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迹颇多,白天行走不便。为是在您这里暂住几日,我们好回西川银花沟。”徐立一听,忙命老家人快到里院,向张氏要出三身青衣服来,三根凉带,好与他三人更换。回头对普莲说:“普贤弟,想我徐立,奉母命金盆洗手之后,在此地治土务农,所交的全是一片农家朋友,倘若被他们看出一点破绽来,倒有许多的不便。”此时徐福来到了里院房底下,说道:“少主母。”里边张氏问道:“外边可是老哥哥?”徐福说:“正是老奴。”张氏问道:“你来到后面,有甚么事吗?”徐福说:“我家主人叫我跟您要三身青衣服,三根凉带。”张氏答应,忙开箱子取出来,送到屋门口。徐福伸手接过,拿到外面西房,交与徐立。徐立伸手接过,拿到北里间,令普莲三个人,将有血迹的衣服脱下,换好了青衣,结上凉带。将那三件带血的衣服,拿过来,交与老家人,说:“老哥哥,您快将这三身衣服,放在背静地方,掩埋去吧。”徐福答应了一声,伸手接过衣服,拿出去掩埋不提。此时天已快亮,那老家人埋完回来,徐立又令他去打了盆洗脸水来,送到北里间。徐立跟进来说道:“你们弟兄三个人,先洗一洗脸。少时天就要亮啦。我自从金盆洗手后,在家所结交的全是一般农夫农妇,每日不断往来,恐怕被他们看见。你三人浑身一脸全是血迹,走漏风声,一时不便。”回头对徐福说道:“老哥哥,少时天亮,您好好的看守大门。要有人来找,就说我没在家。我那神前结拜的朋友,方许进来。”老家人点头答应,转身出去。这里普莲说道:“徐大哥。”徐立说:“贤弟有话请讲。”普莲说:“我出来的仓促,金银一分未带,我未有甚么东西,献与老伯母。现下只有一件物件,可以奉送他老人家。”徐立说:“甚么物件呢?”普莲说:“我与江南蛮子赵庭,打赌斗志,就是金书帖笔闹龙宝铠,我从八主贤王府盗了出来,直到而今。请将此物收留,容我四外火光熄灭之时,我弟兄回川,那时您到县中献宝,可以高官得坐,骏马任骑。”徐立伸手将包袱,双手接过,拿出屋来。自己在廊下一站,手捂胸前,暗暗说道:“好普莲,我跟你何冤何仇,你将此物扔在我家,是惟我家祖坟不刨呀。”他这么一低头,又一正面,忽然看见眼前有条黑影,还是真快。他会没跟上,只见那条黑影奔西北去了。书中暗表,这条黑影,便是混海龙杜林。原来他看见三寇叫门往里去啦,他才偷偷的爬起,来到门道,便将白日衣服脱去,换好夜行衣靠。白昼衣服在小包袱之内,打了腰围子,用丝绦带结好,抬胳膊踢腿,不绷不吊,来到门外,翻身上房,往里而来。到了里面,他往影壁上一爬,就见从西屋出来一人,站在西房檐下,手拿包袱,在那里长叹一口气。杜林看了,知道是宝铠。他这才长腰奔了内宅西房前坡,双手一扒中脊,飘腿就过去了。徐立提包袱来到里院,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:“真是稳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。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”提包袱进了北上房,说道:“娘子,你快将娘亲唤起,现在有人送来宝铠,暂且先存留在咱们家中。”那张氏答应,举着的把灯儿来到西间,后面徐立跟随,二人到了西屋。那张氏交灯放到一旁,急忙跪倒。此时徐立也随在后面,双手放下包袱,手扶床沿,小声唤道:“娘啊。”张氏叫道:“婆母啊,您快起来吧。”他们婆媳,平常很是投缘对劲。徐立叫了两声,老太太没理他。张氏说道:“娘啊,咱们真是稳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。您那不孝的孩儿,所交不义的宾朋,有人将国宝盗来,送到咱们家中来啦。”老太太一闻此言,吓得急忙醒了,说道:“姑娘啊,你快将我扶起。”此时老太太正在病中,尚未痊愈,张氏急忙上前将老太太扶起。徐立一看他老娘吓得颜色更变,他可在地上跪着,忙说道:“娘啊,您不必耽惊害怕,孩儿我有妙计。”老太太说道:“孩儿呀,祸全到了咱们家哪,你没有妙计啦。贼咬一口,入骨三分。你在外头甚么朋友全交,摸一摸脑袋算一个。”那张氏在一旁站着,双手搀扶着老太太啦。那老太太用手揪了张氏,双目落泪,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,说道:“儿呀,姑娘,为娘的托媒婆,将你说到我家,为是跟我儿成为白头到老。不想他行为不检,竟跟那狐朋狗友结交。直到而今,又将盗宝之寇,让到家中。那贼是居心不善,他要临死拉垫背的啦。此人盗宝关系重大,他来到咱门家中,倘若官军从此处拿走盗宝之寇,他落个凌迟处死,咱们全家落个项上餐刀。”说着话他婆媳痛哭一场。徐立一看,此时好比万把钢刀扎於肺腑,滚油泼心一般,便木在那里。张氏说道:“娘啊,您将钥匙交与孩儿,我将宝铠暂且存在咱们箱子里面。外间屋中有神佛,孩儿我每在跪他高香三股,叩禀上苍,因为此乃天上所掉之事。”老太太交了他,张氏伸手接过,说道:“娘啊,您看在孩儿面上,千万别哭了。”说完,站起身形,开了箱子,将宝铠收好。锁好了之后,又将钥匙,交还了老太太,回身冲徐立一拜,说道:“夫主,后面之事,你一概不用分心。你到前面侍候三寇,千万别落个不字。”王氏老太太说道:“姑娘从此以后,你可不要梳洗打扮。那西川路上的人,狼心狗肺。”张氏点头答应,从此他是每晚,要跪三股高香,为是叩求上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