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流行,各止其所者之为不动也。又以孔子为之不厌为已觉而为,他何惑於老佛无为之说,而不知圣人之为,无所造作,非无为也,异乎老佛之无为也。可类悟其非矣。易:「仁者见之谓之仁,知者见之谓之知,百姓日用而不知,故君子之道鲜矣。」仁知之偏,日用之不察,皆以为道,何谓精?何谓一?
「时者,道之别名」一句近之,但又以时为此为是,而混同於「若不在时」之「时」,又云:「过改既止,而卒归於无起意。」而不知圣人之戒毋意,谓妄意也。诚意之意,谓本意也。慈湖於名义看皆不精,品题皆未当,而妄以己意改圣人之名理。又谓「上古言时不言道」,二典三谟之前无书可考,何以见其不言道?言道,后世所以不明者,即舜言道心,所以明道,未见其为不明。大抵慈湖只主张指心为道,而不知天命之谓性,性者在心,率性之谓道,道者路之名,发於事为道,岂可混也?大抵是禅之宗指,陷溺学者,岂不可惜!
慈湖心极粗,性极轻率,故敢措大,以天地四时万物皆其所有,如佛者山河大地之说,乾你何事?孝弟忠信皆其自有,无有不至者,便敢於非古圣贤之言之教,率天下之人废学而乱天下者,必自慈湖始矣。
既曰「不曾动」,又曰「不曾静」;既曰「曾生」,又曰「不曾死」,是遁词也。
慈湖极聪明,亦读书极多,但惜其先读他书,有得这些意思后,将圣贤之言皆就已意上说了。且不知所谓时、所谓此者何物?慈湖之说,千篇一律,又好多言,谓之不动意,吾不信也。
王荆公敢废古经而自是,以乱天下。观慈湖以圣自居,敢於非古圣贤之经训,若得荆公之权,乱岂减荆公哉?学者欲知言,当精择之。生於其心,害於其政;发於其政,害於其事。圣人复起,不易吾言矣。
酌於中而清明於外,是因黄目之象而释其义,亦何不可?如尧钦明文思、光被四表是也。至云「中无实体」,大害道。既无实体,何以有视听言动喜怒哀乐之妙用乎?言何思何虑而不言同归一致●●●道。
慈湖只是终身以这些来摆筭精神,虚明无体皆禅●●●未尝生死,何以从古圣人有生死之说?●●●●●●无存亡便是。
●●●●地万物为体,心体物而不遗,认得●●●大●●不能外矣。故格物非在外也,格之●●之●●●在外也。於物若以为心意之著●●●●●●●
●●●●●●●求甚解,孔明读书不求●●●●●●●●●●明道读书不蹉过一字,●●●甚●●此●●是即孔子所谓执事敬也。●●●●●●●●山水皆然,岂特读书然哉?盖●●有涵泳持●●●有穷格发明之益,於此有得,必有不●●[手舞足]蹈之乐,心广体胖之验,而吾弟以为●●者,何耶?圣贤之书将以养心,非以病心也,无乃求之太深,索之太苦,而所谓执事敬者犹有未得要乎?且其语意间似有是内非外,判心迹而两之之病,吾弟初不自觉,又云别求安乐之法,舍敬●●所求耶?语云:「中心斯须不和不乐,则鄙[吝之]心入之矣。」又云:「敬则自然和乐。」是古人所以存其心养其性而安乐之法,将於是乎在。夫存心之说则闻之矣。至於了心之说,则不肖所未闻。
上下四方之宇,古今往来之宙。宇宙间只是一气充塞流行,与道为体,何莫非有?何空之云?虽天地弊坏,人物消尽,而此气此道亦未尝亡,则未尝空也。道也者,先天地而无始,后天地而无终者也。夫子川上之叹,子思鸢鱼之说,颜子卓尔之见,正见此尔。
周礼六篇之首,皆有惟王建国,辨方正位,体国经野,设官分职等语。可见其为治天下之法,而古直谓之周官也。至其中疑有为后儒所添入者,如卜梦之事甚无谓,亦有太琐碎者,皆可疑也。其书孔孟之时皆未之见,而孟子班爵,乃亦本之王制耳。
仪礼中升降揖让拜兴旋辟之节,无一字少得。若於此一失,即是废天职,而天理或息矣,真圣经也。此必周公所制,而孔子、子思补之,子夏传之,可见也。若於此理会得,则於道思过半矣。
古之论学未有以静为言者,以静为言者,皆禅也。故孔门之教皆欲事上求仁,动时著力。何者?静不可以致力,纔致力即已非静矣。故论语曰「执事敬」,易曰「敬以直内,义以方外」,中庸「戒慎恐惧慎独」,皆动以致其力之方也。何者?静不可见,苟求之静焉,骎骎乎入於荒忽寂灭之中,而不可入尧舜之道矣。故易曰:「复其见天地之心乎!」非复,则天地之心不可得而见矣。天地之心不可得而见,则天理或几乎息矣。故善学者,必动静一於敬,敬立而动静混矣。
孟子固有英气,而皆发於义理之正,先正犹且病之。至於象山与朱子辩论数书,皆发於客气,至於琐琐以词说相稽者有之。故其后自有粗心浮气之悔,而以此气象为似孟子,误矣。吾惟浚独以为恳到,何耶?学者须要理会气象。
淡而不厌,无甚珍奇,然亦不愿有珍奇之慕。珍奇之慕,恐生欲速好径之心,即此一心,已不是道理。圣贤论学,只云「温故而知新」,只知新处,便有日新,日新之谓盛德。天道生生不已,只是盛耳,非有别一种奇特也。夫学不过知行,知行不可离,又不可混。说命曰:「学於古训,知之非艰,行之惟艰。」中庸必先学问思辨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