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,刘鹏、寇灵是西路。一路都有四五百人。”丁兆蕙道:“擒贼擒王,我们从中路迎上去。”白玉堂附耳向雷英说了几句,并向他各伙伴道:“你们同雷堂官速去办事,巡按必有重赏。”雷英见火林中逸出骡马,便与伙伴牵了几匹过来,分头去了。四位英雄穿出大街,跳上人家屋脊,看襄王兵势。
  原来襄王三路人马直奔巡按衙门,恰好丁、卢、韩、蒋四人队伍也出了府门,走不多路,蒋平跳在一座牌坊上一望,远远的望见旌旗招展,刀仗鲜明,火把灯笼照耀满街,如三枝火龙一般直冲过来,急忙跳下,说:“不好!他是三路杀来,我们截住一路,那两路抄过去围了府,三哥同柳贤弟也支持不住。我们分三路罢。”韩彰说:“有理。”忙带百余人径奔东路,蒋平带百余人径奔西路,卢方说:“二弟四弟各当一路,怕有疏失。”忙叫兵丁飞马回署,请徐爷、柳爷分道接应,署中留着史云等也够了。丁兆兰道:“大哥,这个巷口很得地势,我们就堵在这里。他进巷子,止能一人一骑,施展不开,我们好设法阻挡。”卢方道:“我也正想如此。”
  两人忙把队伍摆开,强弩在前,长枪伏后,预备停当,襄王大队已来。当头一员好汉“飞天狻猊”郑天雄,拍马舞刀,冲杀而前。这郑天雄是湖南岳州人氏,身长一丈,手持一柄大砍刀,重六十余斤,武艺为五虎之冠。襄王慕他之名,由尤冲聘请来府的。天雄的马正要驰出巷口,卢方大喝一声:“贼人慢走,你卢大爷在此候着你呢!”一朴刀砍将过来,天雄急举刀相迎。丁兆兰便叫:“放箭!”箭如飞蝗一般,天雄左右兵丁也有受伤的。飞天狻猊却不理会,左一刀,右一刀,只顾直取卢方。
  丁兆兰看来将面如黑炭,相貌狰狞,黑盔黑甲,骑着一匹乌骓,就象画的元坛一般,卢方刀法渐渐有些支持不住,暗想:“我去助战,也怕赢不得。”他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,仗着手脚灵便,一纵身已上了民房,大叫:“大哥,我在空中助你!”顺手拾起几片瓦,对郑天雄打将下来,郑天雄动也不动。兆兰说:“这人难道是铁铸的?”定睛一望,后面小队弓刀拥着曲柄黄伞,襄王在马上指挥。兆兰便从屋上跳将下来,一刀将黄伞砍倒,大喝:“奸王休走!”直奔襄王马前。襄王慌的倒退,左右大叫:“救驾!”天雄听得后面扰乱,只得拍马折回。丁兆兰砍翻一二个裨将,禁不住保驾人多,一时冲不过去。看见天雄折回,他已跳上屋去。
  其时前面阵脚已被弓箭手射住,卢方因众寡不敌,便在巷口支住,并不前进。襄王阵内匡一夔见前面扰乱,从后拍马赶来,与郑天雄护着王爷,来取卢方。丁兆兰是高处看低处,暗处看明处,屋上有的是瓦,随手乱掷,也有掷伤兵士的,也有掷灭火把的。无奈郑天雄本领高强,匡一夔也甚为骁猛,喝令后面军士施放乱箭,阻住丁兆兰。匡一夔舞动浑铁槊,冲将过来,与卢方廝杀。卢方虽则艺精力大,病后尚未复元,又兼与郑天雄支持半晌,已觉疲乏,渐渐有些抵挡不住。丁兆兰在屋上中了一箭,又见卢大哥气喘吁吁,十分着急。抬头一看,南方一片火光,便大叫道:“裹王府火起了,你们还敢前进么!”郑、匡认是军师攻破南门,不但不理会他,一发鼓勇杀来,杀得卢大爷倒提朴刀,败将下去。
  郑天雄催动人马,杀出巷来,如潮涌海啸一般。丁兆兰急了,正欲跳下屋脊,只见半空中一道白光,“呵呀!”一声,把个匡一夔倒跌下马来。卢方大惊,一回头,见匡一夔拖在马上,顺手一刀,招呼弓箭手重复站住。
  郑天雄诧极,拍马舞刀,正欲杀出,后面发起喊来,又连倒了几员裨将。襄王忙欲查问,有探马飞到,说:“王爷,不好了!府第已焚,军师攻城不能得手,请王爷速奔南门。”接连几匹马,把襄王听的慌乱,抬头一看,火光正是府中,麻杂杂的。听军士喧嚷,都说府中将士十停杀了八停,军师也被守城人截住,又听得那两路人马也被巡按杀退,在马上便打起晃来,大叫:“郑将军快些回马!”军士们不等传令,便都回头,争拥出巷去。郑天雄见王爷折回,军士已无斗志,想着如此孟浪,有退路并无出路,如何是好?即令心腹数人,飞向南门接应军师入城。自己断了后,护着襄王,缓缓而行。丁兆兰与卢方会合,略喘息片刻,招动兵丁,随后尾追。
  郑天雄赶上了襄王,嚷道:“王爷还回府么?末将之意,传齐那两路人马,奔南门会合军师为是。”襄王点点头,挨着天雄之马而行。那时首尾不能相顾,后队灯笼火把,半明半灭,七零八落,绕出宽街,却好会着两路头领。
  原来两路上冯威、牛超遇着蒋平,刘鹏、寇灵遇着韩彰,相持良久,韩、蒋已是不支,徐、柳二人匆匆赶到,也是勉强遮拦。忽然飞马报来,说:“王爷受伤败退,径出南门,请即回兵救应。”冯威等看来报的都是王府差官,平日熟的,有何疑忌?随叹口气,撤队回来。在马上也不及叙话,合队同行,刚走到街头,欧、展、丁、白劈面迎着,郑天雄正没好气,一马向前,轮起大砍刀夺路。欧阳春忙举刀拦住,这里寇灵抵住玉堂,牛超抵住兆蕙,展昭见北侠战天雄不下,便发出弩箭,从面门射去。箭到处,如中铁石,反把箭激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