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歇歇。”雷振定了一定,蒋平也不等他喘息完了,问道:“你令郎为何不早来通信?”雷振喘的说不出来,吃了一口水,才道:“前两日我儿子见府中出入的人太杂,料是有事,无奈机密的很,打听不着准信,自己偏又当直,不能出来。好容易带了一个口信,叫小老儿进府。小老儿今早方进了府,从午刻候到平西,央了几个人,才把儿子找出。可怜儿子已派定守府,悄悄的对我说了一遍。我还要问时,里面就叫他进去了。我几乎被门上扣留不放,幸是进出的人乱糟糟的,我才混出府门,一气跑到这里。愚公呵!事不宜迟,快些想法子去罢。”蒋平道:“如此你不能出城了,且住在我屋内,我去回巡按,叫他们备饭与你吃。”一面说着,一面出来回明巡按。
  巡按这一惊不小,忙问众人作何准备,展、韩二人更是诧怪,说:“我们是人不卸衣,马不卸鞍的赶回,怎的倒被他占了先着!”公孙策道:“午间已见过总管,此时可速即传令,叫他派兵上城要紧。只要城外的人马闯不进城,城内贼党料来不致太多。就请众弟兄把净因寺演武场人马调齐,分守衙署,相持至天明时候,他必退走,那时再设法拿他。”展昭道:“我看那总管是老迈疲软,怕不可靠。城外百丈山那股贼兵必然猛攻,万一被他攻破城池,这就槽了,一个衙门那里坚守得住?依展昭的愚见,分几位兄弟帮着守城,断他内外接应。这里分兵到街口截住,不准他近署来攻,倒还较守署扼要。”北侠说:“我们人少,又顾城门,又顾衙署,有一处疏虞便坏了大局。不如用围赵救韩之计,就现在兵力,先去围他王府,把守城的事传绐府县金太守办理,守具已颇齐备,还有沙、艾相帮,一夜工夫,料想不至失事。”众人都说:“事不宜迟,快些办理。”巡按便差人去通知文武,就叫蒋平探王府动静。
  这里白玉堂第一个抢先要去攻王府,巡按拦他不住,议定南、北侠、丁兆蕙与玉堂先行,相机跳入府内,接应外军。丁兆兰、卢方、韩彰、蒋平传齐队伍,带三百人前去攻打王府,徐庆、柳青带百余人守署。
  布置略定,蒋平已踉踉跄跄进来,说:“了不得了!王府已齐了队,我在高处一望,大约一二千人马。快去抢险要守住再说!”
  玉堂道:“我们还是去打王府,丁大哥同大哥、二哥、四哥截住他。等王府攻破,我们回来,两面夹攻,不得劲么?”说着就要撺上房去。蒋平一把扯住,说:“我在道上想着,要攻王府,为什么不请元小姐去?他的技艺既高,路径又熟,同去必更妥当。”巡按忙道:“我真吓糊涂了,怎么忘了元小姐。”便叫雨墨速速进内通知。雨墨自五爷回来后,磨着五爷,教了他几路枪棒,早扎扮俐落,手上拿把短刀,站在巡按面前。听这话,忙把刀插入鞘内,进去禀知夫人。
  夫人正与翠绡闲话,听雨墨说了半截,已是颤得说不出话来。翠绡一面听话,一面看雨墨扎扮的样儿,暗暗发笑,便道:“你请众位爷们先行,我随后就到。还说我的意思,众寡相悬,耽阁时候,莫如火攻,请众位带些火具前往。”说毕,就同飞奴回房,换了衣靠出来。雨墨早已出去,夫人还怔怔的坐着。见翠绡要行,便扯住不放,却是说不出话来。翠绡指着飞奴道:“留他在此保护姊姊,万无一失。我去去就来,姊姊不必害怕。”看一班媪婢忙忙的闭住宅门,聚在一处发抖,小姐一笑,推开夫人的手,一瞥眼已是不见。
  雨墨飞奔出去,把小姐的话回明巡按,众人都说好计。展、欧、丁、白四人忙忙的取些引火之具出来。卢方又悄悄嘱咐三侠照应玉堂,三侠答应着,急与玉堂飞出衙署,直奔大街。路上已见襄王大队蜂拥而来,好在四人是在屋上,连纵带撺,毫无耽搁。
  到了王府左近,只见冲霄楼上三五道白烟,透出火光,四人大喜,忙急撺上围墙,越到木城,见小姐立在木城之上,那火势已渐延开,王府人声鼎沸。三侠对玉堂道:“你看小姐,真是飞仙,我们如何赶得上?真令须眉愧死!”四人急将引火之物扔上木城,从城上一齐跃下,大呼:“奉旨擒拿奸王!降者免死!”
  王府的人见火起,都已心慌,正忙传人救火。夹着空中飞下四人,登时大乱,被众英雄连砍翻几员裨将,抢到正殿,又放起火来,北风甚大,风助火势,火逞风威,登时把王府烧成一片火山,比上元放灯还觉热闹。玉堂新试莫邪剑,犀利无前,甚觉得意,与三侠真如猛虎出林,谁能抵挡!将弁从人等,看势头不好,也有从旁门走的,也有逃不了死在火里的,也有弃了兵刃跪求饶命的。
  雷英见火起,知道巡按府有兵将前来,就约了他几个心腹伙伴,迎着四人高叫:“小人雷英在此引道。”展昭等都说:“来的甚好,快引我们去搜襄王的文卷。”雷英尚未答言,翠绡在高处叫道:“王府眷属文卷都已搬移,我早查过了,诸位速速折回,夹攻襄王人马要紧!”四人听说,翻身又杀将出来。
  到了门口,四人提了刀剑,回头一望,火势十分浩大,照得天都红了。那冲霄楼机器劼劼刮刮,四面爆开,愈烧愈猛。北侠问雷英道:“我们迎上去,不知襄王是分几路攻巡按府?”雷英道:“王爷带了郑天雄、匡一夔是中路,冯威、牛超是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