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莫方说:“既是宅内之人。她不受你的调理,那她到了人家,难免的就做事不按家规,那岂不受人家公婆的辱骂吗?可是骂你,骂不着我。”李氏一闻此言,连忙说道:“这是从何说起?”莫方说:“你要是问从那里说起,就是从姑娘莫彩娥身上所起。因为她不服家规。”李氏忙问:“怎么不服家规?我调理姑娘有一差二错没有?”莫方说:“还要出甚么错啦,非得等她把咱们一家子全治死才成啦。这是我在家,此女还出去偷瞧热闹。她兄长莫陵向我说,我还不信,我恐他兄妹不合。看起来他兄长不是说瞎话,真有此事。彩娥呀,你是一个姑娘,应当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才对,你这一来,就要把我名姓败尽。外头有甚么热闹,你必得出去看去。我要是不在家,你那师哥们说你,你更不服啦。”说到此处,不由把脸往下一沉说道:“好一个胆大的妇人,你敢不遵我的家规,真要把我气死。我宁叫你们在我刀下作鬼,我也不能叫你们把我牌匾败尽。姑娘她是一个毛女,不知甚么,难道你还不懂吗?再说你儿,已然在外保镖作事。叫外人说他妹妹,是风泼之女,那是好听是怎么着。我把你这无有廉耻的妇人”。说着遂叫道:“姑娘,彩娥,你这是给我家惹下的杀身大祸。妇人你若问这个包袱,是从吕阁寨来。那里有淫贼吕登清,那小子看见你我的女儿,长得貌美。他派仆人硬下花红,三天之内送去无事,若不送去,第三天夜内,派人前来抢亲。此事由你母女作去,与我无干。”说完扔下包袱,将要出去。李氏说:“你先回来,我还有话问你。”莫方说:“你还有甚么话?快说!莫若你快与她梳洗打扮,预备人家娶吧。”那旁边的莫彩娥说道:“爹爹,您先不用着急。孩儿我从此绝对的服从我娘的教训,听我哥哥的话啦,以后再也不敢出去看热闹去啦。”莫方看她吓得颜色变更,遂说道:“丫头啊,你也就仗着上无有姐姐,下无有妹妹。若是有姊妹,我当时叫你死在我的刀下。你太无知。我父子在家还可,若是不在家,倘若被那下三门的淫贼看见,那贼人夜晚前来施用薰香,将你有个舛错。那时叫我是死是活?丫头啊,你也不用害怕,你就等着吧,三天之内任他娶去。那淫贼前来,我是一个人在家,焉能挡的了他们大家呢?因为现在他们全都不在家,我一个人抵不过他等。那时倘若他们真来,别说我亮刀先将你母女斩杀。”李氏一闻此言,吓得胆破魂飞。彩娥说:“爹爹呀。从此以后,女儿绝对的不出去看热闹去啦,还不成吗?”莫方冷笑道:“如今祸出来啦,你又不出去啦,早又可干甚么去呢?再者说,你年已十九。要将你出嫁在外,那时在人家做出不才之事,我莫家也得沾上一半。以后你若出嫁在外,我将我们保镖的朋友,前来看你,都认好啦。你在人家做出伤天害理之事,那时我派人夜间前去,非杀死你不可。而今呢,只可凭着你母女的运气吧。若在此三天之内,能有我至近的宾朋,来到咱们家,能够解去此事,也就是了。”不言他们这里。

且说吕福扔下采礼走后,回到吕阁寨,上前打门。那里边吕福问道:“甚么人?”吕福说:“兄弟,你开开门吧。我回来啦。”说着他便将门开了问道:“您到了莫家村,亲事如何?”此时吕福心满意足,扬扬得意的说道:“禄儿,你猜怎么样。那莫方正在求之不得呢。”吕禄一闻此言说:“兄长,这内中必有事故。那莫方不是好惹的,决不能那么好说话。据我所料,耗到三天,他们不将女儿送来,咱们主仆还有三五年活头;若将此女送了来,赶巧了连四天都不用活,一定全家被杀。”吕福说:“禄儿,三天夜内前去提亲。你要瞧出里面的破绽,你是赶紧脱逃。到那里惹祸,天塌有大汉支着,不与你我相干。”吕禄说:“你也就是那么一说吧。”当下两个人一同进去。吕福到了书房,说:“员外,您大喜啦。”吕登清说:“我喜从何来?”吕福说:“我到那里一提亲。莫方说,给。”登清说:“他说给,要不给呢,又当如何?”吕福说:“三天之内,他若不给,咱们大家前去,抢他个措手不及。员外这两天咱们必须预备预备才好,大喜的日子,连个彩棚还不搭吗?头层院子搭客棚,二层院子搭彩棚,三层院子搭喜棚。这里诸事已毕,咱们还得预备花红彩轿。莫方说给,可是到期他要不送来呢?必须在第三天夜内,前去抢亲。这后面喜房还得用刘杨二婆,到时好递喜果。”吕登清说:“这可没地方找去。”吕福说:“那还不容易。您把后面抢来的少妇预备两个就行啦。”吕登清一想也对,当时找好两名少妇,一外叫活不了、一个叫准死。命她们在后面喜房侍候着。吕福又要纹银五百,去到县中雇喜轿一顶。“您再派我二弟吕禄,给您撒请帖,约请各路亲友,前来给您庆贺喜棚。”登清说:“好!那么禄儿呀,你就去吧。”当时开了一个名单,叫他前去聘请众人不表。

再说吕福拿了银子,来到兑城县南门内,万兴轿子铺。吕福说:“辛苦了列位。”当时有一头儿名叫有缘的,出来问道:“吕管家您有甚么事?”吕福说:“有缘儿,我给你们应下了一个喜事。”有缘说:“谁家呀?上那里去娶?”吕福说:“男家是我们员外爷,前去上莫家村去娶。”有缘一听,就打了一个冷战,忙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