臂,事势非便。莫若令王韶辈委之以事,随事大小与官赏,则轻重缓急不失事机,又必得俞龙珂辈为实用。」上悦曰:「第恐王韶不敢更乞与俞龙珂官。」安石曰:「陛下因中人谕指可也。」上曰:「中人传谕事,意多不尽。」安石曰:「陛下以手敕谕之亦可。」上曰:「只卿将书说与。」安石曰:「近为韶有公事,得韶书都不曾敢报答。」上曰:「与书何害?」上又欲便除俞龙珂蕃部刺史,安石曰:「恐未须如此,但令韶相度最便。」文彦博曰:「近者悦,远者来。俞龙珂官赏若过厚,则旧蕃部或不乐。」上曰:「事势大小自不同。」安石曰:「诚如此。令修己事力岂俞龙珂之比?」上曰:「令修己止四百户,俞龙珂号为十万觽【八】,纵甚少亦必数万。」乃从安石议,下安抚司而有是命。仍宠以阶勋,赐姓包名顺。西羌俞龙珂既归朝,至合门引见,谓押伴使曰:「平生闻包中丞拯朝廷忠臣,某既归汉,乞姓包。」神宗遂如其请,名顺。其后,熙河极罄忠力。此据李复珪记闻,恐所闻或非实,当考。四年十二月十八日,初授殿直。
  太常丞、权监察御史里行黄好谦权通判颍州,以母老自请故也。
  辛卯,诏:「北界多不循旧规,近颇生事,虑别蓄奸谋,可指挥河北、河东厚以钱帛募人深入刺候动静以闻。」两朝誓书册内载:熙宁五年,雄州奏:「职方员外郎王珫与监榷场侍禁李端彦于白沟界首桥南幕次内,与北界差来左衙戴从省坐定,依例般第一会绢二千匹去桥中心排□定,有北界永丰库拣子杨元亨点过大数,二军人数过小数。从省令元亨解开绢束,逐匹看觑,并托量丈尺。端彦等面与右衙从省理会:『信好之物,久来交割,不曾有此体例【九】。』从省称:『为今次宣命指挥从省,交割时一匹匹点检看觑,当里面别无小损破弱,即行交割,不云生事。』从省又云:『设使一色好绢【一○】,亦须剩住几日。交割图表子细云云。』州司勘会,久来交绢体例,每二千匹作一会,只事逐会点数来交割,不曾差人解拆绢一匹匹看验量托。今来若纵令如此拣选量度,不惟邀难住滞,深恐顿失事体,仍虑节次别生事端,无有了期云云。兼称自去骞以来,凡交割银绢,逐次北界须作邀难,再三整理,方循旧例。今来又有生事,若不作理道,略与约勒,窃虑北人转生枝节。州司看详,若便曲与随顺,令一匹匹托量点检交割,不惟有损事体,又缘北人方当生事之际,窃虑愈生侵慢之心,深为不便。本州岛已牒王珫等【一一】更且伺候三两日,须是以久来体例交割去讫。」五月十二日,奉圣旨令雄州执守理道,婉顺商量,依自来体例交割。不知后来如何交割。此韶称北界多不循旧规,盖指此等也,今附注本日。
  王安石以王韶书进呈,韶言:「已拓地千二百里,招附三十余万口,韶本传云:韶上所降蕃部版图,得地二千余里,口二十余万。朱、墨并同。乃与韶书异,当考。然此特觽人以为异效。韶所欲为朝廷施为此尚未髣□,料相公亦不止期韶以此,恐勾当人各欲保守见功,无复奋励向前之意。」安石白上:「韶如此诚善。今三十万觽若能渐以文法调驭,非久遂成汉人,缘此本皆汉人故也。韶言募到勇敢九百余人,耕田百顷,酒坊三十余处。蕃部既得为汉人,蕃部贱土贵货,汉人得与蕃部交易,即汉得土,蕃部得货,两各得所欲而田畴垦、货殖通。蕃汉为一,自然易以调驭。因令韶如诸路,以钱助役收息,又捐百余万缗养马于蕃部,且什伍其人,奖劝以武艺,使其人民富足,士马精强,因奋而使之,则无所不可。今蕃部初附,如洪荒之人,惟我所措置而已。」上曰:「木征须早翦除。」安石曰:「岂但木征,董毡、夏国皆在我所措置而已。诸路自可高拱无事。」上曰:「今虽已招纳得,却用未得。」安石曰:「韶本谋至今一一不愆于素,今已见端绪,自此以往,日见成效,不忧用不得,但要陛下明察,毋令异议扰之而已。韶狱事了,若召来谕以此旨,必能济集。」上曰:「高遵裕已来,便可以此指谕之。」
  壬辰,以大理寺丞、都水监主簿周良孺为殿中丞。先是,良孺言:「汴水每年口地有拟开、次拟开、拟备开之名,凡四五处,虽旧河口势别无变移,而壕寨等人亦必广为计度,盖岁调夫动及四五万,因此骚扰百端,民间良田庄井或标作河道,或指为夫寨,以致洛、孟、汝、蔡、许、郑之民仍年差调,力困不胜,加之岁用物料不訾,积年之弊,习以为常。止如四年春,创开訾家店地,役夫兵四万余,一月计一百二十余万工,纔及三月,寻已浅淀,应舜臣请,复用旧口,役工纔万余,止计四日而水势顺快。由此观之,若河依旧掠南岸,止使旧口地为便。」于是,遣良孺相视,而良孺又言:「以今春河口可役夫二千八百五十一人,一月计一十万五十余工,比之四年所役工十减八九,其粮食物料不在数。」而都水监亦请从良孺所陈,故奖及之。四年十月末,应舜臣请汴口即用旧处。
  河阳三城节度使、守司空兼侍中曾公亮为集禧观使。
  知梓州、少府监赵尚□为司农卿、直龙图阁,提举河东路刑狱、光禄少卿高赋为秘书监、直龙图阁,知沧州通判、殿中丞张恂提举京西路常平等事。先是,王安石为上言:「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