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戏咱们还是照样的办。你们大家出去,到各村去筹划钱。我包葫芦头,到时候听你们一笔帐。”众人连连说好,便分头去凑钱。

到了七月十五这天,电真来到家庙,见了兄长,一说此事。厉蓝旺点头说好。电真是白昼衣服,胁下配刀,未拿夜行衣包。他问道:“兄长啊,不知您病体如何?要是好了,可以前去看一看去。今年咱们请的是京班大戏。”厉蓝旺道:“贤弟啊。我这个病体沉重,是寸步难挨,不能前去。”电真说:“兄长想吃甚么,您可以说出来。那戏台前头,三山五岳赶档子、做买卖的很多,可以叫仆人去买。”厉蓝旺道:“我倒不想甚么吃。兄弟呀,你倒可以到戏场去走一走。倘若要有毛贼草寇,知道我染病在床,你一个人护不过全庄来。他们若是在四个庄子里得出便宜去,那时咱们这除暴安良二友庄的七个字,是被水而冲。”电真点头应允:“是,是。”他便出了家庙,来到戏场。有人刚要叫他,电真忙一摆手,自己便在戏场里边绕了一个湾,又来到了外边,直到戏棚后头。到了戏棚的西北犄角之上。瞧见一个僧人,不由心中一动。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

第十七回 警淫贼刀削左耳 报私恨计害维环

话说电真看那僧人,身高九尺开外,汉壮魁梧,膀大腰圆;往脸上一看,面如蟹盖一般,粗眉阔目。鼻直口方,大耳相衬,光头未戴帽,青青的头皮,未受过戒;身着瓦灰色僧袍,一巴掌宽青护领,散着怀,青纺绿的中衣,高腰的白袜子,黄僧鞋,白沿口。倒背着手,手中拿着一个木环,站在那里,两眼发直,不知道他看甚么啦。电真连忙顺着他的眼光一看,在妇女群中,看见一位少妇。电真一见,猜出他准是一个采花的凶僧,心中一动,暗说:“幸亏我那恩兄叫我来戏场走走,如若不然,这真许是出了甚么意外,还是我那兄长料事料的远,如若不然,还不一定又出甚么事呢。我从此跟我那兄长在一处,还多长许多的见识呢。自己想到此处,顺他眼线看去。见那人群中的少妇,长得实在不错,身穿花红叶绿的衣裤满头珠翠。有一条凳儿,正坐在那里看戏。下垂首坐着一个女仆,是陪着看戏哪。电真在远处瞧着,天到正晌午,戏散了场,那仆妇便取出手巾中的蒸食来,他们二人一起吃这天津有名的蒸食。电真在一旁净看着那个僧人。工夫不见甚大,又开戏啦。少时四戏唱完,天到大平西,又喝完啦。那个少妇带着仆妇,主仆一同回了南村头周家庄,僧人在后边跟着。他们主仆进了村子,来到北村头,那北边就有一家住户,路西朝东。他二人到了门前,上前门,就听里边有人问道:“嫂嫂你回来啦。”少妇说:“妹妹,你看看今天的戏,还真不错。”

不言她们二人说话。且说这个僧人跟了过来,到了门口外,往四下里一看,并没有过路行人。这才暗中取出粉漏子来,给留了个暗记号,那电真在背后早看着他呢,僧人又巡视了一遍才行走去。电真急忙上前来查看,原来是一个粉莲花,旁边一个小蜜蜂儿。自己看他走远啦,便来到一家酒馆,的了个雅座。正在用酒用饭之际,忽听外边有人叫道:“大师傅,您来啦。”和尚说:“可有雅座?”伙计说:“不错,后头我们还有雅座。”说着当时便将僧人带到雅座,当时会过酒饭钱五十两,伙计给道了谢。电真一见,连忙自行会过了钱,先出来到了南边一片大树林,他是席地而坐,自己养精神,耗到天黑,为是好捉僧人。少时那个和尚喝完了酒,也出了酒楼,来到林中,坐在地上养精神,预备黑夜前去采花。按下不表。

且说那个姑娘开了门,将他嫂子迎了进去。这个时候西屋里的老太太醒啦,问道:“姑娘,你嫂子回来了没有?”姑娘在东屋,连忙答应说:“娘亲,回来了。”说着话姑嫂一齐到了西里间。老太太问道:“哟,你都去回来了。”少妇说:“回来啦。”老太太说:“你可看见大员外爷?”少妇说:“没看见大员外爷,我倒看见二员外爷啦。可惜今年您身体不爽,要是好着,您带着我们姐妹俩去看戏去,有多好啊!今年这个戏乃是京班大戏。”老太太说:“嗳呀,那有那么大的福呢?快不用提了。你们姑嫂去用晚饭去吧。”二人答应,这才一同去到东屋,张罗作晚饭吃,暂且不言。

且说那村外林中的凶僧,他耗到夜晚二更以后。他从身上取出白蜡捻来,粘在树本之上,晃火摺子点着。这才收拾紧衬俐落,背后好戒刀,出树林子,往村里而来。那一边电真,也早就收拾好啦,便跟了出来。那僧人到了那家门口,先回头往四外一看,见没有人跟着,便将暗记擦掉。这才回身,纵身形上了墙,二次用力,又上了东房。往院中一看,北房三间,西里间也有灯光;看见东里间掌着灯光,听屋中有人说话,是燕语莺声。原来是那少妇正卸残装,解下罗裙。女仆掌好手灯,带同姑嫂出来,下台阶拐湾往西。凶僧看明,是姑嫂二人,长得都很美貌。他连忙跳下房去,来到屋门口,正要进屋,忽然背后带风声,来了一物。他急忙回头带闪身,那如何能躲过去呢?早听的一声,就打在右肩头。他也看见东房上后坡站着一人,向他点手。凶僧长身奔到房下,二次拧腰,上了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