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把樊梨花的灵魂拘来,附在王氏身上。
这王氏见金蝉举刀劈来,不由的心中大怒,抽出宝剑,二人杀在一处,步马相交,战有二十个回台,金蝉堪堪不济。要使法术,怀中又无宝录,无奈虚劈一刀,往下败走,刚刚旋回马去,只听着咕咚的一声,连人带马吊在坑内。
列位敢说这是怎么的坑呢?这是夜间小塘叫人挖的。闲言少叙,且说小塘把剑诀一撤,樊梨花的灵魂归位,又叫乡民把金蝉用挠勾搭上坑来,用绳捆住。王氏走到跟前说:“兵主,你今已经被擒,我倒有个慈心,要度你改邪归正,不知你可肯否?”金蝉说:“情愿相从。”王氏叫乡民与金蝉松了绑,又叫金蝉放回承光。小塘向众喽卒言道:“尔等主将已经投降,你们可各自回家,改邪归正,以后休入邪道。”喽卒们一齐答应,哄然而散。小塘这才领定承光、苗庆、王氏、邓金蝉直扑伯州的东门。
且说崔知州在城上看的明白,连忙率众下城,前来迎接。小塘急行几步,上前打恭。崔知州顶礼相还,说:“济年兄,自念书那年会试,在京中一别,至今数载,岂料足下却到此处立了这件奇功。待小弟申明上司,奏于朝廷,管叫兄嫂坐享荣华。”小塘说:“年兄不知,小弟出家已久,天下云游,路过贵治,收伏群贼,无非是救民行善,若说保奏朝廷叫小弟出仕,这个断断不能从命。”知州说:“既然年兄如此清高,小弟也不敢勉强,且到衙门,略备小酌以尽朋友之情何如?”小塘说:“这也不必费心。小弟叫拙妻同邓金蝉在此处玄贞观内修行,时常照看一二,足以见情了。”知州说:“这个自然,年兄不必挂心。”小塘说:“还有一事,同小弟破贼的这五百乡民求年兄记本花名册子,免他们一年的民差,使他们皆知奋力。”知州说:“年兄吩咐,敢不从命。”小塘诸事说完,又向承光言道:“徼贤弟,你可进城探望家小。”承光说:“既已出家,何必顾恋,就此同行罢!”小塘欢喜,望知州言道:“我们要告别了。”言罢照乡民吹了一口仙气,那些盔用旗帆皆都还原。众人无不惊异,无不称奇。要知后事如何,下回分解。
第十七回 终南山吕祖点化 黄河岸鱼精作耗
话说崔知州打发小塘三人去,叫书办去造花名册子,又叫人将王氏和金蝉送至玄贞观内。这金蝉到了观中,把《阴魔宝录》烧了,安心与王氏修行。这且不提。
且说小塘弟兄三人,自离伯州走了三个多月,那日望见一座高山,小塘说:“二位贤弟,这是终南第一山,内有钟、吕二位老祖的仙洞,咱们须要至诚顶礼,拜上高山,求一个长生大道。”徼、苗二人一齐答应,三人一步一拜,拜上山去,找了七日,并不见仙洞的踪迹。这日,正然礼拜,猛然间一声雷响,大雨倾盆,把弟兄三人湿了个净光,三个人总是虔心不退,在那泥水之中还叩拜不止。不多一时迎面来了个牧童,披着蓑衣,骑着青牛,一见小塘三人,哈哈大笑说:“你这三个乞男好没来由,大雨里,在这山中化的什么缘?”小塘仔细一瞧,认的是吕祖,上前拉住牛尾,说:“牧童哥,我们要化一个长生大道,求你指引指引。”牧童听说,哈哈大笑,信口作诗一首,诗曰:
欲求大道不费难,只要苦修心常坚。
此去早登黄河岸,自有得道好机关。
言罢,一阵大雨,牧童忽然不见。徼、苗二人一齐问道:“仁兄,那牧童哪去了呢?”小塘说:“二位贤弟有所不知,那牧童就是纯阳祖,前来指引。咱就依着老祖去到黄河,看那里有什么动静。”三人言罢,望空叩谢,竟奔黄河的大路而去。不止一日,回转平阳地方,到了黄河岸边。正然找船过渡,忽然一阵怪风把徼、苗二人刮去了。小塘着忙,急念追风咒语,赶将下去。这且不提。
且说清江浦运粮河口有座天妃闸,此水上通黄河,下通淮河,闸下之水其混无比,俗名叫做老龙窝,里边有三个多年的母鱼成精。最大的李金花,二姐李姣花,三姐李赛花。那日无事,姐妹三人出来闲游,鱼伏于水,不知不觉游到黄河渡口,看见小塘三人各有仙风道骨,三个鱼精动了邪念,出来使风,指望要摄三人。谁知小塘修炼多年,难以近身,只把徼、苗二人摄去,送到清江浦花街一座空宅里边。大鱼精向两个鱼精言道:“是我无福,一个秀士未曾摄住,你二人须要如此,事自可成。”言罢回洞而去。这两个鱼精听了大鱼精之言,变作两位标致女子,叫鲇鱼变作个寡妇,叫作年姥姥,二位鱼精当做他的甥女,又叫水族们变了一些丫鬟,满院之中笑语喧哗。这且不提。
且说徼、苗二人醒定多时,睁眼一看,但只见画栋雕梁,重门紧闭,原是一所宅院。二人正然惊疑,忽然出来两个丫头,一齐嚷道:“这是哪里的两个汉子跑到院里米了!快去禀知姥姥。”言罢回后面去了。苗庆把承光一拉,说:“二哥,你看这一阵风把咱刮到人家院里,这可惹下祸了!”正然说着,从屏风后而出来一个年老的妇人,跟着七八个胖大丫头,说了一声:“拿贼!”一拥上来,把徼、苗二人获住。老妇人怒道:“好两个撒野的村夫,无亲无故,私入院中,是何道理?”苗庆说:“你老休要动怒,俺二人乃是被风刮了来的,并非无故入院,无事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