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女子呢,这一点烈性全都没有。被他抢来之后,是至死不从,活活被吕登清打死。难道说,你就一点心都不动吗。兄弟,您看着吧。他只要一抢莫家村之女,他的吕阁寨瓦解冰消,是尸横一片。”吕福说:“兄弟,你别听那一套。如今是料者无妨。”吕禄说:“我说这话,可是金石的良言。”吕福说:“你不用管我的事,我也不干你的事。你要惹出事来,你去搪去,别来找我。我的事也不能叫你干涉。”吕禄一听,知道他是良言逆耳。连忙的进了门房,将此事揭过。

后来他到了里面,见了吕登清说道:“员外呀。我已竟给您打听明白啦。”吕登清说:“那女子是谁家的呀?”吕福说:“是花刀将莫方之女。姑娘的名字叫莫彩娥,今年才十九岁,尚未有婆家。”吕登清说:“是咱们应当怎么办呀?你得给我出个主意。”吕福说:“主意我倒有。您必须一天给我五两银子,我好上五合楼去吃酒,暗中好给您打听莫方还接镖不接。打听明白,他只要一接镖,他徒弟儿子全走。那时您给预备下花红彩礼,我此去给您提亲。那时他给也得给,不给也得给。咱们放他三天限,三天不给,咱们带领人等,前去莫家村,务必把姑娘弄了来,给他个措手不及。”吕登清一听言之有理,当时答应了他。每天拿了五两银子,前去五合楼吃酒。

这天他来到五合楼问道:“王掌柜的,他们的镖车,走了没有?”王铁山说:“没走哪,大半今天就走。”吕福说:“我要瞧一瞧。”正在此时,下面铜锣响,少时信号响,就是爆竹。吕福忙从窗户往下观看,原来是七辆镖车,头朝北停放,全是单套的大车,上垂首三匹马,下垂首两匹马。头一辆车上,在外手插一斜尖旗子,青缎子做地,白火沿,当中一个莫字,在旗杆旁,有一串小字,上写军城府首县兑城县莫家寨花刀将莫方。有这个镖旗,走在中途路上,高枕无忧。在镖车将要动身的时候,放一挂鞭,全响完,老少的达官,是鼓掌大笑。所为甚么呢?原来各行有各行的规矩。要是一齐响完啦,是一路之上,平安无忧。在那一挂鞭上,是有三朵红纸花,头中尾三个。一点的时候,要有截音,是镖车一走的时候有错;中间有截音,那就是快到地方啦有错儿;要是响到末尾不响啦,那就有达官不利之情。镖车调开一走,吕福便下楼堂,回去禀报了吕登清,说道:“员外啊,现在镖车已然走啦。”登清说:“好!那我给你们预备花红彩礼。”吕福说:“刚走您就给下彩礼去啊。倘若人家是忘了甚么啦,回来了碰见,那如何是好呢?”吕登清说:“依你之见。”吕福说:“今天他们走。明天后天再去不迟。”登清说:“你可不知我这个急呢。”展眼到了第二天。吕福说:“员外,今天您给预备吧。”吕登清说:“福儿,可都预备甚么呢?”吕福说:“这个姑娘是莫方之女,你可别拿他当治土务农的主儿。彩礼浅薄了可不成。”吕登清说:“依你之见呢?”

吕福说:“你给预备满头的珠翠,春秋四季的衣服,二十对宋宝,二十对白金。”吕福当时打点水红的包袱一个,把物件包好,拿着往外就走。吕禄说:“兄长您干甚么去?”吕福说:“我到莫家村去提亲。”吕福说:“好吗,你这个脑袋不要啦!您把这个东西拿出来,我得瞧一瞧。因为那莫方可不是好惹的。”吕福说:“不要紧,镖车已然全走啦。家中就剩他一个人,量他也没有多大的崩儿。”说着将包袱打开。吕禄将满头珠翠及那好衣服,全给留下啦,又将黄金全留下,白银也留下十五锭。吕福一看,大包袱变成小的啦。二人一齐往外,吕禄说: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。您拿小的前去,是飞蛾投火;我拿这个大的,是归奔家宅。”吕福说:“你还回来不回来啦?”吕禄说:“你把东西放到家中就回来。非得这里出了事,我才走啦。你做你的恶,我行我的善,善恶到头终有一报。”说完他扬长去了。吕福拿包袱来到莫家村,南村头西街。到了小巷顶头门,看看是不错啦,上前打门。里面有人问道:“外边谁呀?”吕福说:“这是姓莫吗?”仆人说:“不错,是姓莫。”说着将门开了,二人相见。吕福说:“前几天有许多马匹,从此经过,敲打锣鼓。你可知晓。”莫管家说:“我知道。”吕福说:“你可知道所为那般?”管家说:“过来的时候,我知道。所为甚么事,我可不知道。”吕福说:“在马的当中,是我们主仆三个人。我家员外吕登清,那是在花街,看见你们有一位姑娘,长得美貌,所以令我前来提亲。你去告诉你家达官,若知进退,用花红采轿,将姑娘送到吕阁寨,与我家员外,大拜花堂。三天若不送去,可小心我主仆前来硬下花红。”说完扔下包袱,竟自去了。

不提吕福,且说莫家朴人,拾起包袱,关了门,往里而来。来到里面,见了莫方说道:“员外,门外来了一个叫吕福的,他如此如此的说了。”就把方才吕福所说之话,说了一遍。又将包袱拿起,叫他看了。莫方一闻此言,伸手将包袱接过,来到里边屋中。他妻李氏一瞧,忙问道:“你拿这个包袱干甚么呀?”莫方说:“你说过,生下儿子来,由我调理他;生下女孩儿,由你来管。如今这个女儿,她是宅内之人,还是宅外之人呢?”李氏说:“是宅内之人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