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闻言把脸一沉,说道:“这两个人的名字,也是你叫的吗?”阎得禄说:“这位仁兄休要见怪。我从何家口来,那里有人派我叫如此的找。”此人说:“呕,你从何家口来,那就是啦。你往东路北的广亮大门便是。”得禄说“谢谢您”,说着话往东走来。来到一个大门,上前来叫。里边有人问道:“外边何人叫门?”得禄说:“此处可是姜宅?”里头说:“正是,你找谁呢?”得禄说:“有位双枪将姜文龙,他老人家可在此处住?”里面问:“你是从那里来的?”得禄说:“我从何家口来。”老家人一开此言,不敢慢怠,连忙进到里面回道:“大爷现在外边有何家口的一位,前来见您。”姜文龙一听,连忙迎了出来,家人开了门。阎得禄说:“大舅爷在上,奴才与您叩头。”文龙说:“得禄你起来吧。”说着伸手取出一锭银子说:“你拿去买点点心吃吧。”得禄说:“谢谢大舅爷。”文龙说:“你有事吗?”得禄说:“我家大员外爷因为有人金盆洗手,找不着钥匙,所以打发我来。”文龙说:“那么他们入都之人,回来了没有?”得禄说:“已然回来啦。”文龙说:“你先等一下,待我进去回禀。”遂进里屋对他妈妈把事情说了一遍。他姐姐何姜氏道:“娘啊,我如今且回何家口。这里要有紧要之事,您再派我兄弟去接我,没事千万别去找我。女儿那天夜内得一梦,梦见您姑爷浑身血迹,向我说道:‘我以后不管家里之事,你就好好的照管他们吧。’女儿想此事太不吉祥,因此没敢对老娘来说。”那老太太说:“是啦,姑娘你快回去吧,看一看他们。我的病不要紧的。”何姜氏说:“要不然把玉兰放到您身旁,给您解闷吧。”老太太说:“不用,你把他带走吧。倘若有个差错,我对不起我那姑爷。”何姜氏说:“那么女儿拜别了。”说着令丫环收拾一切,他去东房嘱咐好了两个弟妇,每人给了一锭白金。老太太说:“文龙文虎,你二人去送他母女们去。那里有事,就在那里多忙些日,先不用回来了。”文龙弟兄二人点头答应。当时外面预备好了驼轿,他母女上了驼轿,文龙弟兄上马保护着往黄河岸而来。阎得禄这才上马随在背后,大家一齐起身。

到了黄河岸,文龙等下了马,他母女下了驼轿,叫过船来,一齐上了船。渡到北岸,众人以及车马,一齐上岸。姜氏说:“文龙给那水手一锭白金。”水手过来说:“大姑奶奶您千万别给,我奉送您一趟,下回再来一回,您也就没工夫来啦。”文龙伸手取出一锭金子来说道:“你拿走吧,这是我姐姐赏你的。”水手说:“我谢谢大姑奶奶。”姜氏说:“你不用谢”,说着向众水手说:“你们大家可要记住了,以后再有何家口的人来,一提是何家口的,就不用跟他要钱,先把他渡了过去,给才许收呢。你们别看他二位是旱岸的达官,人家跟水路的达官有联合。”大家点头答应。那姜氏等众人由北岸动身。一路之上无事,饥餐渴饮,夜住晓行。大家一直回到何家口。他们一进西村头,姜氏就看见吉祥店的这片火场了。那姜文虎弟兄翻身下马,那姜氏一见,不由心中暗想:“好一片家产,如今化为飞灰,但不知我那夫主是凶是险。驼轿往前走着,姜文龙在前,从远处看着祥平店门前,站着老家人何忠,穿白戴孝。当时迎了过来,说道:“大舅爷您可千万别着急,我那主母也别着急。现下他们入都交铠的主儿,可全回来了。”那姜氏看他如此的情形,早知道何玉是死了,在驼轿里就背过气去啦。有人进去禀报何凯何二爷,那何凯、何斌众人,一齐往出相迎。姜文龙上前说道:“二哥您快去看一看去吧,我姐姐死在驼轿里啦。”何凯一闻此言,忙命婆子丫环等上前将驼轿搭了下来。何斌忙过去撅叫,叫了半天,姜氏才缓了过来,睁眼问道:“二弟,你哥哥的死尸怎么样了?”何凯说:“嫂嫂哇,我那兄长受那贼人一镖三刀之苦,死于非命。多亏朱三爷、电三弟赶到,才保住全尸。”朱杰上前行礼,又与电龙相见,这才一同进店。来到西房北里间,何凯说:“嫂嫂,您就不用看我兄长尸身啦,您要看见,回头又背过气去啦。”姜氏说:“二弟呀,我必须看一看你兄长的死尸才好,我夫妻一场,为何不见一见呢?”何凯说:“也好。”何斌何凯等,大家全是哭哭啼啼。杜林一见说道:“列位叔父伯父,我杜林要说一句话。”鲁清说:“你说吧,有甚么话呢?”杜林说:“四位师哥,三位是我师哥,一位是我何大哥,你们哥三呢,我何叔父乃是你们授艺的恩师。如今事已至此,你们可以先将泪痕止住,想法子与他老人家报仇。把眼泪留着,等到把仇人拿住,祭灵的时候,再哭也不为晚。这是我劝你们哥三个。我再劝我何大哥。我们两个人,可称是父一辈子一辈的。”说着将镖递与何斌,何斌细看镖上有字,乃是黄云峰三个小字,看完了忙命人挖坑深深的掩埋。当面杜林道:“大哥您可以问问我何二叔,我大叔父生前,都与谁结拜。据我想那三人此来,并非善意,他是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。何大哥你别看您比我年长,可没我想的周到。”何斌遂问道:“二叔我爹爹在世之时,可与谁人交好呢?”何凯说:“与镖行三老最有交情。”杜林问:“还有谁?”何凯道:“单鞭将马德元。”杜林又问:“还有谁?”何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