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痛哭。赵贵说:“您不用哭,人既已死啦,不能再活。只好等明天派人捞出石禄死尸来,将他乱刀分尸,以报此仇吧。”夏得贵这才随着赵贵出来,瞧看那匹黑马,一拐鹤轩的东夹道,再一看这里的角门开啦。老道急忙长腰来到小院,再看那匹马,是踪影不见,连忙退了出来。看见偷马之人,还没上马啦,正在下坡跟马在那里磨烦啦。就听那人说道:“马呀,马呀,你怎么不走哇?你家主人,险些叫人给烧死,要不是我刘荣赶到,你的主人被老道给烧死啦,那时我有甚么脸面,去夏江秀水县,石家镇去见我那贤嫂?”老道一听,原来是闪电腿刘荣。

书中暗表,刘荣他们出了都京,在半道上因为跟鲁清呕了口气,追下石禄来。他虽然贺号闪电腿,这套善恶图里,比刘荣腿程快的,就是左道长一个人,贾斌他全不是对手。不过人多快,要跟宝马比上,那就比不上啦。因此他们就单走啦。这一天刘荣走到一座小村庄,见一个茶摊。旁边有一个老头看守,他天一亮就到,不黑天不收摊,他对於往来之人,最为注意。一问他黑汉过去没过去?他就知道了。刘荣说:“好吧,”当时他往前走来,到了白石桥一看,果然东桥翅那里有一个茶摊,道北有座龙王庙。有一个老道,在那里坐着。刘荣迎忙走过去,一抱拳说道:“道爷,我跟您打听一件事,您可曾看见有一个身高丈二的人,面皮微紫,骑一匹大黑马,马上有一个白皮搭子从此经过吗?”老道说:“施主,我倒是没看见。”刘荣说:“这股大道,是往济南去的吗?”老道说:“不错,是往济南去的。”刘荣一看,天色将黑,他伸手取出一把铜钱来,放在桌上,自己拿过一碗茶来,喝完,顺着大道往下追了来。

将走了不远,忽然听见前边松林中有人喊道:“老杂毛啊。”刘荣一闻此言,心中大喜,原来是石禄喊哪,急忙跑到林中一看,见路北有一座庙,上前细看,原来是火龙观。他低头一想,心说哎呀,这是飞火燕子夏得贵的庙啊!他怎么到这里啦?想到此处,便来到西角门缝往里顺门缝一看,那匹黑马,正在里边拴着。他忙回头到了林中,将白昼衣服脱下,打开抄包,取出夜行衣,以及一切应用的,满全换齐。这才看四下无人,顺着东墙,飞身上墙去。正是后殿,正看见夏得贵提着宝剑,往前跑去,他连忙也跟了出来,到前殿一看,见石禄烧成火判啦,这才扔瓦指路,叫石禄逃走。老道追了下去,他下房进到屋中,满桌上酒菜全有,便将银针取出,往菜中一试,全是黑的。用布擦了去,再扎馒头,并无二色,知道无毒,这才拿了几个,收在兜子里面,出来又看见一人往前飞跑,正是厨子赵贵。刘荣忙到西小院,将黑马解开,拉到了角门外。那马一下坡,它不叫生人骑,正跟刘荣在那里捣乱。夏得贵追出,一看是他,遂说:“好一个胆大的刘荣,你敢前来偷走此马?”刘荣一见急啦,说道:“马呀,马呀,我可就这么一个招啦。”说完翻身上马,两腿一用力,这匹马如飞往东而去,直奔何家口。走到天光大亮,这才到了何家口。忙把马勒住,翻身下马。一看这匹黑马,浑身不见汗,果然是一匹宝马良驹。马往那里一站,是昂然不动。他常上镖店,有许多骑马的,听人说过,马要打响鼻,此处必有屈死鬼魂。他用掌一推马,那马二次一打响鼻,那是人有人言,兽有兽语。此马的喜出望外,那才是小马乍行嫌路窄。

刘荣看见吉祥店,被烧成一片焦土,不由一阵发怔。正在此时,忽听前边有人说道:“拉黑马的可是我刘大叔吗?”刘荣抬头一看,不认得此人。遂说:“不错,我正是刘荣。”就见那位公子跑了过来,双膝跪倒行礼。“小侄男杜兴有礼。”刘荣连忙用手相搀,说道:“这位公子,你认错了人啦吧?我并不认识於你。”杜兴说:“那是您不认识我,您常上我们家里去。咱们爷俩个未曾见过面,那时我在南书房念书,我全听我伯父说的。”刘荣说:“是啦。”正想要开口问他,就听东边又有人说道:“前边可是闪电腿刘荣,刘贤弟吗?”刘荣忙往对面一看,有人手拉着两匹马,马上驮着褥套,此人正是过江龙杜凤。急忙上前参见,说声:“二哥在上,小弟刘荣给您叩头。”杜凤将他扶起,这才给他们叔侄致引。刘荣问道:“贤侄你叫甚么名字呀?”杜兴说:“我叫杜兴,大家送我一个外号,小花麟的便是。”他们在此讲话。

书中暗表,只因杜锦杜林父子,离了杜家口日子多啦,不见音信。杜凤、杜兴爷俩放心不下,这天夜晚睡觉,梦见何玉从外进不言语啦,心中一着急,就醒啦。原来是大梦一场,第二天叫杜兴,说道:“孩儿呀,由打你哥哥与你伯父上何家口,至今不见音信。咱们父子在家也无事,顶好咱们父子也找了去,好在此地有杜家五狮子,有个旗子,就可以走镖。”就将梦见何玉之事说了一遍。杜兴说:“待孩儿我出去将我大哥叫来,您把旗子交给片江狮子杜江,家中之事交与过江狮子杜万,叫他们弟兄五个人,代理一二。咱们父子带好军刀物件,赶奔何家口。一来看我伯父,二来为是查看我何叔父有无危险?倘若是有事,咱们父子可以拔刀相助。”因此他们爷俩个收拾齐备。杜凤说:“杜兴啊,你到外面将你五位哥哥叫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