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十几个徒弟在寺中修炼,颇有法术。那和尚听了这话,当日就要了一只小船,往藏空岛去了。过了十余日,差人来下书,书中说他到



  了法惠寺,与三位和尚讲究,甚是投机。那三位和尚法力比他更高,他结拜,安心在寺修炼,等法力炼成,即可同那三人来一齐出兵,去拿那安钦差报仇雪恨,请两位寨主且宽心,等候缓日用兵云云,算来有两个月矣。所以我们这里连打败战和一切事,他并不知晓。我们不过知道有这个地名,到底相隔多远,实在不十分明白。就是那送他去的那只船,也并未回来。他那下书的,也止来过一次。目下我等一总都去了,他等到百日以后来此,不见一人,看他怎样报仇?”袁、唐二人道:“他有妖术,万一他暗中行刺,如何防备?”侯蒙道:“自古邪不胜正,又道牡丹虽好,也要绿叶扶持。妖僧止得一人,料他孤掌难鸣。”

  袁声万忽然想起天目山挖地道一事,向侯蒙道:“我从前听你说过,你曾到过天目山,那山中路径,你一定知道。闻此山十分险峻,竟无法可破,三面都是悬岩削壁,但有山后一条路,又是曲折窄狭,树木参差,荆棘塞满,人不能落脚。安钦差与顾师爷商议,要挖地道,不知地道能挖通否?你何妨说说。”

  侯蒙听了这话,说道:“我当初去那天目山之时,宋万超尚未落草。据山上那时是一伙无聊之徒,商量要去挖煤,约了我们数十人进山。有一个福建人说会看煤苗,所以大家听他指使。

  他叫挖那处,就挖那处;连挖了几十处,虽有两三处有煤,可惜不料后来被山中土人报官封禁,将我等赶跑。所以我知道那山的路径,如真要挖地道,止须从山背后挖起,不过十里远近,即通那山中一个中眼洞。那洞中宽大,足可藏兵。等人马到齐,出其不意,由洞中杀进山去,立刻破山。”袁、唐二人忙道:“那洞口方向、路径你还记得么?”侯蒙道:“记得。”袁、唐道:“如此妙极了,快快动身,去邓庄见钦差献计罢。如此事成功,你是攻天目山第一功臣。”三人说了一会话,酒醉饭



  饱,大家安寝。

  次早天明起来,三人吩咐船家开船,动身往海口内地而来。

  那些邻舟得了许多物件与船只,齐来道谢送行。大家拱手说道:“彼此后会有期。”不多时,船已去远,正值南风大作,恰遇顺风,挂起风帆,船行甚速,半日已到文登县口。进了口,当有海口巡哨兵船吆喝,要查舱上税。袁、唐吩咐将船靠拢兵船,取出令箭与护票,给他们看了,知道是奉安钦差所差,不敢多言,任凭进口。从此人了内河,每日约行数十里,五日到了德州。雇了车辆,装载诸般物件,一直往邓庄而来。要知到庄后怎样交代,侯蒙如何献策,且听下回分解。



  第六十三回

  侯蒙献策指陈地理田公见子喜遇亲人

  上回说到侯蒙与袁声万、唐振声三人由太平滨乘船进文登

  县口,从内河直抵德州,弃船上岸。雇车装载箱笼各物,在路行程走了五日,那日已到邓庄。到了门口,袁、唐先下车进庄,当有庄丁接着,一面通报邓翁,一面将车上东西卸了下来,往二欧所住客厅旁边厢房内搬。不多时搬完。那时邓翁早出来问信,欧遂领侯蒙叩见邓翁。老翁看看侯蒙年纪五十多岁,面貌厚实,直是一个可靠之人。邓翁由不得夸奖了他几句,对二欧道:“ 难得这侯兄替你们看守船上东西,如今全给你运来了,万一要遇着坏种,只怕他早已跑得远远的,去享受你这份家私了,难道你还能够奈何他吗?”二欧道:“我这侯兄弟一向做事诚实,心地又好,所以才托他看守船只;要是别人,我们也不敢托他了。”邓翁点头,随吩咐备酒饭与三位接风。

  说话间,褚一官也出来了,又是一番见礼。欧鹤问褚一官道:“大人现在可用过饭否?请老弟台去请示,何时有暇好着侯蒙参见。”褚一官道:“且不用忙,你先去检点搬来的家私,看有无短少。也该问问他带来多少人,也替他们寻个住处。”

  二欧道:“不错。”忙去问侯蒙带来多少人,侯蒙道:“太平滨船上共有百余人,我临动身时把话对他们说明,愿去者跟随,



  不愿去者各国回里,做个安分良民,不可再失身为绿林朋友。

  那时有六七十人愿归乡,我于是斗胆每人给他十两银,作为耕种之本。还有五十余人,都不愿去,口称无乡里可归,情愿终身跟随两位寨主,永不离开,寨主怎样,我等听从,决不反悔。

  我听他们这话说的有理,因此把他们都带了来了。如今就请褚一爷替我们暂寻一个住处,再作道理。”褚一官道:“不要紧,你叫他们先叫为首之人来两个,等我去引他看看,可以住得下这些人么。”侯蒙忙去叫了两个年长之人来见褚一官。行礼已毕,褚一官遂领着二人进了仓间,一看有护仓闲房二十余间,干净高大,都是木板为墙,风雨不透。那二人看了,说道:“足够住了。”褚一官遂命他们搬进来住宿,但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