妞子去吗?上川子吗?”石禄说:“别带他去呀,让这老头送到我家去,哄着我老娘。”杜林说:“叫他哄着我老娘。鲁大叔,咱们叫他给我大嫂子磕两个头,叫他拜托怎么样?”鲁清说:“咱们别取笑了。”石禄说:“老头,你把那个大妞送到我家,有人要打我老娘,叫她去打。”毕振远说:“那么要是有人打我呢?”石禄说:“有人打你我打他。”杜林说:“你管他叫甚么呀?毕大哥,你过来。”毕连来到切近,石禄说:“我管他叫小孩。”杜林说:“他是谁的?”石禄说:“是老头的。”杜林说:“那么你要跟着毕老伯父,他上哪里你到哪里。”焦雄说:“鲁清,你我大家前边一叙。”

众人转身形往外,石禄说:“先别走,我得告诉那个大妞子话。嘿,大清你告诉老头,把那大妞子叫出来,她要找我老娘去啦,我告诉他几句话。”鲁清说:“毕大哥,您听听您姑爷怎么个交派。”毕振远这才叫道:“姑娘出来。”那毕赛花本来长得就黑,如今出来,鲁清一看,成了紫茄子啦。石禄说:“这个老头把你送到我们家去,你可听我老娘之言?”石禄又说:“老头你把他送到我家,你上哪里去?”毕振远说:“我回我们家呀。”石禄过去拉过毕连,说道:“小孩,你跟老头回家,谁要欺负老头,你告诉我,我把他脑袋给摘下来。”自己一想,我管他叫甚么呀?鲁清说:“你爱管他叫甚么就叫甚么,我不管。”石禄说:“小棒槌,我管他叫甚么呀?”杜林一吐舌头,鲁清说:“杜林,你可别胡说。”杜林说:“石大哥我管他叫姐姐,你问问他管他叫甚么?”石禄说:“我不听你的话,你没好主意,竟冤我。”杜林说:“我不冤你,你问小孩吧,他就叫姐姐。”石禄说:“小棒槌,你管他叫甚么呀?”杜林说:“我管他叫姐姐,你去问小孩去。”石禄说:“小孩,你管他叫甚么呀?”毕连说道:“我管他叫姐姐。”石禄说:“你管他叫姐姐,我也管他叫姐姐。”遂叫道:“姐姐。”那赛花姑娘未出来。石禄说:“老头,我叫他姐姐,他怎么不出来呀?你把他叫出来,成不成?”毕振远说:“姑娘,你出来吧。”毕赛花才来到外面,石禄说:“姐姐,老头不要你啦,我要你,上我家住着去,千万别招老娘生气。你要招老娘生气,你是我姐姐,我也打你。”马德元在旁说道:“玉蓝,咱们大家在这里,你叫你姐姐上哪里去呀?”石禄说:“叫老头跟这老排子与小孩把我姐姐送到我们家去。”遂说:“小孩呀,谁要打老头,你要是打不过他,你来找我,我能把他给劈了。”马德元说:“要有人打我呢?”石禄说:“有人打你,有小老虎啦,不会拿小老虎咬他吗?”

原来他听说的小老虎就是巡山虎马俊。毕振远说:“刘老三,我们大家将那行囊褥套放在你的店中。”夥计答应。毕振远取了一封银子交给刘三。说道:“刘三,这封银子是专赠送你的,容等他们大家扫灭银花沟回来之时,再行清算。这里先给你两封银子,存在柜上。不多之时由他们诸位给你找补。若有富余,有多少也算你的啦。”何凯听到此处,便从褥套里取出四百银子说道:“夥计,这里有二百两银子,要是我们走后,有卖马的主儿,你可千万的替他们留下,该多少我们回来咱们再算清了。”刘三连连答应,伸手接过。焦雄说:“二弟,多时要剐普铎之时,千万替我砍他一刀,以尽交友之道。”毕振远说:“剐他之时,你们大家给代一代劳,叫我也尽其口盟之情,扎他一枪。”毕连说:“鲁叔父,按着规矩来说,我也应当赶奔西川。因为我与何贤弟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,要致死二峰之时,您替我多剐他几刀。我随我爹爹到一趟石家镇,一来为去就亲,二来好去探望我亲家娘,与他老人家磕头去。”鲁清说:“焦二兄长您见了石嫂夫人,可想替我报喜。”焦雄说:“一定我替你们大家道喜。”杜林说:“焦二伯父,叫店里夥计给买一张红单贴来,写上咱们大家的花名,您给带了去,大家给他道喜。”会友熊鲁清说:“大家赶快预备。”当时将大家人等全写在红单贴上,皮上写‘道喜’两字。

杜林忽然想起一事,遂说道:“诸位叔父伯父,我杜林今年十六岁,咱们大夥每人十两银子,我毕大伯也不能驳咱们大家的面子。这十两是六两添箱,那四两是给我这位贤嫂买朵花戴。”毕振远说:“杜林,你说到这里我领啦。”杜林说:“那可不成,我出的主意,我得先给。”鲁清说:“毕大王,他已然说出来啦,那就不能说不收。咱们这一拨,没有外人。”焦雄说:“鲁清啊,你去叫夥计给预备三个帽盒,一个人头装在一个里头,用潮脑一喂,将来带回何家口,好去上祭,好与我大弟何玉,前去祭灵。我去跟他们就亲回头,如果要赶上那灵前之事,我设备;我若赶不上呢,那没有别的可说,鲁清你替我分心啦。”又把何斌叫来说道:“何斌呀,我可嘱咐你,要是到了西川,见了二峰,他二人要是死在旁人之手,孩儿你的名誉,可就付与东洋大海。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。二峰要是死你手里头,那你的孝字就有啦。那不认识之人,闻着名都能跟你交。”何斌连说:“是是。”焦雄又说:“列位哥哥兄弟,见着了西川路的贼人,点名撕他们。二弟何凯那时可多注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