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香五、张茂龙、李煜、黄三哥、秃老美,咱们亮家伙拿这采花贼呀!”杨香五说道:“黄三哥,你快拦阻他吧,别人拦不了他。适才那老胖婆子,由东跨院用蓝布卷着一大卷东西,抱在佛殿里去了,里边必然是兵刃暗器。要按这个绿林道的买卖,不定有多少人呢。

  男的混入在左边,女的混入右边,咱们兄弟十二位一亮兵刃,男女贼再一亮兵刃,你看左边的男子里面,上年纪老者不少,妇女中有老太太有大姑娘,有柔弱的少妇长女,地势窄小,人太多啦,咱们两下里混战,必然要误伤了好人。像此贼的下处,必然不远,咱们先探探底,然后将这一群贼拿住,也好给台湾省除去祸害,此处他们必有命案。”黄三太将杨香五所说之话,又对着金头虎说了一遍,金头虎说道:“杨香五,你与圣母娘娘有心思吧?”杨香五说道:“你看此处地小人稠,要亮兵刃动手,必然伤了好人。”好容易才将贾爷劝止动手。且说男女老幼一看,好端端的一个学生,给弄傻啦,就都不敢再求药啦。



  黄三太说道:“五弟呀,闷死我也。他怎么知道小孩的家乡住处,姓什名谁呢?”杨香五答道:“三哥,你怎么闷死呢?”

  三太说道:“你听听众人谈论,言说此小孩果然姓王,名叫宝灵,圣母娘娘所说的真的一点不差。由此看来,岂不成了活佛神仙了吗?”杨香五说道:“三哥你附耳过来。这个学生昨天求药来啦,女贼言说药已经舍完啦,明天再来吧,那学生就走啦。那女贼且派他的伙计男贼,暗中跟下去,跟至村庄,进了门口,再打听本村的小孩们,这家姓什么,小孩必然告诉。然后再派男贼夜晚入院,窃看病人在哪屋中,住的是什么房,院中的一切物件,俱都记在心里,然后来到下处,报告了女贼。

  学生品貌岁数女贼都记在心里啦,这就是采花贼,俗名就叫倒采花。”

  杨香五与黄三太说着话呢,金头虎叫道:“老美,你求点药去,长点头发。”美爷说道:“你别同我说话。”金头虎又叫道:“瘦小子杨香五,你求点药去,省得瘦小枯干的,长点肉有多好。”又叫道:“邱成,你也求点药,叫你的黄眼珠变黑了好不好呢?”三位说道:“傻小子你别不说人话啦。”金头虎说道:“你们看,此时圣母娘娘闷闷的坐在那里无事,我求点药去,省得他闲着。”语毕,遂将大衣脱去,披上大氅,将绢帕摘去,露出了冲天杵,将冲天杵故意弄歪了。又将缎鞋脱下,穿了靴子,将包袱交给欧阳德,叫欧阳德给拿着。遂高声呐喊:“台湾省的小子们都闪开,咱也求点药吃。”老少人等没有不瞪他的。他哈吧着罗圈腿上了月台,走到坛桌之前道:“圣母娘娘在上,我小子在下,给圣母娘娘作揖啦。”列位,金头虎生来就不爱磕头,见人家磕头他还骂街呢。道姑说道:“求药还不跪下?那有站着的?赶紧跪下吧。”金头虎说道:“跪不了啦。”道姑问道:“怎么跪不了啦?”金头虎说道:



  “两个膝盖长了两个小疮,疼得难受。”圣母娘娘闻听一愕:这小疮长得真巧,磕膝盖上一边一个。又一看贾爷的貌相,冲天杵小辫,雷公嘴,狗蝇眼,红眼边,烂眼圈,鼻涕哈啦子直往下流,一脸大黑麻子,大草包的肚子,两条罗圈腿。圣母娘娘一看,心中不悦,一点人才都没有,圣母娘娘心中直恶心,简直就要作呕啦。圣母娘娘说道:“你姓什么叫什么,给谁求药哇?”金头虎说道:“我是上家村的,姓上,小名叫三辈。”

  圣母娘娘说道:“原来是上三”说至此处,可没将“辈”

  字说出口来。贾明说道:“圣母娘娘,你未到先知。我听我老娘说,没有我的时候,我父母缺儿少女,东庙烧香,西庙许愿,才生下我这么一个孩子。分娩下来,抱在门外闯名。怎么向外抱我呢?软软的小孩,我家大人有一双青布靴子,将我放在靴桶里啦。遇见隔壁杂货铺老西跟我们家大人玩笑,在后边一伸手:‘啊,我抠你三辈!'我家大人打了老西三棒锤,因此小名叫三辈。”三太大众无有不笑的,胡拉乱扯,闹得还真有趣。

  圣母娘娘道:“你倒是给谁求药呢?”金头虎说道:“给咱小媳妇求药。”你道,圣母娘娘乃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淫贼,见了这个贾明倒来了高兴啦,只听圣母娘娘问道:“你说得多嫩哪,媳妇就媳妇得啦,还小媳妇。你媳妇多大啦?”金头虎道:“我媳妇八十三啦。”看热闹之人一听,金头虎才二十多岁,他媳妇有八十多岁?圣母娘娘说道:“你媳妇得的什么病啊?”

  金头虎说道:“产后风。”圣母娘娘一听,八十三岁得了产后风啦?他这不是要钱的,是搀局的,招得那看热闹的男女老少,无不大笑。圣母娘娘明知道他是打搅,叫道姑给他拿点药。这回圣母娘娘用一个手指向道姑一指。方才给那王宝灵拿药是两个手指,左一指,右一指。这回一个手指向道姑一指,可就不跟方才的药一样啦,用手指那是暗号。这回道姑进去拿药,杨



  香五顺着帐棚留神观看,只见那道姑到了里面,用一张白纸,倒出点白药面,用手掌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