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风霾。
  三月丙寅,插汉部目赤食等六十骑薄张家口讲赏。明日,又二百骑胁索;参将姜名武乞备之。
  丁卯,大同大雪。
  戊辰,清兵攻宣府羊房膳。
  甲戌,晋江诸生蔡鼎奏言:『臣尝西游宣、云,见宣府之右卫膳房柴沟平野,低垣夷旷,殆数百里;云中之镇边守口,坦迤亦然:是宣、云之有可虑也。云中频年饥荒,士马艰食,较宣尤甚。巢丕昌、孔有德之徒奸谋相引,岂可不早杜耶!所入果在宣府,则所中必及真定、保定;以向所未及,其掠必厚。龙门、紫荆绸缪,正在此时。凡关内郡县,最冲、次冲皆宜增险设旅,择吏申法;关外诸堡,或并、或弃、或增、或减,亦当早定,以重边防』。通政司格之,不上。
  四川寇走阶、文间,总督孙传庭令总兵曹变蛟截剿,自趋鄠县策应。工科给事中吴宇英劾其纵寇入蜀,不问。
  戊寅,大学士贺逢圣致仕。
  逮巡抚四川右佥都御史王维章、总兵侯良柱。初,陕西寇破宁羗,趋广元、白水,犯龙安府,出锦州,直犯成都,大杀掠;仍出阶、徽,向陕西屯袭。
  乙酉,司经局正字黄应恩削籍。应恩交通中外,出入中官门。旧制:词臣于中书,特从吏□积资至九卿,不得钧礼。张至发外入,废掌故;应恩挟中官重,心益骄。翰林院简讨杨嗣聪与语不合,即具奏,又移书至发责数之;至发阴右应恩。而应恩撰故总督杨鹤「赠诰文」呈,失注职名;上怒其违玩。大理寺副曹荃又劾应恩通贿,并劾至发;遂下应恩狱,论死。
  吏部尚书田唯嘉免——兵科给事中凌义渠劾其贪黩也。
  丁亥,总督川、湖、云、广、贵州军务少师兵部尚书兼右都御史朱燮元卒。燮元,浙江山阴人,万历壬辰进士。尝知苏州,有惠政。奢寅叛,是时燮元为四川布政使,力守成都,进巡抚;卒平其乱,进总督。明敏有器度,善用人。黔、蜀多故,所向成功;安位纳土,西南赖之。年七十三。予祭葬,赠太师,世锦衣卫指挥使。
  癸巳,兵科张缙彦奏言:『臣任清涧知县,于兵情、贼势,亲见有素。盖贼之得势在流,而贼之失势在止;贼之长技在分,而贼之穷技在合;贼之乘时在夏、秋,而贼之失时在冬、春。昔大贼王嘉胤破河曲,据其城;曹文诏等夺门砍杀,而嘉胤歼。李老柴破中部,据其城;巡抚练国事督兵攻围,而老柴擒。神一元破宁塞,据其城;左光先、费邑宰等与战,而一元死。谭雄破安塞,据其城;王承恩、李卑等攻围,而谭雄诛:此皆守而不去之贼,故速死也。过天星、老■〈犭回〉■〈犭回〉、混十万等所破城邑亡算,或本日即出,或一、二日即出;官兵未至,早已奔逸:此皆流而不居之贼,故缓死也。贼入晋、豫以来,分头成伙;在秦西安、延庆、巩平、汉兴、商雒既无处不被贼,而汝、雒、开、归、黄、颍、亳以及江北又无处不被贼。岂贼真有数十百万?盖分股以披其党牵掣我兵,故见多也。若可天飞之贼,合于铁角城则尽歼;不粘泥之贼,合于西川亦尽灭。即前总督陈奇瑜驱天下之贼尽合汉中出栈道关,正可一鼓而灭;乃以招安致败,不可复收。古人以八日而平贼数万者,利其合也。夏、秋之间,刍粮尽在场圃,足供士马之资;冬、春非破城攻堡,不能得食,官兵促之则尤易。故时有利、不利也。今若杀贼,唯在乱其所长而使之短,破其所得而使之失;直截以攻之,分番两军,一追、一驻,贼当之必破矣。贼党虽众,大都观望;其先倡者不过一、二枝。故尽一股则论赏,不必事平汇叙;纵一股则论罚,不许报级塞责。贼不望风而靡,未之有也』。上是之。
  是月,新乡雨黑水。
  是春,荧惑在火,徘徊氐、房。
  夏四月丙申,夺总督洪承畴爵,仍侍郎;总兵左光先、曹变蛟并夺五级:限五月尽贼。
  戊戌,新厂灾,毙七百余人。
  先是,总理熊文灿专主抚,盗张献忠佯许之,文灿请贷其罪,安置保康山中;报可。献忠求襄阳一郡以屯其军,文灿议饷二万人,献忠乞饷十万人;迁延未就。是月辛丑(原文误辛未),降于榖城,文灿受之。工科给事中沈胤培疏争之,不得。于是诸贼益轻王师,蔓不可制。
  甲辰,以刘之凤为刑部尚书。
  乙巳,御经筵毕,召六部诸臣。杨嗣昌述孟子「善战者服上刑」语,盖欲款塞,借之窥上指。上曰:『此昔贤为列国兵争,奈何欲出汉人下策!今后勿复尔尔』;又言湖广巡抚余应桂任将之失。嗣昌等上章引罪。
  戊申,兵科都给事中姚思孝奏言:『开市抚赏,目前一大机也。但不即轻给,稍示郑重。彼遂其欲,吾亦济其事;何损威失体之忧』!杨嗣昌覆奏:『先朝封贡、抚赏,名甚尊、体甚正;今又一时也。暂退,正我成事之会。密询边臣,各出所长,臣何敢偏执以防大计』!
  大学士张至发罢、孔贞运致仕。
  己酉丑刻,荧惑逆行尾八度,掩于月。自春至秋,荧惑守尾百五十余日,始退。上谕礼部:『火星违度,朕先素服减膳。其诸臣各引罪修省』。
  辛酉,上御中左门,召考选诸臣,五人为班递进,问足食计。知县曾就义曰:『百姓之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