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兴答应。这才到了外面西村头,道南一家门。上前打门,里面有人问道:“外面何人叫门?”杜兴说:“是我。”仆人将门开了,说道:“原来是二公子爷,您有事吗?”杜兴说:“有事。我奉我爹爹之命,前来请我五位哥哥到北院,有要事相商。”仆人到里面一说,杜江、杜万连忙出来,同着杜兴来见杜凤。当时杜凤便将家中之事,完全托与他弟兄。杜凤说:“杜江、杜万,皆因你伯父与你大弟他们父子上何家口,一去未归。我放心不下。那天夜内,我偶得一梦,梦见你何大伯,哽嗓钉着一只镖。我不知是吉是凶?因此我要前去看一看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杜江说:“好吧。你老人家尽管前去,到了那里或吉或凶,先给孩儿来一封书信。我弟兄好作准备。”杜凤说:“就是吧。”当时外边备好马匹,他们收拾好了军刀暗器,一切行囊,这才从此起身。杜江弟兄送到西村头而回。

那杜凤父子,一路之上,是饥餐渴饮,晓行夜宿。这天走到一个大镇店上,杜凤问道:“杜兴啊,你还饿不饿呢?你要饿,咱们可以买点蒸食。”杜兴说:“可以,孩儿此时倒不饿。”杜凤说:“好,待我下马买去。”说着进了村镇,拉马往里走,看见巷口上站着许多老少乡民。杜凤说:“乡伯们恕过啦,我就不用下马了。”说话之间到了一家蒸食铺,买了点蒸食,拉马出村,飞身上马。父子二人一齐连夜往下赶,这夜来到何家口东边,听见何家口,内已然金鸡乱唱,天快亮啦。杜凤说:“杜兴啊,前边就是何家口啦,咱们进去吧。”杜兴说:“好。”父子二人下马进了土围子。杜兴眼尖,早看见了刘荣,拉着黑马在正西站着发怔。这里高声一喊,他们这才会了面。

前文书已然表过,他们正说话之间,祥平店店门一开,老家人何忠出来了。一见刘荣,忙过去行礼。回身又见杜凤,连忙说道:“二员外爷,那阵香风把您父子给吹来啦。”杜凤说:“先不用说别的话,我来问你,你穿何人的孝服?”何忠:“我家员外有话,你到里面便知分晓。”当下他们一齐进到店内,与众人见礼毕。鲁清说:“杜二哥,您是见着请帖来的吗?”杜凤说:“我没见请帖,那天我夜间偶得一梦,梦见何大哥上我家去。哽嗓钉着一只镖,冲我一抱拳,令我与他报仇,因此我父子才一同前来。”何凯这才上前将一镖三刀之情,细说了一遍。杜凤说:“二哥,我且问您,山东何家口功名富贵成名,在中三亩园拿着普莲,逃走了二峰,您就不思索思索吗?不会令他们小哥们人都交铠,您在店看守。八主贤王爱惜练武的,叫他们小弟兄们在那里去练武,可以得个一官半职。你我偌大的年纪,可还争甚么功名啊?您要在家中呢,大概我兄长不致於受人一镖吧?我那嫂嫂呢?何凯说:“我等入都之后,将过三五天,有她娘家兄弟姜文龙姜文虎来到这里,将她母女接了去。咱们大家商量报仇这事。”众人正在谈话,外边有人来报,说又来了宾朋。众人出迎,到外边一看,原来是镖行十老。大家上前见礼。十老之外,有那水旱四个夥计,便将十四匹马,一齐拉到祥发店去,众人一齐进到店里。蒋兆雄看见何斌穿着孝,便说道:“何斌呀,你与何人穿的孝呢?”何斌说:“我与我爹爹穿的孝服。”蒋兆雄说:“你们大家入都交铠,怎么不上镖店去一趟呢?”何凯说:“兄长呀,皆因王爷看的我们太重,所以在银安殿前试艺,没得功夫前去看望您去。”蒋兆雄说:“二弟,但不知我那大弟是得的甚么病死的?”此时何凯一闻此言,心中暗想:我若说出是受一镖三刀,他能把我抱怨死,因此不敢说出。此时杜林坐在外边椅子上,笑向鲁清说道:“鲁叔父,您看我蒋大伯面挂怒容,您赶紧过去讲话,我看他老人家这个情景,是知情认事。”鲁清一听也对,这才上前说道:“蒋兄长,您要问我何大哥怎么死的?有这么一件事,您别说我何二哥啦,连我鲁清都没想到此处。您先不用说别的,咱们大家设法先将山东众弟兄请齐,一齐杀奔西川银花沟。凡是银花沟的群贼,咱们是刀刀斩尽,刃刃诛绝!将云峰、段峰、普铎,三个人的人头、人心,拿回来祭灵。”蒋兆雄伸手把何斌的手腕揪住,说道:“孩儿呀,到了西川,那三贼若被别人拿住,你的英名中就付於流水啦。”他们正商量此事,鲁清说:“列位哥哥兄弟,我先拦您的清举,等我问一问我刘大哥。”遂说:“刘大哥,您拉的这匹马,不是石禄的吗?那么他上那里去啦?”刘荣一闻此言,便将火龙观火烧石禄以及抛瓦指路救他之事,说了一遍。鲁清说:“得啦,咱们该吃饭啦。”这才吩咐摆饭,众人吃喝完毕。外边有人来报,说:“兑城县莫家村的一干众人到。”大家出迎,来到店门外,那莫方师徒爷六个下马,与众人一同来到里面,认识的见礼,不认识的有人引见。莫方向四方观看,何凯说:“莫大哥,您找谁呀?”莫方说:“石禄没回来吗?”鲁清答说:“他没回来哪。”莫方说:“何斌呀,你穿的是谁的孝哇?”何斌说:“是我爹爹。”便将火焚店口之事,详细说出。莫方一闻此言,心中大怒,当时气顶咽喉,翻身跌倒。大家上前忙着拍撅锤叫,少时莫方缓了过来,一口浊痰吐出,才明白过来。鲁清说:“莫大哥,您不用着急,您来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