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直薄锦州。庚午,入双台堡。辛巳,出大小凌河,毁右屯卫城,乃出。
  九月己丑,袁崇焕以清兵欲西,先请驻宁远,增戍关门。至是,遣参将谢尚政等往备;顺天巡抚都御史王元雅曰:『此虚警耳,遣其众归』!师果不出。
  己亥,官兵定乌撒,安边、安民来降。
  戊申,吏部奏言:『皇上命汰冗员,臣以为莫先于清廕。两京三品以上及疆埸大吏例廕其子,念其祖父劳勩也;乃父兄罪削,子弟恩廕如故。夫廕以酬劳臣,非恤罪臣也。宜命验封司清核,以杜侥幸』。上是之。
  夺毛文龙世廕,毛云龙除名。
  斩故经略辽东杨镐及附逆诸臣吴淳夫、田吉、李夔龙、倪文焕、梁梦环等于市。
  辛亥,赠故吏部尚书赵南星少保兼太子太保,諡曰「忠毅」。南星子清衡自庄浪戍所赦还,疏陈父冤云:『臣父南星素励风节,怀忠秉政。见忌群奸,必欲杀之而后快;矫诏命抚按提问追赃,凌辱备至,又用立枷暗杀。臣父及臣若非知府蔡官治委曲调护,性命万不能保,何以得睹天日,向圣明一诉冤哉!总之,臣父守正,为群小仇恨独深;臣父罹冤,较诸臣戮辱更酷。恳乞圣慈早赐赠恤并复臣廕,以慰忠魂』。上亦悯南星冤,悉从所请;并赠諡冯从吾、王纪、高攀龙、王图、杨涟、周炳谟、顾宪臣、魏大中、周顺昌、刘应秋等有差。逆奄当日欲杀诸臣,有罪不至死者,每用立枷毙之。奄党欲杀南星,授意山西巡抚郭尚友、巡按马逢皋两人——皆南星大计所斥者也,密嘱真定知府蔡官治;官治乃阳示荷较而阴脱之,自为橐饘,昼夜护持,南星父子得以不死。故清衡逢人,即流涕道官治更生大德云。
  顺天府尹刘宗周言:『陛下励精求治,宵旰非宁。时举祖宗故事,召对文华殿;盖躬勤细务,朝令夕考,庶几太平立至。然程效太急,不免见小利而慕近功。今日所汲汲于近功者,非辽事乎?陛下锐意中兴,有□□□。当此三空四尽之日,竭天下之力以养饥军而军愈骄,聚天下之军以冀一战而战无日;此计之左也。今日所规规于小利者,非理财一事乎?民力竭矣,司农告匮;一时所讲求者,皆掊克聚敛之术。近年并水旱灾伤一切不问,条列纷纷,展转病民。有司以掊克为循良,而抚字之政绝;上官以催征为考课,而斥陟之法亡:皆言利有以启之也。功利之见动,而庙堂之上不胜其烦;于是名实相溷,法令滋张。顷者严赃吏之诛,自执政以下坐重典者十余人,可谓得救时之权;然贪风不尽息也。贪风之不息,由于导之者未尽善也』。其后国事决裂,尽如宗周言。
  是月,巡抚陕西右佥都御史刘广生奏报:雒川县曹店村、宜川县龙耳嘴各贼混天王、王子顺等千余人掠韩城之龙门渡,守将失利;督粮道参政洪承畴同抚院中军李满、都司艾穆、千总费邑宰击破之,贼走清润。
  冬十月戊午,进袁崇焕太子太保。
  庚午,召见宣大总督魏云中于文华殿。
  戊寅,清兵入大安口,杀参将周镇——镇,世禄子也;分入龙井口,游击王纯臣、参将张安德败走;又分入马兰谷,参将张万春降,山海关总兵赵率教以兵出援。先是,蓟镇塞垣颓堕,又汰兵,军伍益缺;而三卫属部,清已尽收之。至是,大举临边;巡抚顺天右佥都御史王元雅遣将援马兰谷,兵溃。己卯,围蓟州。
  河套憨干儿骂犯宁夏,总兵尤世禄击斩之。
  十一月壬午朔,京师戒严。
  河南府推官汤开远上言:『皇上急于求治,诸臣救过不给。临御以来,明法敕罚,自小臣以及大臣与众推举或自简拔,亡论为故为误,俱褫夺戍配不少贷,甚则下狱拷追。凡于刑乱国(?),用重典矣。故诸臣欲奉公营职而虑及天威不测,梦魂亦惊,耳目俱荧;欲鼓豪杰之气奏精勤之理,不亦难哉!至在外诸臣惕于参罚之严,一切加派、带征、余征,将无民矣;民穷则易为乱。皇上宽一分在臣子,即宽一分在民生。如此,诸臣幸无罪矣。臣尤望皇上宫府之际,推诸臣以心;进退之间,与诸臣以礼。申谕中外法守,勿畏勿怵;锦衣禁狱,非有寇贼奸宄不可入:而谓大小臣工不图报安攘者,未之有也』。
  丙戌,清兵围遵化;遵化人内应纵火,诸军各奔救,众溃,巡抚右佥都御史王元雅自缢;遂进兵又取抚宁。
  召廷臣平台,问「方略」;命廷臣署举分曹谘试。
  丁亥,都督总兵官满桂以五千人入援;上召赐玉带、貂裘,封东平侯。
  三屯营副总兵朱来等夜遁。总兵朱国彦忿甚,榜逃将名氏于市,散赀享士;北拜,同妇张氏自经。
  戊子,巡抚四川都御史张论至泸州,水西安位乞降。
  己丑,谕诸臣率家人协同城守。
  召户兵大臣、锦衣卫官于平台。
  以吏部左侍郎成基命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,直文渊阁。
  特命孙承宗以兵部尚书兼中殿极大学士,督理兵马,控御东陲,驻通州;起家,陛见。
  袁崇焕入蓟州,以故总兵朱梅、副总兵徐敷奏等守山海关,参将杨春守永平,游击满库守迁安,都司刘振华守建昌,参将周宗武守丰润,游击蔡裕守玉田;昌平总兵尤世威仍还镇,护诸陵;宣府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