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之赋长,于是赔累愈多;而见在者,又转而之他矣。昔李特之乱巴蜀,乘于驱逐流民。伏祈特为蠲赈,可以招流亡,可以息乱萌;生财固本,举积于此』。不报。
  闰月戊申,贼谭雄复据安塞,参将李卑驻兵城外;总督洪承畴以我兵若株守宁塞,必至各处蠢动,乃命曹文诏围宁塞,自率骑夜趋安塞城下。壬子,王承恩亦自延安至,即诱谭雄等五人出,斩之。降丁陷甘泉县,劫饷十万八千两,杀知县郭永图;河西道张允登战死。允登转饷,混天猴勾盗掠焉。洪承畴闻之,遣王承恩分剿,而自以四百人赴甘泉;以甘泉,鄜、延咽喉也。贼势日炽,承畴日不暇给矣。
  癸丑,夜,盗陷安定县。大盗不粘泥、张存孟等三千余人自鱼河川,因内应,入之。
  戊午,倪元璐上言:『原任右中允黄道周学行兼至,今代所希。天为陛下生此人,仰佐天章,黼黻一代;不可谓之偶然也。在今之时,闻臣此说,或以为疑;所谓世人「贵耳贱目」。若道周死后数十年,天下推之,必有甚于臣言者。臣虽愚悖,岂敢以身触雷霆,过情奖物;即陛下释之不诛,臣亦惧为后世所笑!所以推举,本由至诚。道周而外,原任顺天府尹刘宗周清恬鲠介,足以磨励一世。今天下本无人,得其人又不能用;如此,安望天下有为陛下奋其忠良者乎!陛下幸听臣言,还道周原官,而出臣于外;此犹弃珷玞,得良玉也』。上不听。
  初,东江刘兴治反,屠皮岛。皮岛旧副总兵张焘与兴治内戚沈某合谋图兴治,未发;会登莱巡抚孙元化荐参将黄龙为东江总兵,至岛,兴治遂叛。元化以兵部尚书熊明遇督援切急,从海上命参将孔有德等以三千人赴关外;有德遭飓风,几毙。迨归,复命从陆,不胜愤;屯邹平月余,进至吴桥,亦称兵破临邑。壬申,巡抚登莱右佥都御史孙元化欲亲抚有德。初,元化谓复辽土宜用辽人,固辽人宜得辽将;故征辽将孔有德、耿仲明等。甲戌,有德连破商河、新城,巡抚余大成称疾,遣材官往谕;不听。遣中军沈廷谕以兵往,肩舆赴阵,不事甲胄而败。
  是月,宁武总兵孙显祖败贼于万全县——乃蝎子块所部四营也,走夏县洪水镇,佯乞抚;夜袭显祖营,以有备而遁。
  十二月庚午,时考选科道二十余人,复核在任钱粮;于是下户部尚书毕自严狱,熊开元、郑友玄俱谪去。命自后考选将及,先核税粮。吏科都给事中颜继祖上言:『诸臣已列清班,复使杜门;进退维谷,殊为未便』。上切责之。自是郡县益务严酷,不知抚恤。
  进祖大寿少傅左都督。大寿守大凌城,被围日久,食匮、援兵不赴,遂以城降——既而逃归。
  甘泉贼陷宜君县,又陷葭州;兵备佥事郭景嵩死之。
  庚辰,登莱总兵官张可大至朱桥驿,值孙元化还登州,言抚事已定,可毋西行;盖信其不反也。可大叩其详,始知叵测;可大仍西行,元化竟檄止之。
  乙酉,孔有德攻青州。
  总兵官陈洪范镇守居庸、昌平。
  庚寅,孔有德攻登州,至泥水山,困乏,矢亦尽;而孙元化主抚甚力,令夜丁乙登云书谕之,有德始营山下。夜攻城东南,却之。
  洪承畴奏:抚贼张献忠、罗汝才等千九百余人。
  上忧延绥贼蔓,以吴甡请饷及洪承畴疏,切责户、兵二部。兵部尚书熊明遇请措二十万金接济秦中。
  是年,上念孝纯太后无御容,命新乐侯刘氏求子弟貌似者图之;又绘孝元太后御容于博平侯家,并如前法,迎入大明门。上早出,百官多未至。
  ●崇祯实录卷之五
  怀宗端皇帝(五)
  崇祯五年春正月己亥朔,大风霾。
  庚子,张可大令副总兵张焘与邵国祚川兵共三千六百人战城东,焘兵忽戴红巾反击,我兵歼焉;游击陈良谟等死之。
  辛丑,登州城陷。时孔有德上书孙元化,元化信其言;午刻,开门纳张焘兵三百人——盖伪降也。各官力阻,不听,置于太平营。夜漏十刻,内应合,开东门,杀官吏绅民几尽,执元化及兵备道宋光兰、知府吴维城、同知贾杰、知县秦世英及乡绅梁之垣,拘于游击耿仲明宅;胁元化移余大成书,求奏赦有德。更造舟募兵,居七日,得舡航海,遂纵元化等归。张焘不肯降贼,自缢死。
  壬寅,张可大知水城不可守,杀妾婢,自经于太平楼。初,有德攻城,登人告急,宋光兰曰:『事在防院』。元化曰:『已别有计』。及城破,欲杀光兰;光兰因自叙清操,释之,杀故河州判官张瑶。
  癸卯,贼陷保安县,又陷合水县。
  流贼陷山西蒲州、永宁,且大掠;巡抚宋统殷提兵援剿。巡按御史罗世锦归咎于秦,谓以邻为壑。给事中裴君阳——晋人也,上言请责成秦镇、抚驱之回秦后,再议剿抚;识者笑之。
  洪承畴请留陕西饷银二十万资剿费,并以劝农;从之。
  先是,宁塞逸贼合环、庆诸寇屯镇原县之蒲河,欲犯平凉,走凤翔、汉中;练国事自泾州驰赴固原,檄固原道王振奇同副总兵王性善等截守各隘口,檄平凉道徐如翰同副总兵董志义守泾州各要害,又檄总兵杨嘉谟、游击赵光远共缉奸杀贼塘马,断其耳目。贼遂不敢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