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去,一声喊嚷:“青天白日,好几十人在庙上,刀枪并举,倘若伤了人命,如何是好?”

  就听金头虎喊:“五叔救我!”蒋五爷合棍进前,贾明被焦公子白龙驹围着,蒋五爷一递棍给分两开,贾明抹头就跑,焦公子一抖嚼环,向西一撞,蒋五爷一横棍,砰的一声,马倒退了好几步。焦公子在马上问道:“什么人!”蒋五爷面带笑容说道:“公子,我从此经过,你们两方面人我都不认识。我方才打听明白,说有一秀才欠你钱,你要将秀才娘子折账,世界上岂有此理?你硬要发轿抢人,秀才跑在后头啼哭,他们几位看着不忍,所以抱打不平。”焦公子低头思忖:“苏秀才不欠我的钱,乃家人诬赖,此事理上太说不下去。家人教师们又并不受多大的伤,要不然就完了吧。”公子正在默默无言之际,长毛狗对短毛狼说道:“短毛狼,你看看,公子要了解,公子要完咱们不完。你看看,了事还有拿着大木棍了事的?你的刀甚快,你绕到那人身后,照他肩头劈他一刀再说。”短毛狼闻听,点头称善,遂向五爷背后,照定蒋五爷肩头上就是一刀。蒋五爷是何等的英雄?忽听背后有金刀劈风的声音,右手用棍向后一兜,“呛啷”一声响亮,将短毛狼的刀磕飞。也是适逢其巧,这把刀正落在长毛狗的太阳穴上,长毛狗正歪着头,看短毛狼劈人呢,这把刀可就落下来了,一时躲闪不及,扎在太阳穴上,当时殒命。焦公子看得明明白白,不由的大怒说道:“你哪是了事?你正是抢夺的贼人!”焦公子说着话,把枪的前把一低,



  后把一扬,照定五爷就是一枪。蒋五爷的棍平着向外一绷,使了四成的劲儿,焦公子这条枪,几乎撒了手。蒋五爷紧跟着棍,向外一推,焦公子哪里躲闪得开?这一棍打的焦公子五脏六腑翻个,当时在马上“哇呀”一声,吐出鲜血,翻身落马。蒋五爷由马后头绕过去,一捋马的嚼环,认镫上马。这匹马乃是战马,蒋五爷裆口一合劲,马的腰塌下半尺去,蒋五爷用棍微微一动马的后跨,这匹马四蹄蹬开,翻蹄亮掌,跑将下去。众恶奴一见公子落马,俱都前去营救公子,萧银龙说:“众位兄长扯乎。”扯乎即逃走。众人遂奔北方而去。蒋五爷乘白龙驹奔西走下去了,焦公子昏迷不醒,众恶奴将焦公子抬在车上,拉回了私邸,方才苏醒过来。众恶奴遂到庙上,逼着绸缎店具字呈报:庙上有明火贼人抢夺绸缎店。恶奴又报告钱塘县,说公子被打落马,大盗抢去焦公子之马,并用刀扎死大管家长毛狗。

  钱塘县见报,岂敢怠慢?立刻同到庙场验尸,这且不提。

  单言黄三太大众跑出去有六七里地,见有一座大树林子,黄三太说道:“众位贤弟,咱们在这儿歇息歇息,等一等蒋五叔吧。”众人等候多时,见大路之上,逛庙的红男绿女络绎于途,但不见蒋五爷到来。就听路上之人俱都提念焦公子抢人之事。萧银龙叫道:“三哥!我问问逛庙回家之人,访访蒋五叔下落。”黄三太说道:“甚好。”萧银龙追上三位老者,和颜悦色问道:“借问老大爷,庙上是什么事?都三三两两议论。”

  这三位老者之中,有一位老者说道:“少壮士,你没有看这个热闹么?”银龙说道:“我们是逛庙来晚啦,在前边树林中休息,闻听庙上有抢人之事,故此晚生打听打听。”那位老者说:“这件事闹大啦。焦公子抢人,忽然由酒楼上跑下五六个人来,劫住轿子救了少妇,并刀伤人命。方才不是钱塘县验尸吗?听说焦公子也被人所伤,大管家被刀扎死。这七个人,吾想一个



  也跑不了,拿着就是死罪。”银龙说道:“听说有一个使棍的抢了马走,不知跑了没有?”老者说道:“那使棍的抢去了马,四蹄如飞的向西跑下去啦,当时可没人追赶。”萧银龙道了一句谢,遂回树林子叫道:“三哥!可了不得了,众恶奴逼着绸缎店具禀,说是江洋大盗白昼打抢绸缎店,扎死知府大管家,打伤了焦公子,抢去白龙驹,请求仁和、钱塘两县一体严拿。

  咱们可比不了蒋五爷,班头马快要围上蒋五爷,蒋五爷用棍一扫就完,咱们可不行。”黄三太说道:“天色将晚,咱们赶快走,找着镇店咱们便住。”六人遂站起身来,奔东北而去。走出有十余里,迎头见一镇店,东西的街道,坐北有一家小店,店门口有伙计向里让客。黄三太在前,杨香五、萧银龙等在后,遂步人店门。三太说道:“与我们找清静的房屋,三间两间都行。”店里伙计说:“壮士爷,没有空间啦,全住满啦。”黄三太方要发作:“没有屋子为何让客?”杨香五在旁一拉黄三太的衣服,问店伙计道:“此镇还有店没有?”店伙计说:“向东去,还有两家客店呢。”弟兄六位遂向东走去,走出不远,又一家小店,伙计让客,黄三太等进了店门。方要说住单间,话未出口,店里伙计说:“客官别往里走啦,没有空屋啦。”

  黄三太闻听,心中愕然。萧银龙一拉三太,出了店门,银龙说道:“三哥你看,前面还有一家店呢。”这回北面三个人,南面三个人,走到店门口一看,店门前站着一银须老者,银龙赶奔进前,抱腕当胸问道:“老大爷,你是此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