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山东找宋锦,路走何家村的事细说了一遍。焦雄说:“你一个人怎么走单了呢?”白坤说:“我没跟他一块儿走,二哥您可认识此猛将?”焦雄说:“我不但认识他,我与他爹爹是神前结拜,吃喝不分。”说着话忙将石禄叫过来。说道:“你快上前与你四叔叩头。”石禄说:“这个是谁呀?”焦雄说:“他是水上漂白坤。”石禄说:“就是那个漂呀。”焦雄说:“那个漂儿?”石禄说:“大肚子四,小脑袋瓜,飞儿,漂儿,小瞎子,他们大夥不是佛的徒弟吗?”焦雄说:“你说这话,我全不懂。”石禄说:“我说的这话,我养活的大青,它全知道。”众人这才一齐来到店中,与大家从新见礼。焦雄问鲁清说道:“鲁二弟,石禄方才在道上所说的话,我全不懂,你说一说,谁叫大肚子四呀?”鲁清平素全跟他们有点小诙谐,遂说:“二哥,您找大肚子四啊。”焦雄一想,我平常不跟谁闹着玩,我知道谁叫大肚子四呢。鲁清说:“到是找不找啊?”焦雄说:“那么您到是找不找哇?再说大家见完礼,您干吗抽冷子说出这个话来啦?”焦雄说:“我是听石禄说的。”鲁清说:“这就是啦,他说的大肚子四是宋锦,小脑袋瓜是赵庭,飞是苗庆,漂是白胜公,小瞎子是张明。他向来就胡给人家起外号。”焦雄说:“他给我起外号没有?”鲁清说:“他给谁起外号瞒不了我,他也给您起外号啦。”焦雄说:“他管我叫甚么呀?”鲁清说:“他管您叫甚么您听着。”遂叫道:“石爷!”那石禄就走了过来,鲁清问他道:“这是谁呀?”石禄说:“老排子。”鲁清又把马德元叫了过来。马德元说:“鲁清,你一叫我没好事。”鲁清说:“我一叫你没好事,石爷这个是谁呀?”石禄说:“是咱们舅舅。”鲁清说:“是你的舅舅,还是大夥的舅舅呢?”石禄说:“是咱们大夥的舅舅。”鲁清一听,心说,得,全拉了官堆啦。

此时焦雄便说道:“马贤弟,现今毕大王已然来啦,想当年我与石大弟保镖,过毕大王的水岛,双方比武结盟,事隔二十年,后来两下里结亲后,是咱们保镖的再从岛前经过时,那毕大王必然请上山去,治酒款待咱们。如今女大,他这是前来就亲来啦。咱们大家先上西川报仇,回来我同着毕大王夏江就亲。”杜林说:“石大哥,你爱那个人不爱?”石禄就过来说:“我不爱!”杜林说:“那个人没地方住啦。”石禄说:“嘿,老排子。”焦雄说:“你叫谁啦?”石禄说:“我叫你啦,你不去捉蜂子去啦,他把大何咬了。你不管哪?”焦雄说:“我不管啦。”石禄说:“你不管啦,你带着老头,跟那个人带着上我们家去。”鲁清说:“毕大哥,待我逗一逗石禄。焦二哥,这是二十年前的事吗?”焦雄说:“对啦,这是我保的亲。”鲁清说:“石爷,这个人是谁呀?”石禄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鲁清说:“石禄,这个人是你娘子。”石禄说:“我不要。”杜林说:“你不要给你送家去。”石禄说:“要是给送家去,叫他看着我老娘,要是有小偷到我家去,他得打小偷。”鲁清说:“你在外头跟我们在一块。”石禄说:“大家全是我养活的,怎么不跟我在一处?”杜林说:“焦二伯父,您听见没有?”焦雄点了点头。那石禄说:“老头。”这是叫毕振远啦。马德元说:“玉蓝,你应当管他叫爹。”石禄说:“你怎么不管他叫爹呢?”大家鼓掌一笑。马德元说:“那么你管他叫甚么呀?”石禄说:“就叫老头儿。”大家一听,也就无法。当时毕振远、鲁清、焦雄、石禄、杜林、马德元等一齐到了后院。杜林在前面笑谈,到了后院,他可不敢,见了姑娘毕赛花,上前拜倒,说:“焦二伯,我是从我石大伯那里论,还是从这边论呢?”马德元说:“你还是从你石大伯这边论。”杜林说:“嫂嫂在上,我杜林给您叩头啦。”毕赛花用手相搀,说:“杜贤弟免礼!你为甚么管我叫嫂嫂?”杜林说:“您还不知道啦。”姑娘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杜林说:“我毕大伯带着您这么大的姑娘从打夏江直到都京,由都京又到何家口,又由何家口来到西川,找那焦二伯,将您终身大事,许配我石大哥身旁为妻,这可是二十年前的事,我焦二伯当中为媒。”姑娘听到此处,转身进到西里间去了。鲁清一看,此女是外拙内秀,遂说:“杜林,你看你这位嫂嫂怎么样?”杜林说:“此侠女之风,一身的正气。”鲁清说:“石禄,方才杜林给磕头的主儿,你跟他在一块不在一块?”石禄说:“他穿那样鞋,我不跟他在一处。”鲁清说:“他是大妞子。”石禄说:“大妞子,老娘睡啦,这老头还要大妞子不要啦?”鲁清说:“这个老头那就不要这个大妞子啦。”石禄说:“这个老头不要大妞子,老娘也没啦。我要这个大妞子,叫他上我们家去,把他送到我家哄我老娘,省得我老娘想我。”毕振远一听,石禄是大孝格天。鲁清说:“石爷,我要叫你给谁磕头,你给谁磕不磕呀?”石禄说:“你是我养活的,你叫我给谁磕,我给谁磕。”鲁清说:“你给这个老头磕。”石禄来到近前说道:“老头在上,我石禄给您磕头。”毕振远说:“姑老爷请起。”杜林说:“石大哥,你为甚么给我毕大伯父磕头啊?”石禄说:“那个老头儿,不要那个大妞子,他给我啦。”杜林说:“你们带这个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