脈之③,其熱續在者,期(以)〔之〕旦日夜半愈④,所以然者,(未)〔本〕發熱六日,厥反九日,復發熱三日,並前六日,亦為九日,與厥相應,故期之旦日夜半愈。後三日脈之,〔而脈〕數,其熱不(減)〔罷〕者,此為熱氣有餘,必發癰膿也。原文332①厥利:是指手足厥冷而又患腹瀉。
②食(sì飼)以索餅:即拿東西給人吃。索餅,是以麵粉做成的條狀食物。
③脈之:即診察的意思。
④旦日夜半:是第二天的半夜。
鄭論:按厥與利,皆在不能食之例,今反能食,近似除中,當在發熱與不發熱兩字判之。若尚能發熱,則知胃氣尚存,但不可暴〔出〕也。暴是脫機,微是生機,苟無發熱,則除中決矣。期之半夜愈者,就在這一點微熱決之耳。至必發癰膿,胃陽有餘,遏鬱太甚也。又雲:以(素)〔索〕餅不發熱,既不發熱,胃氣已去,尚得雲知胃氣尚存乎?不字定是微字,方與論合。
【闡釋】本條文長義繁,總的來說,言厥與熱日數相較是相當的,其病能自愈。若厥多於熱則病利;熱多於厥則發癰膿;厥利並見,當不能食,反能食者恐為除中。是否除中,可與索餅食之。鄭氏曰:“若尚能發熱,則知胃氣尚存;不發熱則胃氣已去,尚得雲知胃氣尚存乎?不字定是微字,方與論合”。此鄭氏訂正原文之功矣。
八、傷寒先厥後發熱,(而)〔下〕利(者)必自止,而反汗出,咽中痛者,其喉為痹⑤。發熱無汗,而利必自止;若不止,必便膿血(者),〔便膿血者〕,其喉不痹。原文334⑤其喉為痹:是指喉部痛而紅腫的疾患。
鄭論:按厥後發熱而利,發熱乃陽回之征,故可決其必自止。但利止而反汗出,咽疼為喉痹,是厥陰挾風邪而上攻,若利不止,必便膿血,是熱邪下攻故也。利止與不止間,上攻下攻之病,不問自明也。
【闡釋】本條先厥後熱,是陽進陰退之征,利必自止。如陽複太過,在上則為喉痹,在下則便膿血。治喉痹可用桔梗湯,便膿血可用白頭翁湯。至便膿血,為熱邪下利,而不復上病咽痛也。
九、傷寒(二三)〔一二〕日至四五者,(而)厥者必發熱,前熱者後必厥,(熱)〔厥〕深者(厥)〔熱〕亦深,(熱)〔厥〕微者(厥)〔熱〕亦微。〔厥〕應下之,而反發汗者,必口傷爛赤①。原文335①口傷爛赤:口舌生瘡,紅腫糜爛。
鄭論:按熱深厥深,是為陽亢熱伏者說法,本宜破陽扶陰為主,其中有反發汗,以致口糜爛赤者。凡發藥皆上升之品,邪火得升而上浮,焉得不有此口糜赤爛之患耶?
【闡釋】熱厥形成的機轉,主要是熱邪深伏,陽氣內郁不能外達,即是鄭氏所說:“是為陽亢熱伏者說法”,法當破陽扶陰,選用承氣湯下熱存陰,自不可發汗,如誤汗之,劫奪其津,熱邪更熾,邪熱上幹,就可產生口舌生瘡,紅腫糜爛。
十、傷寒病,厥五日,熱亦五日,設六日,當複厥,不厥者,自愈。厥終不過五日,以熱五日,故知自愈。原文336鄭論:按熱與厥,俱屬五日,乃陰陽平應之候,故斷之曰必自愈。
【闡釋】陰陽偏盛則病作,陰陽和平則病癒,一切疾病之由來皆如此。厥陰病的病勢進退生死之機,亦不外此理。故熱與厥日數相等,亦即鄭氏所說:“乃陰陽平應之候”,故知自愈也。
十一、傷寒脈微而厥,至七八日(胃)〔膚〕冷,其人煩(燥)〔躁〕無暫安時者,此為藏厥②,非蛔厥也③。蛔厥者,其人當吐蛔,(今)〔令〕病者靜,而複時煩〔者〕,此為藏寒①,蛔上入〔其〕膈,故煩,須臾複止,得食而嘔,又煩者(蟲)〔蛔〕聞食臭(而)出,其人當自吐蛔,蛔厥者,烏梅丸主之,又主久痢。原文338②藏厥:是指內藏真陽極虛而引起的四肢厥冷。
③蛔厥:是因蛔蟲而引起的四肢厥冷。
①藏寒:是指內臟虛寒而言。這裏所說的藏寒,可以作胃氣虛寒來解釋。
鄭論:按既稱脈微而厥,(胃)〔膚〕冷為之髒寒,即按髒寒法治之,何必另為諮議?又曰蛔厥,蛔乃厥陰風〔木〕所化,胃冷蟲必不安,胃熱蟲亦不安,胃不得食,蟲亦不安,如此推求,便得治蟲之法也。條內並未有熱象足征,不得為之寒熱錯雜。其主久痢,是亦寒泄之謂,烏梅丸,皆非正論。
【闡釋】本條前段自“傷寒脈微而厥”至“此為藏厥,非蛔厥也”,為藏寒發厥,病情已屬危候,急用四逆、白通救之。蛔厥有吐蛔證,其煩是時作時止,不是煩躁無暫安時,其厥是肢厥而非膚冷,原文烏梅丸主之,又主久痢。鄭氏認為治以烏梅丸,皆非正論。筆者對治蛔證,常用烏梅丸改作湯劑而獲效。夫久痢多屬虛寒滑脫,法當溫補收澀,常用附子理中湯加粟殼治之。
烏梅丸方(校補)
烏梅三百枚細辛六兩乾薑十兩黃連十六兩當歸四兩附子六兩(炮去皮)蜀椒四兩(出汗)桂枝六兩(去皮)人參六兩黃柏六兩上十味,異搗篩,合治之,以苦酒漬烏梅一宿,去核,蒸之五斗米下,飯熟,搗成泥,和藥令相得,內臼中,與蜜杵二千下,丸如梧桐子大,先食,飲服十丸,日三服,稍加至二十丸,禁生冷、滑物、臭食等。
【方解及其應用範圍】本方寒熱並用,攻補兼施之劑,能益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