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碍大局之处,本大臣特为指出,即应照请贵亲王查阅。

  欲知该处起衅缘由以及地方官与领事官委系孰是孰非,必先确切查明底细,方能严惩已往之咎,庶足以杜将来。日前闽省督、抚入奏各节,并非实在情形。缘以祗凭地方官所详为据并未细查确情,而地方官所禀又系捏报;若督、抚具折案件均系如此,深为可虑。贵衙门以后办理中外交涉案件,何以克臻妥协?又如贵亲王来文所称「台湾各案或因滋扰教堂、或因衅起口角,并非十分冤抑不平之事等语;若非该省捏报不实,贵亲王断不能如此论事。现将该处情形抄录十四条送呈查照,即知领事官所言地方官之过以及差役人等所为各情,并非细故;抑且实有十分冤抑不平之处,于英民产业、性命,大有关系条约所载「地方官漠不关心,以至贸易大局多受亏损』。至十四条内所指杀伤人命、抢夺货物、滋扰教堂各节,据领事禀称非系地方官唆使,即系地方官有心朦混。其是否果有此案与是否系地方官唆使朦混?当时道员不难详究水落石出;何以执意不肯认真究办?以及所办之案,直同儿戏。再,曾道宪德到台与地方官暨领事官会同办理各案内,有分别定罪议结之案;并将杀死入教人之凶手定为斩罪。其时既已如此,如何能言未有冤抑不平之处?既有冤抑不平之事,则拆毁教堂、抢夺樟脑、厘局丁勇札伤英商,并英商入内游历,台湾道派兵围扰以及道台欲杀北麒麟,并云有人能杀该洋人必有重赏等情。地方如此扰乱,地方官即有应得之咎,不能推诿。再查十四条内各案,核计日期,其初地方官多系日不肯收理;比及收理之后,祗得按例办理。有赔补之案、有治罪之案,既系此等重案,当初即应收理;始既不肯收理,则该省大吏以及地方官即有应得处分。日前该省督、抚将各案咨报贵衙门,据称英民并无十分冤抑不平之事。本大臣正以各案均系冤抑不平之事,不宁惟是;即台湾梁道亦知均系冤抑不平之事,而惟执意不肯秉公办理保护各项英民。而且该省大吏所派曾道初抵台湾,亦曾轻视此事,不肯认真办理。因此,以至有彼此争斗及一切不善之举;祗应惟省官员是问。

  若论领事官调兵争斗情事,本大臣甚为郁郁。虽系如此,又不能不思该处地方僻处一隅,若地方官不肯按照条约办理案件,遇有冤枉不肯伸理,以后仍难免可虑之事。且台湾遇有案件,即为查询,乃闽省大吏之责;若其不肯查核秉公办理,亦系招致两国构衅之道。即如刻下台湾事势局面中含叵测,贵衙门亦经行文该省秉公办理;乃该省大臣不惟不肯饬令梁道暨曾道会同领事官秉公办案以敦和好,转多授意该道员等故不从领事所请之处。是以生患之由,多系地方官之咎。若据该省大吏入奏情节,咎责毫无;殊不知该省大吏错误之处,亦不为轻。虽系如此,本大臣究未以领事所办为是;当经一面责问该领事所办之轻躁,一面饬令将质银退还地方官。现已将该领事降调他处,用昭本大臣不慰之意。今奉本国执政大臣札饬,深以本大臣所办为是;并札知本大臣转饬各口领事官:嗣后如遇有难办事件,断不可遽动兵船,须先禀明驻京大臣听候主持等语。

  其占踞安平一节,本大臣细酌情形,不能深责带兵官■〈口茄〉当。缘该员祗知领事官令其占踞该处;至若时势缓急情形,为领事官所主持,伊并不能深问。既经占踞安平之后,所有鎗毙人命各情事,在■〈口茄〉当之意,以为该处兵弁必有相争之举;是以先施制人,惟恐缓则为人所制。在彼时,该带兵官难免有此思虑;然实情是否如斯,本国亦必详细查讯。本大臣细思此事情形,该带兵官■〈口茄〉当必系听信人言,以小传大;或以台湾兵勇必然争斗,以至滋为非常之祸。若实有此情事,则■〈口茄〉当实非出于有心;则系惑于人言,以至错谬。此事实属不惬于心,本大臣相应将此情形禀明国家。其■〈口茄〉当索取质银一节,该兵官并无此权,此举殊出情理之外。本大臣以为如此,本国亦为然;当将质银令其偿还地方官,以后可期不至复有此事。

  至来文所称一面将北麒麟、马雅各布二人迅即一并撤退,免致后任领事官受其煽惑,复行滋生事端等语;查该二人并无不守本分、煽惑滋事实据,反因地方官偏持意见,多受诬辱之害。既系如此,大臣实不便将该二人撤退。

  又称前据闽省来咨,有「续到兵船二只」等语;查此节系因本大臣恐该处地方官欺压英民、激成衅端,是以咨请本国水师提督派令兵船会合领事官帮同办理,前经知照贵亲王在案。又因多派兵船,以昭办理台湾未完案件紧要之意,可至该省大吏以及地方官照依贵衙门之意办理妥协。缘屡因该省办事情形,可期以后再奉调衙门札行事件不致仍复照前颟顸、不为认真办理也。而且彼此欲戡扰乱、保全和好,法莫善于调取兵船;是以调兵非欲滋事,实系永敦和谊之意。再,本国兵船抵台之际,该处各案均已办有端倪,嗣已全行撤退矣。

  数年以来,该处地方官招致近日祸患之处,本大臣不肯深论其故已耳。大概情形,总因梁道办理交涉事件纯任霸道;且因该处地方官不遵贵衙门之谕,执意偏禁洋商贩运糖觔、米石出洋并樟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