皆由吏之不廉;使守令俱廉,即稍从加派以济军需,未为不可』。上拔第一。
  五月癸亥朔,总督卢象升乞守制;总督大同山西等处御马监太监陈贵奏留,从之。
  兵科给事中钱增劾杨嗣昌主款非是;嗣昌引罪。
  丙寅,以商周祚为吏部尚书。
  己巳,浙江提学佥事刘鳞长言七事:曰尊圣道、曰恤靖难诸臣、曰定礼制(出继子为本生父母丧服:小祥内服斩衰,称降制;小祥外如伯叔服,称心制)、曰射礼、曰访逸才、曰清庠序、曰重教职;礼部议之。
  杨嗣昌奏言:『臣闻月食五星,古来变异,史不绝书。然亦观其时政事相感,灾祥之应,不一其致。昔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三年月食火星,明年呼韩邪单于款五原塞;唐宪宗元和元年月食荧惑,其年田兴以魏博来降;宋太宗太平兴国三年月掩荧惑,明年兴师灭北汉,遂征契丹,连年兵败。今者月食火星,犹幸在尾内,则阴宫外当阴国,主上修德以召和、治内以感外,必有灾而不害者矣』。丁丑,工科都给事中何楷上言:『火星四月二十六夜逆行至尾八度,为月所掩;今五月望日已退至尾初度,渐次入心。古人皆言:月变修刑』。又言:『礼亏,则罚见荧惑。诚欲措刑,莫如右礼;诚欲右礼,盖先省刑。今爰书之烦极矣,部司议宥,止于重辟数人;而未结之案,先后累累,谁复过而问焉。「会典」热审事例,有轻重囚犯急与问理及出狱听候之令,今亦可仿而行之。杨嗣昌缕缕援引,出何典记?其言建武款塞者,欲借以伸市赏之说也;其言元和宣慰者,欲借以伸招抚之说也;其言太平兴国连年兵败者,欲借以伸不敢用兵之说也。附会诚巧,矫诬实甚!念皇上察之』。
  癸酉,许总督宣大、山西军务卢象升守制。
  戊寅,遵化喜峰口雪三尺。
  丙戌,始定高墙罪宗五年审例。又京师官民殊死以下,许保候即结。
  六月癸巳,安民厂灾,伤万余人。武库既空,发五千金赈恤。
  召陈新甲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,总督宣大、山西军务。先是,有旨并推在籍守制;盖杨嗣昌为新甲地也。
  丁酉,湖广道试御史林兰友劾大学士张至发票拟屡误,经画无闻;并言『兵部尚书杨嗣昌主画中枢,束手无策;惟求市赏,苟且侥幸:是岂皇上所以夺情意乎』!忤旨,谪外。
  辛丑,召惠世扬为兵部右侍郎。
  己酉,召吏部尚书商周祚等见于中极殿,谕以新维冯元飙巡抚陕西,元飙殊非巡抚才;余各问兵食计。户部尚书程国祥言:『京师赁房月租及天下会馆租,岁可得五十万』。工部右侍郎蔡国用言:『崇文宣武街石除中道外,可培修外城』。识者笑之。
  乙卯,以礼部侍郎傅冠、户部尚书程国祥、兵部尚书杨嗣昌、工部右侍郎蔡国用俱为礼部尚书,礼部右侍郎方逢年、大理寺少卿范复粹俱除礼部左侍郎,并兼东阁大学士,直文渊阁;嗣昌仍署兵部。
  丙辰,以卢象升为兵部尚书;仍总督,候代。
  是月,京师、山东、河南大旱,蝗。
  清兵屯大青山议和,巡抚辽东方一藻奏闻,以我弱,引隆庆封俺答故事;兵部尚书杨嗣昌阴主之。
  秋七月戊戌朔(?),命杨嗣昌大祀、大庆暨传制、颁诏诸大典不预,直阁素服,进朝、日讲、召见如常服随班。先是,嗣昌奉诏于二月趋朝,时父服阅十八月、母服才五月也。工科给事中何楷劾杨嗣昌入阁吉服,忘亲;上以楷苛求,切责之。
  己亥(?),前少师大学士温体仁卒,赠太傅,諡「文忠」。甲申,廷议以体仁奸佞异常、贻毒深远,宜削諡、廕以昭公道;遂夺其諡。
  少詹事学士黄道周奏言:『宣大总督,部推有在籍守制之命,遂举陈新甲;天下即乏才,未宜移借及此也。陛下亦念在廷诸臣岂无一定策效谋者,而空破非常之格,以奉不祥之人责其成功;万万不可』!又力斥款议曰:『无论必不可款,款必不可成,成必不可久;即款矣、成矣、久矣,以视宁、锦、遵、蓟、宣、大之师何处可撤,而遽谓款之后可撤兵中原以讨流寇,此亦不思之甚矣』!
  召文武大臣于平台及黄道周,上谕「吏部尚书商周祚枚卜滥徇」;周祚引咎。次问杨嗣昌「哨骑六千送炮各路奈何」?对曰:『今秋事殆未然,又塞外险阻,车炮恐非所便』。次问道周曰:『朕自御经筵后,略知学问。无所为而为之,谓之天理;有所为而为之,谓之人欲。尔前疏时适当枚卜,果无所为乎』?对曰:『臣无所私』。上曰:『前月二十八日推陈新甲,何不拜疏』?对曰:『御史林兰友、给事何楷巳有劾疏,臣以同乡,恐涉嫌疑』。上曰:『今何遂无嫌耶』?曰:『天下纲常、边疆大计,失今不言,后将无及。且臣所惜者纲常名义,非私也』。上曰:『「清」虽美德,不可傲物遂非。伯夷为圣之清;若小廉曲谨、不受馈遗,此可为廉,未可为清也』。道周曰:『伯夷全忠孝之节,孔子遂许其仁』。上怒其强说。道周又极诋杨嗣昌夺情蔑伦,嗣昌即出曰:『臣不生于空桑,岂遂不知父母!臣尝再辞,而明旨敦迫甚。至黄道周学行人宗,臣实仰企之;乃今谓「不如郑鄤」,臣始太息绝望!鄤之杖母,行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