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有理,武宗一旁闻奏,也觉甚好。太后向武宗曰:“哀家据王儿所奏,依此而行甚好。不知君家之意如何?”武宗曰:“臣儿焉不遵母后之命。” 玉清王暗喜,太后命内监传懿旨,去召云、楚二太妃入宫。内监分路去召,武宗回宫,玉清王退出不表。

  再言范相领圣旨未回府第,径往云府而去,尚未到上房,璧人已迎出。范相执璧人之手问曰:“ 贤甥身有何病,竟告病假?莫非其中有假否?” 璧人见娘舅如此动问,心料着朝中八九分。因问舅父:“今日朝中尚有何奇事否?” 范相见问,料定璧人知晓此事,因曰:“我因此事而来,想你母子必知其中详细,你可实对我言。我现奉钦命,限三日后与贤甥一同据实覆奏。我想在先已抱欺君之罪,此时若再不据实覆奏,这欺君之罪更大了。”璧人曰:“此事原是有的,玉清王并非诬奏。舅父且同甥母商量,应是如何奏法,想一善策方好。”言毕,甥舅一同走进上房。范相向云太夫人口呼:“贤妹,吾未料楚云即是颦娘改扮的,天下竟有女子位冠封王,今古罕有。” 云太夫人闻言,惊疑不已,因问曰:“吾兄此言从何处得来?果是颦儿,实慰我心了。” 范相曰:“妹子竟作不知?” 遂将玉清王所奏各节言了一遍。云太夫人闻言,心知隐瞒不住,便将脱靴一节述了一遍。因道:“此事如何是好?吾兄三日后覆奏,无论实与不实,皆有欺君之罪,这不枉送了颦儿之命?” 范相曰:“ 吾妹放心,只要据实奏明,愚兄自有保奏。就此我曾经为媒,自幼聘于李广。圣上必想他二人功高,断不加罪。而玉清王虽挟亲王之贵,亦碍着君夺臣妻,圣上亦断不能如其所愿。” 云太夫人曰:“ 吾兄所言虽然合理,曾奈李广已娶有正室,且生子矣。若将颦儿匹配与他,岂不是成了侧室?不但颦儿不悦,愚妹也不肯与他为侧室,究竟不甚妥当。” 范相曰:“ 吾妹此言乃系女流之见。颦儿既现女装,断无再适他人之理,也断无不嫁之理,且断无任他自主之理。愚兄自有主意,须教他面面相好便了。”毕竟范相有何主意?且看下回分解。


  第一百三回 云太郡奉召入奏 楚王妃推诿辞婚

  小车¥辘驾乌牛,载酒聊为陌上游。
  莫羡王孙金勒马,双轮徐转稳如舟。

  话表范相向云太夫人并璧人商议定,又曰:“可急速写信与颦娘,将此言明白告诉与他。俟他来信如何,我便知会李广,令他三日后覆奏之时,即便照我所奏之言,再奏一遍。楚云便万不致再有欺君之罪,玉清王难图攘夺。” 璧人称是,随即写了密书,令心腹人面呈楚云而去。不移时,楚云回信过来。范相与璧人拆封同观,见上面写着:“来示谨悉,当遵照所言代为覆奏。妹之用意,不便形诸纸墨。三日后覆奏之时,当知妹意。书不尽言。” 甥舅观罢,范相向云太夫人曰:“颦娘已心许李广,覆奏后便可议及婚事。” 云太夫人闻言,也就心许。正说之间,忽见穿宫内监进来禀曰:“奉太后懿旨,立召太郡与楚太王妃进宫问话。楚太王妃业已遵旨进宫去了,请太郡速速遵旨前往。” 言毕,内监退出。云太夫人心中惊疑,璧人纳闷,范相口呼:“ 贤妹,我料此必是玉清王在宫内面求太后,召吾妹与楚夫人究问乔装之事。吾妹可即速入宫,向太后从实奏明。并言自幼已许李广为配。若太后赐婚王子,吾妹不可谢恩,但言臣女幼字李广,岂堪另配?当随机应变言之。愚兄专候吾妹太后情形,便有定议。”云太夫人换上冠带,乘舆而去。

  且言楚太王妃见楚云患病,正在愁眉不展,忽见内监奉太后懿旨,宣召楚太王妃入宫,有要事相问。楚太王妃见召,心中纳闷,遂向楚云问曰:“太后宣召为娘入宫,毕竟有何事问?”楚云闻言,已知其详。口尊:“ 母亲,现在孩儿犯了欺君之罪,此时不便向母说知,但是母亲进宫,定为此事。如太后相问,只可推在孩儿身上,切不可说别样话便了。”楚太王妃不知他所犯何罪,只得更换冠带。钱小姐在旁闻言,也是惊疑。楚云口呼:“母亲进宫后便知。虽犯欺君,却无死罪。”楚太王妃只得乘舆。外面内监飞马去报入宫。

  不移时,楚太王妃轿至宫门,太监入宫,启奏太后。楚太王妃奉召在宫门外候旨。太后即降懿旨,着即入宫见驾。太监遵旨,宣召楚太王妃随太监进宫,趋至便殿,见上面盘龙椅上坐着太后,楚太王妃便在玉阶下跪倒,曰:“臣妾林氏,愿太后万岁万万岁!” 山呼已毕,当有宫女奉太后旨,喊了一声“ 平身”。楚太王妃谢恩站讫。太后赐下锦墩命坐。楚太王妃又谢了座。太后见楚太王妃年约四旬,举止安详,仪容端雅,着实可慕。遂曰:“今本宫召太妃入宫,有要事动问,太妃可从实奏来,休要隐瞒,致蹈欺君之罪。卿之爱子忠勇王楚云,是否太妃亲生,抑系承嗣,卿可据实奏来。”楚太王妃暗想:“因何问出这句话来?我儿所言欺君之罪,莫非就为此事?吾若谎奏亲生,吾儿之罪更大,莫若从实奏上。” 随跪奏曰:“昔日臣妾先夫在京为官,并未随赴任所,楚云非臣妾亲生,系臣妾之夫姬人所出。十岁上始转家乡,后臣夫与姬妾相继而亡,臣妾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