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,别听他这一套言语。”忽然间,就听见外边说:“净这么耗着无意思,揭石头子儿啦。”“吧(口叉)吧(口叉)”,打进苇塘,冲着周瑞来了。周瑞一低脑袋躲过去,复又瞧见一块一块直往里打。
原来是徐良不准知道他往那里蹲着,打了半天,也不知道是打中了没打中。“谁有些个心肠在此耍他,我还是找众兄弟去要紧。”
临走还说了一句话:“我净合你耗着就完了。”其实自己轻轻的就走了,按旧路而回。
就见前边有一个人影儿乱晃,徐良须微一停步,前边那里叫徐三哥。山西雁方知道是艾虎,回答:“老兄弟,有什么事?”艾虎说:“呵,三哥你上那里去了?我们等急了你了。那几个贼,我们全打发他上他姥姥家去了,你这一个,可拿住了没有?”徐良就把追周瑞进苇塘,往西北追在东北等,使了什么诈语,拿石头子儿投,一五一十说了一遍。艾虎说:“可惜!要有我就追进去了。”
二人回到篱笆墙里头,会定胡小记、乔宾,把那些个死尸,连毛二都把他堆在屋内,把自己的包袱俱都拿上。依着乔宾说,把那个驴拉上,让它驼着行李。
徐良不让驼,说:“你知道他那驴是那里抢来的?有本驴主瞧见,那还了得!咱们把他解开,让他逃命去罢。”就用那小贼搬来的柴货,用火点着。小贼打算烧人家没有烧成,人家倒把自己死后尸首烧了,也是他们恶贯满盈。顷刻间,烈焰飞腾,火光大作。几位一看,天色微明,正好走路,也就不穿着桃花沟走了,未免也就绕了点道路,整走了一天。打尖用饭,也就不细表了。
到了晚间,走到一个镇店住店,稍微透早,艾虎奔武昌府的心胜,恨不得要连夜下去才好。依着徐良就要在这个镇店住下才好。艾虎净说:“天早,再走几里。”也没打听打听那里有店,公然就一直的往正南走下来了。走到天已昏黑,又无月色,几位觉着腹中饥饿,乔宾就说:“都是老兄弟你的主意,方才要住了店好不好。你看这赶不上镇店,昏黑夜晚,怎么个走法?”艾虎说:“你别抱怨我呀!我还想酒喝哪。”好容易这才遇见了一个人,跟人家打听打听那里有店。
那人说:“离此不远有一个小山坡,上头孤零零有一颗大梓树,参天拔地,过去有一个小镇店,就叫孤树店。东西大街尽东头有一个大小店,穷富都可祝阔人单有房屋;穷人作小买卖、推车、挑担,在外头对着厨房,有一溜南房,大炕上住人,就是起火小店。”几位打听明白,直奔孤树店而来。
到了那个小山坡,果然看见那颗大树。过了山坡,穿那个孤树店,到了东头路北,有一个大店,字号是“兴隆老店”。门口两条板凳。店中人大概也都住满了的时候了。
伙计问:“几位投宿吗?”徐良回答:“正是。可有上房?”伙计说:“没有上房了,有三间东房。”徐良说:“可以。”伙计带路。拐过映壁,伙计说:“掌柜的是山西罢?
贵姓?“徐良说:”老西姓徐。“说到此处,就见上房的帘子一启,有个人往外一探头,把着往外一瞅,复又撤身回去。几位也没很留神,这就奔了东房去了。
进了屋子,点灯烹茶,打洗脸水。徐良看了看这个屋子,就有些咤异,就与艾虎、胡小记、乔宾说:“这屋子可透着有点奇怪,别是贼店罢?”艾虎说:“被三哥一说,全成了贼了。”徐良说:“咱们方才进来,上房有一个人往外一瞅,看着可有些个奇怪。
我自顾与伙计说话,没瞧见什么模样。这个地方可空落,留些神才好。“忽然一瞅,有一宗差事。什么缘故,且听下回分解。第八十三回 二强寇定计伤好汉 四豪杰设法战群贼
明明在上,顾畏民岩。民之父母,民具尔瞻。
知县官职虽不大,却为民之上司,若要作威,不能爱民如子,一方甘受其苦,所以圣帝明王于此独加小心。曾记唐史有段故事,听我慢慢讲来:唐玄宗时,以县令系亲民之官,县令不好,则一方之人皆受其害,故常加意此官。
是时,有吏部新选的县令二百馀人,玄宗都召至殿前,亲自出题考试,问他以治民之策。
那县令所对的策,惟有经济词理都好,取居第一,拔为京畿醴泉县令。其馀二百人,文不中策,考居中等,姑令赴任,以观其政绩何如。又四十五人考居下等,放回原籍学问,以其不堪作令,恐为民害,也不敕令。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及外面的刺史,各举所知的好县令一人奏闻于上,既用之后,遂考察那县令的贤否,以为举主的赏罚。所举的贤,与之同赏;所举的不肖,与之同罚,所以那时县令多是称职,而百姓皆受其惠,以成开元之治。今之知县即是古之县令,欲天下治安,不可不慎重此官也。
闲言少叙,书归正传。诗曰:世事人情太不平,绿林豪客各知名。
何须定要倾人命,暗里谋人天不容。
且说徐良到了屋中各处细瞧,但见西屋里有张八仙桌子,桌子底下扣着一口铁锅,两边有两张椅子。徐良叫大众瞧,说:“你们看,这有些奇怪。”三位过来一瞅,艾虎说:“人家无用的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