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处,就问石禄回来没有?莫不成您见着他啦?”莫方便将吕登清抢亲之事,细细的说了一遍。遂说道:“二弟呀,我要看一看我二哥的尸首。”何凯说:“不成,是年长的全不许看。因为您与我兄长交情太厚,不许看是怕您见了尸身,心中更难过啦,那时太有伤贵体。”鲁清说:“谢斌、谢春、石俊章,你三人尽其师徒之情,何斌杀奔西川银花沟,刀劈云峰、段峰,子报父仇。万雄、李凯、燕青、莫陵、杜林、杜兴,你等要为你们长说那交友之义,拔刀相助,候等着石禄来了咱们好一齐动身。”不知众人等着石禄与否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

第二十六回 刘荣一言指迷途 石禄树林劫裤子

如今且说石禄,他从火龙观逃出,一边跑那火是一边烧,不由心中生气,遂说:“好你个嗄吧噗的老杂毛,你这个火真利害呀!所以跟上我啦!我下水去瞧你怎么样?说着跑到河岸,噗咚一声跳下水去,那火自然是灭啦。石禄来到水中,将火息灭,便三坐水从河底往西而去。那老道令人撒网,那里能捞着他呀?那石禄从此往西,自己心中所思,如今马也没啦,想到此处,用手摸左边的压耳毫没有啦,又一摸右边的压耳毫只剩了一半,不由心中一怒,把浑身衣服全撕啦,靴子也扔啦,来了个赤光光。提铲往西而来,他学的乃是江猪浮,自己在水底下直走了一夜。他在水中行走,与地上走一个样,直走到水中亮啦,他知道天也亮啦。急忙提气上来,换了一口气。往东一看,太阳尚未出来,踩水而行,水皮在他脐下,露着半截身。自言自语的说:“这个白灯笼,你怎么还不出来呀?谁叫你从那边出来啦?我是上何家口哇,这够多远呀?”说着话长身一看,西边有一片树林。石禄浮水来到正西,那片松林是在南岸,到了切近,他上了岸。低头一看自己,倒是不大好看,连忙到了林中一蹲,用双铲一挡,心中暗想,只可等着有人经此过吧,他得脱下裤子来,给我穿上。

不言他在松林等着劫裤子,忽听西边有人喊:“小六儿,天到甚么时候啦?你还不家去吃饭去?”石禄一听有人来啦,连忙一分双铲,跳出林外,说道:“你别喊啦,我没裤子穿,你脱下裤子来吧,小子。”及至到了林外一看,原来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妇人。石禄一见,忙喊道:“哎呀,是个老妈妈呀,我可不要啦。”一转身噗咚又跳下水中去啦,那老妇人一见,回身便走,吓得心中突突乱跳。自己暗想,这个人虽是粗人,他倒知三纲五常。倘若是个浑人,他一定的要我裤子穿,那时我也无法。我裤子被扒,叫老身我怎样的回庄呢?一边想着,便回到了阎家堡。到了堡中,便跟自己的儿子一说。他儿子名唤阎成,他一听说道:“娘啊,咱们家中有些个敷余旧衣服,可以给他送了去,我答报他对待您的礼处。”当下他妻王氏,从箱中找出一身月白布衣出来,一直来到林中。大声喊道:“那一个黑大汉,快快出来!我给你送衣服来啦。”到了林中一看,没有人。只可又喊了一声,那石禄在水中一闻此言,急忙出半截身来。说道:“小子,你送衣服来啦?拿来吧小子。”阎成一看,说道:“方才是你跟老娘要裤子来着?”石禄说:“对啊。老娘的衣服我不能穿。”阎成说:“好吧,你上来,这是老娘叫我给你送了来的,你上来穿呀。”石禄看他是男子,这才上了岸。接过来一伸袖子,连忙说:“阎子呀,你拿回去吧,要是有大个你再拿来,要是没有啊,那你就不用来啦。”阎成说:“是啦吧。”便拿着衣裤走啦,是一去未归。石禄只可在这里等着吧。

太阳平西,从西边来了一匹马。马上一位花白胡须达官,这匹马是干黄颜色,身高丈二,螳螂脖,龟屁股蛋。细七寸,大蹄碗。锥子把的耳朵,鞍鲜明。见马上这位老达官,此人跳下马来,身高有九尺,身体魁梧。紫微微的一张脸,渗白宝剑眉,斜插入鬓,通官鼻子。四字海口,连鬓落腮白胡子,白的多,黑的少。头戴青缎色软扎巾,身穿青缎色大衣。薄底靴子,斜披一件青缎大,上绣万福留云。飘带未结,鸭蛋青的里儿,肋下配定金背砍山刀。黑沙鱼皮鞘,真金什件,真金蛤蟆口,金吞口,蓝缎子挽手。那老者把马勒住,定睛观看,见面前这人,身高丈二,虎背熊腰,真是一条好汉子。可惜上下无有一根线,掌中一对军刃,太已眼熟。一时想不起来,遂问道:“黑汉你这是干甚么呀?”石禄说:“这是丧的。”那老者说:“丧不丧我不管,你是作甚么的?”石头说:“我是要裤子的。”老者说:“你穿裤子,穿裤干么啊?”石禄说:“你不给裤子,你把马给我,我卖马买裤子。”老者一听,心中暗想,我保镖一辈子啦,有要银钱的,有劫东西物件的,真没听说过劫裤子的。想到此处,说道:“黑汉,你先等一等。少时我收捡收捡,能给你裤子就给你,不能给你裤子,也得给你马。”石禄说:“好吧。”说完那老者下马,收拾紧衬俐落。那石禄又回到松林,净等人家给他裤子。谁知那老达官收捡齐备,伸手拉出金背砍山刀来,说道:“黑汉,我到是打算给你,可惜我这个伙伴他不愿意。”说着用二指一指砍山刀,石禄说:“好哇,你要打算跳跳哇?那是白给。”老达官问道:“你叫甚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