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两个笑哈哈,前年没人说句话。极仔想你不见,又说你去的不光滑,痛恓恓把我心摘下。你来了眉头开放,你我穷些何差?

大姐说:“大兄弟,那屋里还有两壶酒哩,你去烫烫拿来,我合大妗子说两句话。”仇福烫了酒来。大姐说:“你斟上一盅,给他大妗子。你可朝上再谢罪。”

仇大姐把兄弟教,生火顿酒不辞劳,当玩当耍还取笑。仇福慌忙斟上酒,跪下磕头也害嚣,只得领他姐姐的教。他到也有点心眼,姐姐说做他就去学。

姜娘子说:“姐姐,你待济着弄把人咋?”仇福又斟了一盅,给他姐姐磕头。大姐说:“这是怎么说?”仇福说:“不全亏了姐姐么?”懊悔杀不值钱,他若是不回还,今日难见亲朋面。啕的姐姐舌尖破,才把大丑遮的严,今日该打个稀糊烂!得受他一场痛骂,也着我消些罪惩。

大姐吃干了盅,往外就跑,说:“您两个吃盅合劝合劝罢。”出来把角门挂了。他二人从此又成了夫妇。这才是大相公夫妇重会。还不知二相公何日回家,再看下回便知。

第十回 重聚会慧娘兴家 暗生气魏名放火

却说二相公别了他父亲,夜住晓行,一月多到了家。进了庄,庄里人看见,个个惊疑,都来问候。

[耍孩儿]下了骡到门前,庄里人来问安,个个都道蒙挂念。庄里老大犯疑影,怎么如今就回还?

猜他是偷逃,也不好问他。二相公也不明言。到了家,撞见大姐。大姐也迭不的问,跑到屋里说:“娘呀!俺二弟来了!”他娘往外就跑。二相公进来,大放悲声。

徐夫人双泪垂,我儿怎么得回归?只怕还是梦里会。但愿朝廷有好事,甚年何日赦你回,免了已往从前的罪。

正哭着,大儿来到,正相会合家伤悲。姜娘子也围着说,二相公才细说缘由。

那口外房舍无,有雄兵一万余,一个将军管辖住。帐里许多门下客,爹爹在那管文书,见了就把家谱叙。问了问知是父子,就上京把罪消除。

说他父子相会,一家人家又惊又喜。大姐说:“咱爹来不的家么?”二相公说:“还家还得赎身,得二千两银子,咱怎么出得起?我若侥幸中了,就是咱爹回家之日。”

二相公泪双双,我若能上玉堂,爹爹就有回家望。咱爹说是两下里,攒一年不足百石粮。说攒都是净瞎账,若要是老天保佑,就叫咱门户生光。

姜娘子做饭去了。大姐差人报于慧娘。范公子听说,即刻合他儿来见了,异样的欢喜。二相公给他丈人磕头。

二相公叫爹爹,咱这是一年别,作揖就把丈人谢。忽然大祸从天降,冤气昏黑把天遮,几乎就把满门灭。多亏了看常不改,赠白银那么一些。

范公子猜他逃军,问了问详细,越发欢喜,起来告辞:“我回去,打发小女来。”作别去了。不多时,慧娘已到,给他婆婆磕了头,起来满眼落泪。

[憨头郎]喇溜子喇,喇喇子溜,从天降下祸临头。祸临头,泪交流,自你去后把家投。临别夫妻没见面,还写离书把我休。我的哥哥哟!咳咳!我的皇天哥哥哟!

我在家,昼夜愁,待来看你说根由。你就摔手佯常去,一句情肠话不留。我的哥哥哟!咳咳!我的皇天哥哥哟!

我白黑,把心安,还守咱娘过几年。老母死了我也死,骨头葬在地头边。我的哥哥哟!咳咳!我的皇天哥哥哟!

慧娘恓惶已罢,才说:“姐姐好么?”大姐说:“好。您妯娌去了,倒教我没了魂,终日在家带着两行泪。再不料有今日又得聚会。”

[怀乡韵]一散散的好无味,你去了倒着我的魂,逐日里只带着两行泪。忽然走进你那角门,这心里就像听的你那声音,定醒了一霎,才知道没人。谁敢望今辈子还在一堆,还在一堆?好蹊跷,这才是个难猜的谜。

慧娘说:“听的说大嫂子来了家,怎么不见他呢?”大姐说:“他刚才来了。他为人蹊跷,见你浑身耀眼,他就溜了。”慧娘说:“咱去找他找的。”大姐说:“极好极好!”

他有点歪揣性,怕你尊大望着你眼生,撒了撒犯了他疑心病。他人虽不大,异样的聪明,找遍天下,怎有他那才能?你若是不去问他,他必不来把你奉承。知不道他那心腹,见了他也就心惊,也就心惊,久下来,才倾心吐胆把你敬。

两个走到西院,大姐*(左口右夭)喝说:“您大妗子,有客来拜你哩。”姜娘子出来,让到屋里,拜了拜,坐下,彼此问了安。大姐说:“你大妗子看见这个人像是眼生么?”

你每日把我问,我就没说他是个美人,今日你可细细把他认。他虽是大家,他却不眼里没人,话儿轻巧,又极温存。看他这模样,好似一尊观音,说他那心肠,好似那慈悲天尊。你闲着听他那声音,解解你那心头闷。

说了一回话,大家散了。到了明日,慧娘那边还是照旧做饭。姜娘子不肯,说“常时就罢了,如今怎么使的!”慧娘说:“何妨呢。”慧娘说道也不错,俺是兄弟您是哥,若不然怎么叫做一堆过?这才是一个锅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