赋兴水利,事功甚多。赋在唐州,纵无此功,亦合为提点刑狱。向以人言放罢,初未沾恩,欲再勘会推赏。」上曰:「善。」于是,并尚□、恂等进呈,上谕执政曰:「尚□等在唐州辟田疏水,招辑人户,殆无旷土,已有成效,宜宣布治状,并与加职,以劝天下。愚民可与乐成,难与虑始,朝廷兴作如实知其利,假令强率以就功绪,当亦无害,但不可不实耳。」
  上又论人有才不可置之闲处,因言汉武帝亦能用人材。王安石曰:「武帝所见下,故所用将帅即止卫、霍辈,至天下户口减半,然亦不能灭匈奴。」上曰:「武帝自为多欲耳。」上谕执政曰:「人主举动不当有欲以害政。」安石曰:「欲亦不能害政,如齐桓公亦多欲矣,而注厝方略,不失为霸于天下,能用人故也。」上曰:「汉武帝至不仁,以一马之欲劳师万里,侯者七十余人,视人命若草芥,所以户口减半也。人命至重,天地之大德曰生,岂可如此!」安石曰:「不仁如此,非特人祸,阴阳之报亦岂可逃也!」上曰:「有政事则岂特人得其所,鸟兽鱼□亦咸若,如『数罟不入污池』,即鱼□亦得遂其生长矣。」安石曰:「诚然。先王所以泽及鸟兽草木,非特政事而已,其德义之至,乃能至天地协应,故『兴雨祁祁,有渰凄凄』者,周人盛时之诗;及其衰也,饥馑札瘥,应其政事,变雅所刺是也。盖人和则天地之和应,人不和则天地之和不应,自然之理也。」上曰:「尧、舜时凤凰来仪,固不足怪。」
  诏赐京东路去年、今年上供年额粮斛八十七万缗,为在京市易务本钱。
  纠察在京刑狱祝谘言:「百姓犯罪,御史台差文臣就本司同录问取伏状方奏断,盖钦重刑狱,以防出入之弊。其殿前、马、步军司军人犯死罪,乃止牒审官西院,差大使臣录问,缘大使臣少通法意,乞依开封府例,牒御史台差官就逐司录问。」又言:「三司检法官及开封府法曹、功曹参军遇有阙,乞于新试中法官人内差填。」并从之。
  中书言:「宗室改官,欲自观察使以上令大宗正司检举保明申奏,中书以例施行。其正任防御使以下,止令本司检举,依审官东院京朝官磨勘例取旨,候印画讫降付中书给敕告。外任宗室依外官例,令所属施行。」从之。
  诏妃主臣僚为医官乞恩,毋得至直翰林医官院以上。先是,陈国长公主奏乞太医丞李永昌迁直翰林医官院,诏与一子医学,仍别立法,遂定此制。
  东上合门使、枢密都承旨李评喜论事,往往施行。然天资刻薄,在合门及枢密院招权不忌,多布尔目,采听外事自效以为忠,侥幸大用,中外侧目。又尝极言助役法以为不可,王安石尤恶之。极言助役不可,此据四年六月二十三日日录,今附此,不别出。初,紫宸上寿,旧仪但言枢密、宣徽、三司副使不坐,而故事亲王、皇亲并坐,惟集英大宴乃有亲王、驸马都尉不坐之仪。时评定新仪,初无改易,而遽劾合门吏不当令亲王、皇亲、驸马于紫宸预坐,以为不遵新制,贾佑【一二】、马仲良皆坐免官。王安石具奏评所定自不明,而辄妄加他人以非罪。上亦言仪制错乱不可用,诏评论列不当,与合门官吏俱放罪。已而评诉上前,自谓所论列非不当,上批付中书,令再进呈放罪指挥。安石执奏:「合门官吏无罪,评所论列诚不当,贾佑、马仲良差遣不应罢。又王昭序与佑、仲良俱被劾,及罢佑、仲良,乃遣昭序代两人者,陛下未尝作好恶,岂可令评作好恶?凡作威作福,固陛下之任,然臣职任辅导陛下以义,如此与夺,不可谓义。一人横行于天下,武王以为鯭,近在殿陛左右,使横被摧迫,有内怀不平之人,何以为天下主作民父母?陛下若自作好恶,虽有过当。尚令人畏;陛下若令他人作好恶,即恐威福为人所窃。臣岂与评争校枉直,但义当如此。」上终以评所定仪制于旧仪制固未尝增损,非新仪制不明。合门吏既见相传坐图与仪制坐图差互不同,自合申请,乃一面用相传坐图贴定,评劾之不为不当。诏合门吏特放罪。安石又执前奏,上曰:「若新仪制果不明,亦非独评罪。」安石曰:「中书但言新仪制不明,固未尝专罪李评。所定仪制既如此不明,乃妄劾合门官吏,此则评之罪也。」上曰:「评固有罪,然亦未可姑罪评也【一三】。」此段据御集并日录删修。上批付中书:昨为李评论列合门误用同天节上寿仪不当,特与放罪。今召问评子细,评所论列乃无不当,可再进呈取旨。中书奏:已奉旨新定上寿仪制不明,合门官吏并不陈请,特放罪。又批:新定上寿仪制与旧仪制元不曾更改,即非新定仪制不明,所有合门官吏不合既见相传坐图与仪制坐图差互不同,不申明取旨,便一面用相传坐图贴定,特与放罪,速改正行下。又批付枢密院:评以改易文字令取诫励,适延和奏事,因问得子细,乃人吏不曾明言已经枢密院副使更定,辄用己意改易数十字,然评自谓实有卤莽之罪,察其用心,盖亦无他,止缘于职事不敢苟且,在理固宜矜假,可特与免罪。林希载评事尤详。今附注评出知保州时。希云评误排军员坐,必希所闻不审也。评出知保州在七月戊戌【一四】。
  癸巳,司农寺丞蔡天申请河东经略安抚司亦置常平仓,其条约并如陕西。上批:「麟、府、丰三州蕃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