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上命逮徐仁、刘潭等诣京,即讯议处。何思削籍。王恭赠都督佥事,任一子祠祀。
三月,罢马市。时边防久废,言官屡以为言。仇鸾亦虑祸及,密疏请止,乃罢市,召史道还。帝命复言开马市者论死,著为令。于是兵部上言:“往岁宣、大戍卒,自足战守,自简锐卒入卫京师,众分势散,致调各镇兵赴援,奔命罢劳,馈饣襄繁费,数年以来,费百余万,后将何继!不若以本镇土著壮夫,补足原额,庶供亿可省而战守足恃。”从之。初,总督翁万达修筑宣、大边垣千余里,烽堠三百六十三所,颇完固,后以通市故,大半为俺答众所毁。兵部请敕边臣修补,给事中李幼孜上言:“敌垒卑小,宜于垣上增筑高台,营建房庐,以栖火器。”俱从之。
夏四月,大将军仇鸾帅师出塞,袭俺答于威宁海,败绩而还。朵颜三卫导俺答众数万,由辽东前屯卫撤去边垣七十余里,掠至宁远。备御官王相力战死之,诏赠相都督同知。时俺答数寇辽、
蓟,皆朵颜导之,为患益剧。秋七月,俺答寇蓟州塞。先是,辽东报至,仇鸾请行边,己而中止。至是,蓟州报愈急,鸾当出御,适疽发背,不能出师。然顾
恋大将军印,不肯辞。又无有敢言易将者。兵部尚书赵锦曰:“事迫矣。”乃上言:“大将军病,不能御敌。而印在大将军所,诸偏礻卑令不行。请暂假大将军印,自将兵御之。”帝谓“本兵不可出师”。令收大将军印绶上之,别遣将将兵。锦乃夜驰至鸾第,收鸾印绶,以总兵陈时代鸾佩大将军印。鸾闻大恚,疾益剧,遂死。
时上已心知鸾奸逆未发,命都督陆炳密访之。炳素恶鸾,常伺察其动静,得其诸奸事,欲即发,尚恐无案验。会时义、侯荣、姚江皆冒功授锦衣卫指挥等官,知鸾死,事必败,遂以八月十一日出奔居庸关、巩华城诸处,欲叛出塞。炳知之,使关吏及逻者执之,以闻,诏下狱。炳乃尽发其前后交通纳贿诸乱政状。帝大怒,令诸司会鞫之。下制暴鸾罪恶,剖棺戮其尸。父母妻子及时义、侯荣等皆斩,籍其家,下诏布告天下。俺答闻之,引去。赵锦亦以初附鸾,谪戍。于是帝谕更戎政,悉改鸾措置约束。
冬十月,宣大总督苏佑与巡抚侯钺、总兵吴瑛奉诏出师北代。钺率数万人出塞,袭击俺答幕。俺答知之,会兵逆击,杀把总刘钦等七人,士卒死者无算。瑛等急敛众归塞内。巡按御史蔡朴上言其状,因劾佑、钺。诏不问,仍命恤刘钦等。
三十二年闰三月,俺答寇大同,副总兵郭都出战死之。诏逮巡抚侯钺为民,予都恤典。夏四月,巡抚宣府都御史刘玺上言:“修筑边垣,须用砖灰,以
图永久。山西一镇,须六十余万,请给发。”御史秦朴亦言:“土沙易圮,费当不赀。”俱下兵部议。尚书聂豹言:“奏乞之数六十余万,则经营必须十年。财力既不办,况旷日持久,无救目前。可姑为旦夕防御之计,日后别图永世之利。”从之。
冬十月,朵颜纠俺答率众二十万薄古北口,烽火达京师。帝惩庚戌事,忧日旰忘食,遣使侦诸军战守状。总督蓟辽侍郎杨博躬擐甲乘城,督将士防御甚力。俺答百道攻塞垣,博随方拒击,终不能入。使者以状闻,帝大悦,即军中赐博衣一袭,发帑金万两犒将士。博承命宣朝廷威德,诸将士人人喜,勇气益倍。与俺答守八日,俺答不得利,乃引退。犹徘徊数舍外,不即去。博募敢死士持火械,夜数入其营扰之,寇众仓皇宵遁去。
三十三年秋七月,俺答众数万入大同塞,官军败绩。逮总督尚书苏佑、巡抚齐宗道于狱。十二月,俺答寇大同,总督侍郎许论、巡抚都御史王忄予征兵击
走之。三十六年秋八月,俺答众二十万入雁门塞,破应州四十余堡。总督杨顺纵兵杀避难兵民,上首功以自解。己而辛爱妾桃松寨私部目,惧诛,来降。顺上其状以为功。辛爱,俺答子,士马雄诸部,
且入寇。顺惧,上言“俺答叵测”,欲胁朝廷归之。敌故薄顺等无能,且黠甚,诈言以叛人丘富来易,顺信其言,予之。辛爱戮桃松寨,丘富竟不可得。顺惧罪,赂巡按御史路楷隐其事。给事中吴时来闻之,上言:“桃松寨来降,不过寇中一亡妇耳。苟明于启衅之媒,拒之勿纳可也。始则张皇已功,既而轻堕敌计。乃行赂按臣,相为欺蔽。然则朝廷边饷之用,氐借顺等润家之资耳。”疏入,上怒,逮顺、楷下狱,削籍。以兵部尚书许论比顺、楷,亦罢之。
三十七年春正月,俺答围大同右卫,不克。四月,命兵部尚书杨博出督宣大军务。时右卫围久不解,议者以为非博往不可,遂有是命,仍虚部中位以待之。博乃征诸镇兵,
声言出塞北伐,羽檄日数十下。俺答闻博至,乃引去。守将尚表拒守四阅月,誓志励众,死守不屈。博上其功,优叙之。王德战死,奏立祠加■。参将周现潜通俺答,奏礻之。自是边人俱砥砺,思自奋。博因陈善后二十余事,筑牛心诸堡,为烽堠二千八百余所,浚濠千余里,五旬讫功。帝大悦,加博太子太保。
四十五年春正月,俺答寇宣府塞西阳河。先是,朵颜革兰台影克每岁引小王子诸部寇蓟、辽。四十二年,由墙子岭直犯通州,京师震动,而宣、大诸边颇安靖。至是,复入寇宣府,旋引去。
穆宗隆庆元年夏五月,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