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,看在愚下之面,那黑人乃是愚下之拜弟,愚鲁不堪。愚下与大少爷赔礼了。”焦公子翻怒容换笑脸,将枪递与家人说道:“原来是贺师兄到了。是您的朋友,在下实在不知,要知是贺师兄的盟兄弟,我决不能动手。”这人抱拳说道:“大少爷太谦。明天我带着我盟弟,负荆到府。”焦公子说道:“贺师兄说的哪里话来?咱们是师兄弟,不要客气。



  此事家严并不知,您要与令师弟到舍下,若被家严知晓,反为不美了。谁也没打着谁,就是将谁打了,您这一来,也不过是哈哈一笑,就算完事。师兄您要得暇,不妨到舍下谈谈,千万别提此事,若知是师兄盟弟,小弟天胆也不敢触犯。还请致意令师弟,就说我此时不能离开擂台,假有闲暇,小弟必当拜访。”

  众人一看,这位少爷虽然是知府之公子,谈吐文雅,毫无骄傲之态,莫不暗中赞美公子的大度知礼。您道,这位了事的倒是何人呢?原来此人与黄三太乃是通家之好。方才黑汉一上擂台的时候,黄三太本就认识,比及插拳动手,黄三太以为比试拳脚,决不致有什么危险,所以观之不言,恐怕贾明惹祸,若告诉了贾明,黑汉被摔,贾明必然上擂与黑汉报复,所以黄三太只笑而不言。及至黑汉下台,由家人手中抢去小包袱,取出刀来,再纵上擂台,焦公子命家人取过了亮银枪,黄三太一看,必有一场恶战仇杀,当人山人海,万众之下,必然谁也不肯相让,若焦公子受了伤,黑汉也不能全躯下擂,黑汉要是丧于焦公子之手,必然是一场绝大的风波,故此黄三太万般无奈,才要分开众人够奔擂台,欲以友谊的关系,与两人和解,以息这一场大祸。黄三太方要当鲁仲连,这位少年的人急忙分开众人,纵上擂台了事,黄爷一看此了事之人并不是外人,正是师弟贺照雄。原来黄三太与贺照雄、濮德勇、伍万年,四位俱都是胜三爷的门下,四人又结拜了弟兄,受胜爷训诲。贺照雄有赛专诸之名,是位孝子,贺照雄天伦卧床不起,贺照雄在家昼夜服侍,胜爷办镖局子好几载的工夫,贺照雄未曾见面。他住在杭州钱塘门外安乐村贺家堡,提起家世,也是大明家为官,世代簪缨,如今虽作官,也是百万之富,门前挂着“乐善好施” 、“义著乡间” 、“一方载德”等等匾额。贺照雄自别恩师,侍奉父病一年有余,老人家一病亡故。方才这位上台打擂的名字



  就叫濮德勇,与贺照雄时相过从,师兄弟讨论武术,贺爷在守制期内,还病了一年有余,濮德勇侍师兄如亲胞。闲文少叙,黄爷见贺爷已经了完此事,心中甚喜,贾明说道:“黄三哥,我抽鹰鼻鹞眼的两个嘴巴子去。”黄爷拦住说道:“贾明贤弟!

  这是何必呢?”此时焦公子在台上说道:“众位老少宾朋,天也不早啦,我们也该回去吃饭啦,众位散一散吧。”大众看热闹的一哄而散。萧银龙说道:“贾五哥,人家都吃饭去啦,咱们还不走吗?”贾明无法,只好跟随众人出了彩棚。

  弟兄六位走到三层殿一看,俱是女子烧香的。贾明说道:“怎么这儿烧香的,尽是大姑娘?”杨香五说道:“你真是浑小子,你看看是姑娘吗?这是孙娘娘香殿,小媳妇们前来求子嗣的,老太太烧香拴娃娃的,都是为姑娘出了门子没有儿女,前来给姑娘烧香许愿。”贾明说道:“我也拴娃娃去。”杨香五说道:“你还没娶媳妇呢。”贾明说道:“我先许下愿,娶了媳妇一进门子,就生一个大小子。”张茂龙说道:“你别捣乱啦。”萧银龙说道:“张七哥,你就是实心眼,贾爷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,您叫他去他也不去。”众人正说着话,就见由打二层佛殿角门,进来一男一女,前面的男子彬彬儒雅,厚蓝绸子大衫,厚底福字履的鞋,八月中秋后还拿着凉扇呢。后边一妇人,青绸子衣服,底下穿百褶裙,虽然是旧衣服,然而很洁净,来到了孙娘娘殿前,请了一股香。这位是个秀才,后头这位是秀才的娘子,请完了香,二人进了子孙娘娘殿,在各神位俱都烧了一股香,飘飘下拜,那女子稳重端庄,将那些擦姻脂抹粉的妇人,比的犹如妖精一般。这时金头虎仍在殿外站立不走,杨香五叫道:“贾贤弟!咱们走吧。”贾明说道:“忙什么,再看会儿。”就见秀才娘娘点完了香在前头走,秀才在后面跟随。忽然间由西角门撞进二十余人,都是短衣襟,小打扮,



  有穿紫花布裤褂的,有穿月白布裤褂的,蓝绸子裤褂的,青绸子裤褂的,穿着小衣服,都露着七节鞭、九节鞭、手稍子、匕首刀、双叉子,二十多人前头一排,后头一排,将角门挡住。

  秀才娘子说道:“借光,我们过去。”娘子又回头叫道:“相公你看看。”那位秀才遂上前说道:“借光,我们过去。”这群人说道:“怕挤别来。”秀才说道:“这是庙场,女子烧香之地,你们这样举动,须知我不是好惹的。”那群人说道:“你好惹不好惹的,跟谁说呢?你有势力,叫府县下公文,别叫男女混杂。”金头虎一听,就要挽袖口上前动手。忽见外面来了一人,蓝纺绸裤褂,青靴子,短胡须,手提打马藤鞭,说道:“众位,你们不认的,这是杭州府第一名士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