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东备,因袭汴梁也。
  八月丙辰,叛兵自斩其渠杨林降。
  陈奇瑜报降贼解散男妇一万三千八百七十七人——斩渠魁十人,俱延安、安定等县民,并令还乡。
  清兵破代州。
  戊午,夜,李自成陷咸宁,杀知县赵跻昌;洪承畴援兵至,遇于城下,贼弃金帛饵我兵,竟西遁。
  庚申,张应昌击咸阳贼,斩四百九十九级,俘其军师刘某;兵气始振。
  清兵分道进:东路至繁峙、中路至八角、西路至三坌。
  贼陷陇州,屯州城及汧陇间浃月。陈奇瑜次凤翔,令参将贺人龙等援陇州;贼围之。
  少詹事文震孟请改先帝「实录」;上以册立皇祖默定、张差实系风癫、红丸轻进意亦忠爱,谕旨即为定案,不必议改。
  旌唐王聿键助饷。
  己巳,清兵攻大同五日,退西安堡。
  清兵入啍,代啍县知县黎壮图降;陷灵丘县。
  辛未,罢总理监视太监。谕曰:『朕御极之初,撤还内镇;事无大小,悉委臣工。不意诸臣营私诿过,罔恤民艰:廉谨者入于迂疏,贤能者好为推诿;居恒但有虚声,临事均无实济。己巳之冬,京都被兵,宗社震恐,举朝束手;此士大夫负国家也。不得已,分遣各镇监视,添设两部总理;虽一时权宜,亦欲诸臣自反。迩来经制粗立,兵饷稍清;诸臣应亦知省,自图改悔。今将总理监视等官尽行撤回,以信朕之初心。惟关、宁偪近,高起潜兼监两镇;京营内臣提督照常。所愿二三臣工,共体时艰!若复蹈陋辙,不惟国典具存,抑诸臣之忠猷何在;良足耻矣』!
  清兵攻保定竹帛口,杀千总张修身。
  甲戌,召勳戚文武于平台,问堪塚宰及总宪者?令各给笔札条对,吏部侍郎张捷曰:『臣之所举,与众不同』。上许之。勳戚在殿西室、文在殿东室,捷旁徨四顾,大学王应熊目属之;诸臣觉其异。及问所荐,则兵部尚书吕纯如也。时诸臣或举郑三俊,勳戚亦如之;或举唐世济,捷曰:『总宪世济可,塚宰非纯如不可』!俄入奏,力言纯如之长。诸臣以纯如列「逆案」不可,刑科给事中姜应甲言之尤力;捷失色。上问温体仁,对曰:『谢陞可』。上曰:『尔等其谛思之』!应熊故善周延儒,而纯如又与延儒善者,体仁阴主之,工科给事中范淑泰遂劾王应熊、张捷同谋党附,大肆欺擅;刑科给事中吴甘来亦劾张捷计翻「逆案」,纯如用,则邵辅忠、张朴辈皆可用矣。上责捷回奏。
  乙亥,召南京吏部尚书谢升为吏部尚书、右都御史唐世济为左都御史。
  刑部尚书胡应台终养去,以冯英为刑部尚书。
  陈奇瑜专事招抚,由城固入汉中,降盗解散万五百二十八人——斩渠魁四人,皆延安人也。勒降人回籍,行八百里至宝鸡等县,仍事杀掠;官兵捕斩三百余级。
  洪承畴至富平,诘朝至马家村,掩盗不备。贼先锋高杰甚锐,承畴还富平,夜袭营,杀二百余人,斩六十余级;高杰降于贺人龙,人龙率以袭贼,却之。
  己卯,清兵出拒墙堡。
  辛巳,祖大寿以兵四千人西援;命驻防蓟镇密云。
  清兵攻大同右卫。
  是月,有大星从狗国坠入大同兵营。
  闰月乙酉,清兵攻宣府,万全右卫守备常如松却之。丁亥,入万全卫。
  洪承畴遣兵击延绥西人,斩四百余级;西人遁。
  己丑,暹罗入贡。
  清兵出塞归,计驻宣、大隃五旬,□获毋算。吴襄、尤世威分道援大同,襄兵败;世威部将祖宽以七百骑战大同北门,颇有杀伤。
  贼陷白水县,知县庞瑜先遁。
  甲午,上御文华殿;日讲毕,仍召阁臣曰:『敌出口,宜先招抚难民;援兵可撤者,当尽撤之』。王应熊曰:『彼利子女、金帛耳,田禾未损;援兵屯驻城西刈禾牧马,民甚苦之』。钱士升亦以为言。应熊又曰:『山西崞县贼止二十骑,掠子女千余人;过代州,望城上亲戚,相向悲啼。城上不发一矢,任其饱掠而去』。上为顿足叹息。应熊曰:『崞县被陷,稛载三百辆;去后数日,官兵始报恢复』。上曰:『各官俱有罪,命兵部核奏』。士升曰:『贼实可击,失此机会』!何吾驺曰:『当尽征各省粮饷,以图恢复』。士升曰:『吾驺所言,是广东事也。若江南,府帑并无存留;且漕粮加派,江南独溢。民力已竭,不堪再困』。上又传兵部设法市马。
  清兵出宣府归,命撤援兵。
  江西、河南、云南大旱。
  壬寅,陈奇瑜至凤县。时贼益炽,北接庆阳,西至巩昌,西北至邠州、长安,西南则盩厔、宝鸡,众殆二十万;奇瑜始悔,分兵出御,而兵亦寡矣。
  甲辰,夜,木星犯奎宿。
  壬子,总督宣大张宗衡、巡抚宣府焦源清、巡抚大同胡沾恩、巡抚山西戴君恩并免——十月,论罪,俱遣戍。
  九月丙辰,巡按陕西御史傅永淳报:『流寇出栈道,攻陷麟游、永寿——即陈奇瑜栈道中所抚贼也。七月,围宝鸡,赚凤翔;其招抚官三十六人在凤翔守城者,皆士民诱杀之』。
  丁巳,应天地震。
  庚申,王恭厂火药灾,伤毙数千余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