科臣韩如愈、马嘉植、辜朝荐,着各照题定地方,察已蠲免过钱粮,小民曾否实沾恩惠;地方有司有无预派私征害民?须大张榜示,严加体访。如确有见闻,指参重究,即催京边正项,并改折赃罚,已征未解钱粮,周延儒、吴昌时赃银,炤敕谕内数月勒催星解。又朱大典一并会同抚按勒限督解。王坤、韩如愈等,着作速起行,敕书关防,即行撰给。本章准从会极门封进。户部仍将立察督催钱粮数目造册,付王坤、韩如愈等。所司知之』。
  壬午,李自成犯宁武,总兵官周遇吉力战,死之。
  督师李建泰请以保定巡抚徐标加升畿南总督,仍管巡抚事务,河北山东镇抚兵马钱粮,悉听节制调度。从之。
  兵部奏叙援兵趋密战殁将士。得旨:『祖应魁赠怀远将军,廕一子外卫总旗;李勇准复原官,恤银二十两;王不伐赠骠骑都督佥事,廕一子外卫所镇抚;奏虎、王命、富爵,各赠昭勇将军;许国衡赠镇国将军;副总兵曹训蛟赠昭勇将军,各廕一子外卫所总旗;王国诏等二十九员,各赠昭信尉百户,廕一子外卫总旗;以上俱各世袭。张路安等一千二百二十四名,家属各恤银陆两』。
  兵部叙阵亡功。帝言:『王朝禄等四员各廕一子京卫小旗,世袭』。
  兵部叙战守各官。帝言:『战守着劳各官,委宜酬叙。王德化着司礼监优议;朱纯臣加禄米五十石,廕一子锦衣卫指挥佥事;刘余佑起补日加一级,廕一子入监读书;余城、吴甡、免议;吴惟英虽故,伊子袭爵,加禄米五十石,廕一子锦衣卫指挥佥事三辈,应赠何衔?即与议复。王加彦加一级,廕一子锦衣卫正千户三辈。倪仁祯、陈昺虞,各加俸一级;韩如愈,吴邦臣各加一级;王承胤、王埏等,着即与议复,不必行察。其余副总参游中千守把等官,原系何官,应加何衔?逐一详注以闻』。
  癸未,吏科给事中马嘉植疏言:『兵凶战危,与其卤莽决裂,毋宁慎图万全。臣于剿秦寇、调土司二事,不能无说以处此矣。夫天下安危,恃此剿秦寇一着。前车之覆,后车之戒,一误岂容再误?且皇上亦知孙传庭偾事之因乎?传庭原守关有余而出围不足,使弹丸可封,隐然在山之势,贼必无能为也。特因大言不惭,自称一鼓荡平以欺皇上,此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。臣曾与同官光时亨等切议之曰:此举有三危着:如河南北列垒相持,能无师老财匮乎?即寒裳飞渡矣,或半渡袭击、或断扼锱重,能保必济乎?即诱我深入楚地,然后涉宁得胜算乎?此番须沈舟破釜,誓不同戴天,多方布置,五路援兵,以张敌忾,庶几有济。若虚了故事,空拳徒搏;以撄狂锋,孙传庭之危着,又当虑之矣。万一失措,贼势愈骄,恐为祸愈烈。盖兵贵万全,不争延迟速,计此日旧督遗烬难收,白镇偏师不还,三边骁锐难保,一望坚冰千余里,我难往而彼易来,我孜孜觅渡,彼声声窥突。故必度我力之能进剿,而后能守河;又必度我力之能守河,而后能进剿。此知己知彼之数也。如其不然,三晋且岌岌,安望鸣金深入?此万分宜谋宜慎者也。至于台臣陈丹衷痛愤时艰,毅然以借兵土司为请,举朝壮之。时势不同,利害当秘。自用兵以来,无岁不召援。东奔西驰,从未克敌。逍遥靡饷,驿骚为患。夫以数世豢养之兵将,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