蔽固之未尽除乎?抑功夫中正不常,有所出入而不自知乎?果病根按伏未拔乎?抑虚见而非实乎?」
  
  只如是体认,不分静时动时,动静一心也、一理也。
  
   问:「洪范曰『思曰睿』,易曰『思不出其位』,语曰『近思』,诗曰『思无邪』,记曰『慎思』,通书曰『思者,圣功之本』,先生又曰『中思』。看来只是一个思,然勿忘勿助之间,便是天理,似又不容思。意者勿忘勿助便是思,非谓思夫天理也,思天理又恐落于想象。」
  
  说勿忘勿助之间,便是天理,则不可;勿忘勿助之间即见天理耳!勿忘勿助即是中思。
  
   音详绎心性图说,窃谓天地万物一体者,即如吾身四肢百体,自然相为流通,非以性去体天地万物□。所谓包乎天地万物之外者,只是于未应事时,此心精精明明,与见天地万物不相忤而相安,无一毫躯壳之念,耳目所闻见者不滞,未见闻者不迎,而超然出于万物之上,即此便是包乎天地万物之外,便是即心而事在,非谓以心包天地万物也。所谓贯乎天地万物之中者,亦只是于应事时,此心中中正正,随事顺应,而澄然不动不累,即此便是贯乎天地万物之中,便是即事而心存,非谓以心贯天地万物也。然包贯实无动静之分,但动静如此涵养,不识然否?
  
  包贯只言其体之一、无内外耳,不可分看,只在体认,不在多言。
  
   霍渭?先生问:「近阅春秋正传,『单伯会伐宋』,先生从左氏以为王臣矣,及『单伯逆王姬』,又以单伯为鲁卿,何也?『秋大水,无麦苗』,以为夏之五月,然夏时暮春三月,则曰『于皇来麰』,四月则曰『农乃登麦』。五月无麦矣,八月乃劝种麦,皆夏时也,请示何如?」
  
  以后齐执单伯,单伯当为鲁臣。盖鲁大夫命于王,王赐之圻内邑以为□□。归国,有事则召而命之者也。迎王姬,初只据公羊「天子召而使之」之说耳。又左传齐陈□三国会伐宋,齐请师于周,而单伯往会之;承上请师之文,则似王召而使之往会也,不然,则请师之后无著落矣。四月既登麦,则五月亦争一月耳,不为相背。或地之东西南北,风气不同,如予往见安南正月末稻苗高二尺矣,遂载之交南赋。广去安南不满两月耳,有此不同,他可知矣。又先代之遗民,各用其正朔,而月数随之,诗多闾巷妇女童稚所作,故各因其俗,是以月数不同,不足为据。孟子七八月之间旱,则苗(稿)[槁]矣,文公谓周七八月,夏五六月,正合春秋「□大水无麦苗」以为夏之五月之说。夏之五月何尝无麦?盖是时周礼在鲁,鲁安得舍周而以夏时纪事乎?且纪事在史,不在孔子,若孔子周人,岂敢生今反古,舍周而用夏乎?此理之不易者矣。若信诗,则宜从执事夏时月数之说;若信春秋,则不□□从区区周时月数之说。二者异趋,是以往往不合于今昔之论也。公不信愚,请公信孔、孟。孔子言行夏之时,然周未尝行夏时也;孟子七八月之间旱,为夏之五六月,正农夫忧旱之时,岁十一月徒杠成,十二月舆梁成,为夏之九月、十月,乃合民未病涉之候也。又曰:「晚蒙再示为感。」然昨续奉帖子,乃随后考定者,则前一时未及详。
  
   帖子宜不用矣,正传原似不谬,盖单伯之事与□□同,皆命之于天子,赐号邑于圻内,令其归国,天子有事则召而命之,故「单伯逆王姬」,公羊以为「召而命之,使鲁主之,命伐宋」,左氏谓「齐请师于周,单伯会之伐宋,取成而还」,非王命而何?故二经于单伯之上皆不言公命,断可识矣,至于正朔月数之说,区区前帖子尽之矣。
  
  泉翁大全集卷之七十五
  
  问疑录
  
  陈大章校刊
  
   王崇庆问:「鄙见谓小学不讲,而童蒙之道废,可悲莫大焉。人之幼也,良心浑然,导之善善,导之恶恶。是故易曰『养生』,书曰『初生』,礼曰『毋诳』,凡以为是物也。今之人不自其本而防之,顾乃姑息豢养,习成骄惰亢很之归,虽有善心,销铄无余,而欲冀其成人,难矣哉!尝见先生留意小学,无乃为此?故小学在今日不可不立。」
  
  答曰:「吾意正如此。盖小子之心乃真心也,乃初心也。语曰:『少成若天性,习惯成自然。』孟子:『大人者,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。』赤子之心与途之人之心,途之人之心与禹之心,禹之心与尧、舜之心,皆是一心,更无别心。但途人之心斲丧之,必补复乃可至初真心。若赤子之心乃初真心,就此涵养,扩充盛大,广大高明,充实光辉,至熟处,便是化,故于作圣功夫为第一步也。」
  
   鄙见古者男子三十而娶,女子十五至二十而嫁,盖非先王不近人情,故使过时,以为阴阳必完实,而后可以施化,寿考长年之道也。今时则不然,往往年未及而强之婚姻,何哉?甚则童而配之,谓童养。则夫民多夭札,宜矣!故男女婚姻之一节,亦王道之大端也,其必革之如古而后可也。
  
  答曰:「亦是如此。不革今弊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