癸亥,贼破扶风,杀知县王国训。
  乙丑,日讲官少詹事文震孟请告;不允。
  赈淮安、徐、和。
  礼部尚书曾楚卿罢。户科给事中姚思孝论其天启时「要典」副总裁也。
  谕兵部:『腹马俵解,祖制难以尽更,仍旧本折兼收。苑马亏额,前茶马册报七监马匹强半虚数;今欲清补牧地牧军、尽厘牧政各官蠹弊,详酌责成,岂得空言设法!并宣、大市马作何易买?确议具奏』。
  甲戌,河南寇围荣阳、汜水,及于密县;河南推官汤开远同左良玉自郏援密,寇走登封。寻入白沙新庄;又觇知信阳有备,自光山、罗山犯黄安、麻城,自麻城趋罗田,犯蕲水大营,尽入黄州,广济、黄梅告急。
  兵部议大剿:河南兵入潼、华,湖广兵入商、雒,四川兵入汉中、兴平,山西兵入韩城、蒲州。
  丁丑,盗掠略阳。时陕西盗,一由凤县旧栈道,还攻汉中;一出略阳,由阳平关入梓潼、剑州;一由宁羌,犯广元。
  辛巳,洪承畴自平凉遣副总兵左光先等率兵间出华亭;明日,抵陇州,贺人龙围始解。
  冬十月甲申朔,兵科给事中史可镜劾陈奇瑜报抚贼一万三千人勒回延安,似延安人专盗也。又傅永淳上言:『汉南降盗出栈道、渡渭水,陷城据邑,所在骚然;皆由奇瑜专主招降,谓盗以革心,不许道涂讯诘。入一邑而邑不敢问,入一郡而郡不敢问,开门揖盗,剿抚两妨;恐种祸不止三秦也』。
  巡抚山西右佥都御史吴甡言:『御□必须塞外;若塞入,而援截甚难。招安流盗,更宜慎重。「书」云:「歼厥渠魁,胁从罔治」。未舍渠魁而概散之者,彼狼子野心势难驯服。况边地穷荒,无居无食;仅曰「免死」,岂遂革心易虑』!
  癸巳,流盗犯黄、蕲。又河南盗扫地王等趋东南,自霍山、英山分掠潜山、太湖、宿松。
  乙未,辽东总兵祖宽抵灵宝。时贼离城六十里,混世整齐王、张献忠皆在焉。会战,斩百二十一级。
  总理户、工二部司礼太监张彝宪改司礼监提督。
  丙申,上连日御经筵,遇雪不辍。谕讲官尚书韩日缵、姜逢元、侍郎陈子壮、少詹事文震孟、谕德姜曰广、倪元璐、修撰刘若宰:言毋忌讳。震孟讲「春秋」,上论及「仲子归瑁」,震孟对曰:『此见当时朝政有缺。以是类推,「春秋」之义实有裨于治道』。上然之。
  丁酉,命邓玘简精锐二千五百人屯临洛,相机剿寇;余兵还蓟镇。其延绥、宁夏、甘肃、固原援兵属陈奇瑜,调遣洪承畴标兵夹击。其陕西、山西、河南、郧阳、四川各巡抚,俱分布要害,扼截应援。
  免宣府总兵张全昌、大同总兵曹文诏、山西总兵睦自强。
  庚子,以郑三俊为南京吏部尚书。工部尚书周士朴以公主坟价混匿,驸马齐赞元劾之,削籍;以刘遵宪代之。
  乙巳,贼陷陈州,围灵宝;官兵击之,贼奔耒阳诸山。
  贼自京山间道趋显陵;明日,遁入山中。时大寇聚秦中,李自成在干州;招之,不听。老■〈犭回〉■〈犭回〉在武功;而河南贼出永宁,陷灵宝。
  总兵左光先击李自成于高陵、富平间,斩四百四十余人,即还富平。自成弟战没,屯干州安家庄,佯求抚于监军道刘三顾;真宁知县王家永遽信之,出城招谕,被执,失其印。三顾逆其诈,早避堡上。贼有奔泾原者扼于洪承畴,东奔华州、渭南者扼于赵光远,遂折入南山。时官兵三战,共斩一千二十级余。而华阳、南原之贼夜隃山中,出耒阳。
  是月,贡士朱陛宣卒。陛宣,吴县人;万历壬子贡士。学行醇笃,学者私諡「孝介先生」;御史祁彪佳奏荐。明年,赠翰林院待诏。
  十一月癸丑朔,陈奇瑜请各巡抚、总兵分地责成;从之。时抚局大溃,贼氛日炽;故有是请,欲分委其过也。
  癸亥,尽免山东五年以上逋租。
  巡抚河南陈必谦率参将李云程由洛阳趋偃师,命监军同知祖宽趋嵩、汝,皆走汴之路也。时李自成自潼关奔偃师、巩县,张献忠等奔嵩、汝,为豫、楚合寇。贼侦左良玉在偃师,伪向开化,渐西移犯河南;良玉还救,河南贼已出龙门并归东路。
  丙寅,守备刘宗傅报插汉部落百余人叩关乞市,太监刘秉宪以闻。
  总督漕运杨一鹏议浚泇河;从之。
  翰林院侍读倪元璐上「制实八策」:曰离〔□〕交。东西势并泾镐之事,虑在来春。宜敕枢臣秘通边吏,乘兹方合,用间用疑,伐其本谋;使能散胶漆为水火,俾疆境自危而复安:一也。其次曰缮旁邑。用兵,惟知声击潜虚之法。备关则不趋关而趋口,备口又不趋口而趋云上;度其再来必不趋云上而趋蓟,又必不逼京城而抄旁郡。京城近畿玉田、三河、丰润、平谷等邑宜及时增缮,大修守具;庶可坚壁清野,夺其久持:二也。其次曰优守兵。顷者宣、大之役,不御不追,罪由将吏婴城力守,劳在师徒;今罚行赏稽,能无怨心!臣查守兵月廪不及战粮五倍,援卒骄蹇,犹然厚奉;相提而论,诚似非平。或量给赏赉,励其守气;或倍增粮额,责以成功:三也。其次曰靖降人。夫既云来归——况皆散丁零众,调驭之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