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 银子啦。我找你们知府去啦,我叫他将官利债算算吧。你们知府说:‘本府也还不清,我的夫人也老啦,将我儿媳妇折抵利钱吧。’话可说啦,还没给我人呢,将我那笔账与苏文焕这笔钱还抵不了吗?”众恶奴一听贾明这话,遂说道:“众位别跟他费话啦,打吧,只要留口气就行。”长毛狗仗着焦公子之势,一伸手就给了贾明一个嘴巴子。贾明伸左手一捋长毛狗的腕子,右手照定长毛狗就是个嘴巴子。三十来斤重的杵,长毛狗如何禁的住?倒在地下就打开滚啦。短毛狗说道:“众位齐上!”

  众恶奴向上一包围贾明,哪知道金头虎专打二把刀的把势,他又有金钟罩,力气又大,这个恶奴的叉子叫贾明一杵绷飞,那个七节鞭一递,就将杵缠上啦,贾明一拉也给松了手啦。如此打了七八个头破血出。后边的恶奴抹头就跑,抬轿子的也早跑啦,贾明后头就追。黄爷在楼上开发完了酒钱,杨香五打开小包袱取兵刃,纵下楼来,后面黄爷等陆续由楼窗户跳下。三太上前将轿帘扯下一看,损阴丧德之人,专有损阴丧德的主意,轿里的娘子两只胳膊在两个轿杆上用绳子捆着呢,腰上也用绳子缚在两边轿框上,妇人是纹丝不能动转。三太抱着朴刀,不敢上前。娘子在轿中叫道:“壮士爷!请您救我不死,我是苏秀才之妻,被该强盗所抢。”黄三太一看娘子不过二十来岁,正在青春年纪,不敢上前伸手解绳子,因为有男女之嫌。娘子在轿中声声央求速为解救,黄三太正在进退两难之时,就见后面有一男子,二十多岁的年纪,踉跄而来,满身泥土,满面灰尘。来到切近,三太一看,不是别人,正是方才在子孙娘娘殿焚香的秀才。黄三太方才听娘子说是苏秀才之妻,遂上前叫道:“你是苏秀才吗?快来,令正现在轿中无恙,赶紧解救!”苏秀才跳到切近,迈步进了轿子,伸手解开绳子,由轿中将娘子搀扶出来。苏秀才遂跪在尘埃,此时娘子也跪倒在地,苏秀才



  叫道:“壮士救我夫妻不死,请问贵姓大名?”三太伸手相搀,叫道:“苏先生请起。苏先生你何处居住?”苏秀才遂先站起身。黄爷道:“苏秀才,快将令正请起。”苏秀才搀起了自己妻子,遂对黄爷长叹一声,说道:“我家住在南门外,赁屋而居。”黄三太说道:“焦公子不知在哪一家酒楼吃酒呢,我等虽然救了令正,他那一群恶奴若报告他,他必然前来报复。我们动上手,完事一走,你夫妻仍不免于厄。”苏秀才说道:“学生倒有一门亲戚,在大李村居住。我妹丈在北京作生意,我妹妹只有一个寡妇婆母,我只可投奔在那里。”黄三太说道:“苏先生可有盘费?”苏秀才说道:“我方才烧香的时候,只有二三百钱,被恶奴推打的我连一文钱也没有了。”三太听罢,由中掏出银两,把系腰的绸子撕下一块,堆着银子说道:“这是四十多两散碎银子,你可作为路费,赶紧远走去吧。”苏文焕将银接到手中,眼含痛泪说道:“恩公贵姓高名?学生倘有寸进必当重报。”黄三太说道:“大丈夫施恩不求报。”苏文焕说道:“您要不说名姓,我夫妻宁冻饿而死,不受恩公的金银。”黄三太见苏秀才老诚,这才说道:“在下家住浙江绍兴府,姓黄名三太,保镖为业。”夫妻二人谢了恩,三太将苏秀才搀起。庙上有的是大小车辆,俱都是乡下拉脚的,三太遂叫了一辆车,问道:“由此拉到大李村,多少钱的脚钱?”车夫说道:“两吊钱吧。”黄三太给了二钱多银子说道:“我们没有零钱啦,多给你几个吧,越快越好。”赶车的将银接在手中,苏文焕夫妻上了车,赶车的一摇鞭,向西而去。苏文焕在车上看三太,三太在地下看苏秀才,真是英雄爱豪杰。三太见车已走远,暗道:“狗公子一来,便是一场大祸。”三太此时救了苏文焕,哪知二十年后,黄三太骑着马匹走在一个镇店,见五六个土豪,揪着一位老太太打的实在可怜,三太由马上跳下来,



  向前劝解,土豪不服,被黄三爷一拳打死,官人将三太带到县衙打官司,那时三太已经留胡须,五十多岁的人了。县太爷升堂审讯,三太跪在大堂以下,县太爷问道:“凶犯家住哪里?

  姓什名谁?”黄三太说道:“小人姓黄名三太,家住浙江绍兴府。”县太爷问道:“为何殴伤人命?”三太说道:“皆因为从此经过,见五六个恶少,揪着一个老太太拳打脚踢,小民观之不忍,下马解劝,恶少以多为胜,与小民动武,被小民误伤致命。”县太爷大怒,说道:“他们人多打你,你怎么会打死人的?必是他们将你打急啦,你用力推他们,碰在墙上啦。”黄三太说道:“大人神目如电,真是他们将小民打急啦,我一推那人,将那人推在墙角碰死的。”县太爷说道:“你是误伤人命,暂行钉镣收监。”于是收在监中。有老者给三太送饭,对三太说道:“我们县太爷姓苏名叫文焕,受过您好处。请您在监中放心,我们太爷自有解救之法。”三太这才恍然大悟:“这是二十年前所救的人。”三太在监中三个来月,释放出狱。此是后话,暂且不表。

  黄三太来到火神庙,见杨香五等被众恶奴五十余人包围,三太遂由外面亮朴刀杀进重围。金头虎喊道:“别团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