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经棣、滨之北入海。近岁海口壅阏,淖不可浚,是以去年河败德、博间者凡二十一,今夏溃于商胡,经北都之东至于武城,遂贯御河,历冀、瀛二州之域,抵乾宁军,南达于海。今横垅故水止存三分,金、赤、淤河皆已湮塞,惟出雍京口以东,大污民田,乃至于海。自古河决为害,莫甚于此。朝廷以朔方根本之地,御备敌寇,取财用以馈军师者,惟沧、棣、滨、齐最厚。自横垅决,财利耗半;商胡之败,十失其八九。况国家恃此大河,内固京师,外限戎马,祖宗以来,留意河防,条禁严切者以此。今为旁流散出,甚有可涉之处。臣愚窃谓救之之术,莫若东复故道,尽塞诸口。按:横垅以东至郓、濮间堤埽具在,宜加完葺,堙浅之处,可以时发近县夫开导至郓州东界,其南悉沿邱麓,高不能决,此皆平原旷野,无所阨束,自古不为防岸,以达于海,此历世之长利也。谨绘漯川、横垅、商胡三河为一图上进,惟陛下留省。』诏翰林侍读郭劝、入内副都知蓝元用与河北、京东转运使再行相度修复黄河故道利害以闻。
皇祐元年正月己亥,命度支副使刑部员外郎吴鼎臣、洛苑使眉州防御使入内副都知蓝元用往澶州经度治河功费。庚子,徙河北都转运使施昌言知兖州。昌言议塞商胡决河,今复故道,与贾昌朝不合,故徙之。以吴鼎臣为天章阁待制、河北都转运使。戊申,以河北水灾,罢上元张灯,车驾朝谒停作乐。
二月甲戌,河北转运使言黄、御二河决,并注乾宁军。请迁其军于瀛州。
书云:河合永济渠注乾宁军。
郭劝等言:『与京西转运使徐起、河北转运使崔峄自横垅口以东,至郓州铜城镇度地高下,使河复故道,为利明甚。凡浚二百六十三余里一百八十步,役四千四百九十万四千九百六十工。』议虽上,未及行也。
九月乙卯,遣龙图阁直学士张奎、入内都知张惟吉、供备库副使郭恩往澶州经度商胡决口。
二年正月己亥,诏河北提点刑狱司自今岁调兵夫人治河,并亲决督视之。丙辰,御史中丞郭劝、入内都知张惟吉、蓝元用同检核黄河故道工料以闻。
三年七月辛酉,河决大名府馆陶县郭固口。
八月己未,诏三司河渠司与两制、台谏官同议塞商胡郭固决河,仍诏河北都转运使吕公弼、提举河堤綦仲宣赴阙同议。
四年元月乙亥[7],塞郭固口。
三月己亥[8],诏河北安抚转运使、知博州蔡挺与入内都知张惟吉同议六塔河利害以闻。时郭固虽已塞,而水势犹壅。议者请开六塔河以分其势,故命惟吉等按视。
至和元年六月壬寅,徙知澶州、建武节度使曹佾知青州。时议将修塞六塔。上赐诏问佾,佾言:『河决殆天时,未易以人力争。陛下念河北被患,于工费无所惜,然决口将合益驶,虽用工如麻苇,积茎如邱阜,且何所施?以臣之见,不如徐观其势而利导之,万全之算也。』佾论与执政异,故徙之[9]。
此据李清臣墓铭。按:此时犹未修六塔,恐清臣饰说,当考。明年十月二日,赵抃有言。
十一月戊辰,命盐铁副使司封员外郎李参、皇城使陵州团练使内侍押班武继隆相度黄河故道。
十二月壬子,诏河北、京东转运使司诣郓州铜城镇海口审度黄河高下之势,如兴工后水果得通流,即条具利害以闻。
开铜城,塞商胡,议自郭劝等始,见皇祐元年二月。河北周沆、燕度,京东陈宗古。
二年九月丁卯,诏:『自商胡之决,大河注金堤,浸为河北患,其故道又以河北、京东岁饥[10],未能兴役。今勾当河渠司事李仲昌欲约水入六塔河,使归横垅旧河,以纾一时之急。其令两制以上、台谏官与河渠司同详定开故道修六塔利害以闻。』丙子,欧阳修言:『伏见学士院集议修河,未有定论,盖由贾昌朝欲复故道,李仲昌请开六塔,互执一说,莫知孰是。臣愚皆谓不然。言故道者未详利害之原,述六塔者近乎欺罔之谬。今谓故道可复者,但见河北水患而欲还之京东,然不思天禧以来河水屡决之因,所以未知故道不可复之势,臣故谓未详利害之原也。若言六塔之利者,则不待攻而自破矣。且开六塔者说云减大河水,今六塔既已开,而恩、冀之患何为尚有奔腾之患?此则减水未见其利也。又闻开六塔者云:可令回大河,使复横垅故道。今六塔止是别河下流,已为滨、棣、德、博之患,若令回大河,顾其患如何?臣故谓近乎欺罔之谬也。且河本泥沙,无不淤之理,淤淀之势,常先下流,下流淤高,水行渐壅,乃决上流之低处,此势之常。然避高就下,水之本性,故河流已弃之道,自古难复。臣不敢广述河源,且以今所欲复之故道,言天禧以来屡决之因。初天禧中,河出京东,水行于今所谓故道者。水既淤涩,乃决天台埽,寻塞而复故道,未几,又决于滑州南铁狗庙,今所谓龙门埽者。其后数年,又塞而复故道,已而又决王楚埽。所决差小,与故道分流,然而故道之水终以壅淤,故又横垅大决,是则决河非不能力塞,故道非不能力复,所复不久,终必决于上流者,由故道淤高而水不能行故也。及横垅既决,水流就下,所以十余年间,河未为患。至庆历三四年,横垅之水又自海口先淤凡一百四十余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