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复,虽阿附秦氏得罪者亦在焉。至于常调孤远,固多久纟圭刑宪
者,今更赦令,虽使皆得沾被,铨法拘挛,必不如是之旷荡也。无乃责大吏反略而责小臣
反详乎。郡县之吏,不能自立,观望揣摩,惟强是畏。豪右虽犯重辟,官吏贪者黠者则公
与之为市,廉者懦者则又自营曰,得无反为所害乎。凡嫁祸平民诿罪僮奴者,皆有司为之
道地也。凶年饥岁,虽贫富俱病,然富者利源至多,贫者惟守田亩,孰为当恤。视郡县之
庭,鞭笞流血杻械被体者,皆贫民也。吴蜀万里,关征相望,富商大贾,先期遣人怀金钱
以赂津吏,舸重载,通行无苦。终更小官,造廷进士,垂橐萧然,赍粮有限,而稽留苛暴,
略不之恤。如是,谓之平可乎。谓之公可乎。
臣昧死伏望陛下推至平至公之道,自朝廷始,然后下诏戒敕四方,而继之以诛赏。不
过岁月,治效自见,惟在陛下执之重如山岳坚若金石尔。荀卿论辟国之说曰。兼并易能也,
坚凝之难。夫岂独兼并哉,凡为政,施行之甚易,坚凝之甚难。臣区区之言,陛下或以为
万有一可采焉,敢并以坚凝为献。取进止。

臣伏读御制。苏轼赞。有曰。手抉云汉,斡造化机,气高天下,乃克为之。呜呼。
陛下之言,典谟也。轼死且九十年,学士大夫徒知尊诵其文,而未有知其文之妙在于气高
天下者。今陛下独表而出之,岂惟轼死且不朽,所以遗学者顾不厚哉。然臣窃谓天下万事,
皆当以气为主,轼特用之于文尔。赵普气盖诸国,故能成混一之功。寇准气吞丑虏,故能

成却敌之功,范仲淹气压灵夏。故西讨而元昊款伏,狄青气慑岭海。故南征而智高殄灭。至
于韩琦。富弼。文彦博之勋劳。唐玠。包拯。孔道辅之风节。大抵以气为主而已。盖气胜
事则事举。气胜敌则敌服。勇者之斗。富者之博。非有他也。直以气胜之耳今天下才者众矣。而臣犹有忧者。正以任重道远之气。未能尽及古人也。方无事时。亦
何所赖此。一旦或有非常。陛下择群臣。使之假钺而董二军。拥节而谕万里。虽得贤厚笃
实之士。气不素养。临事惶遽。心动色变。则其举措岂不误陛下事耶。伏望万机之余。留
神于此。作而起之。毋使委靡。养而成之。毋使沮折。及乎人才争奋。士气日倍。则缓急
惟陛下所使而已。且吴。蜀。闽。楚之俗。其浑厚劲朴。固已不及中原矣。若夫日趋于拘
窘怯薄之域。臣实惧国势之弱也。不胜私忧。犯分献言。恭惟陛下裁赦。取进止三
臣闻天下有无穷之变。而有必然之理。惟默观阴察。能得其理。则事变之来。虽千态
万状。可以坐制而无虞矣。天下之变。最幽眇仓卒不可测知者。莫如雷霆鬼物。然雷霆冬
伏而春作。鬼物昼隐而夜见。则其理之必然。有不待智者而知之矣今朝廷内无权家世臣。外无强潘悍将。所虑之变。惟一金虏。虏。禽兽也。谲诈反覆。
虽其族类。有不能测。而臣窃以谓是亦有可必智者。夫何故。宽猛之相继。如寒暑昼夜之
必相代也。故自金虏猖獗以来。靖康。建炎之间。穷凶极暴。则有绍兴之和,通和既久。则
有辛巳之寇,寇而败亡。则又有隆兴之和。今边陲晏然。桴鼓不作。逾二十年。与绍兴通
和之岁月略相若矣。不知此虏终守和约。至数十百年而终不变耶。将如昼夜寒暑必相代也。
且虏非中国比也。无君臣之礼。无骨肉之恩。惟制之以力。劫之以威。则粗能少定。今力
惫势削有乱而已。其乱不起于骨肉相残。则起于权臣专命。又不然。则奸雄袭而取之耳。三
者有一焉。反虏酋之政。以悦其国人。且何为哉。虽陛下聪明英睿。自有所处。然臣窃观
士大夫之私论。则往往幸虏之懦以为安。不知通和已二十余年。如岁且秋矣。而谓衣裘为
不必备。岂不殆哉。
大抵边境之备。方无事时观之。事事常若有余。一旦有变。乃知不足。伏望陛下与腹
心之臣。力图大计。宵旰弗怠。缮修兵备。搜拔人才。明号令。信赏罚。常如羽书狎至。兵
锋已交之日。使虏果有变。大则扫清燕代。复列圣之仇,次则平定河洛。慰父老之望。岂
可复如辛巳仓卒之际。敛兵保江。凛然更以宗社为忧耶。臣世食君禄。且蒙陛下省录姓名。
已二十余年。念无以报天地父母之大恩。故其陈于陛下者。惟惧不尽。而不知狂愚之为大
罪也。取进止乞祠禄札子
照对某昨任主管成都府玉局观。将满。陈乞再任。蒙恩差知严州。于淳熙十三年七月
三日到任。郡政乖剌。雨泽不时。上劳宵旰。死有余责。赖蒙朝廷哀矜。山郡瘠土之民。重
赐蠲放。广行赈恤。上格和气。下安众心。入秋得雨。陆种倍收。六县并无流徙人户。今
春以来。雨旸尤为调适。二麦继熟。民间亦以为所收倍于常年。赈济讫事。稍纾吏责。某
虽去替不远。实际年龄衰迈。气血凋耗。夏秋之际。痼疾多作。欲望钧慈特赐矜悯。许令
复就玉局微禄。养痾故山。及天气尚凉。早得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