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。自朕观之。但犯侵亏。即应按律治罪。其亏空帑项。除该员家属完缴外。著落该上司分赔。则上司畏累己而不敢徇隐。劣员知失命而遑为其子孙谋。将见天下无侵员。并且无贪员矣。若徒辗转勒限。似反以催追帑项为重。而以明示国法为轻。但前年朕甫降旨。而侵贪者即少。是人尚知畏惧。故权不改勒限之例。若后来侵贪者复多。必照此旨办理。果使截然而不敢犯。人虽至愚。必不肯以鸩浆止渴。毒腊疗饥。即如昨年以来。以侵贪挂弹章者。寥寥无几。已有明验。今将情实侵贪人犯勾决。嗣后二年限满之犯。该督抚必当查明情罪。按例定拟。则后此更无敢犯。正辟以止辟之义。若因循姑息。使水懦易玩。妇寺之仁。朕不为也。其骆玉图、臧根嵩、吴秉礼、荣大成、等案。率已将届限满。明后年不勾到。人所能推而知者。使其瘐死狱中。则侵贪者尚不知警。但有谓臧根嵩三犯。适值巡幸盛京之后。或者那垫办差。以致亏帑。夫巡幸经由道路。皆有一定之费。报部核销。或者无能。办理不善。被人所欺则有之。然亦不至侵亏如此之多。盖始以无能而枉费。继以枉费而染指。则此三犯之心。尚可问乎。而其罪尚可恕乎。若果必应多费。以致身陷重辟。则直隶朕所时常巡幸之地也。其省应无全官矣。此皆后言者之委曲狡情。朕已洞鉴无疑。但此三犯。人既有此论。著大学士会同该部、将其原案查明具奏。入已有凭。著即补入情实候勾。夫威权生杀之柄。惟上执之。但不可任情以私耳。若准天理而示王章。朕方勉之。而岂为浮议所动摇者哉。然诸臣尚有一二未尽喻朕意者。用是哓哓。颇以为愧。  

○谕军机大臣等。参革湖北应城县知县骆玉图、侵蚀税银一案。该部前曾行文该省、照例倍追。其有无完过银两。至今尚未报部。著传谕唐绥祖、令其即将骆玉图应追银两。曾否完过若干之处。速行查明奏闻。  

○癸酉。谕。向来勾到本章。俱系新资御史承办。此相沿陋例。初无意义。不过备员塞责。非所以肃政典也。今既分定十五道。各有专职。自应分省办理。嗣后凡遇勾到某省本章。即著某道御史承办。近经去其冗覆。本章已简。其令该御史必悉心详对。设有鱼鲁。惟该御史是问。其朝审令河南道专办。监视行刑。著刑科给事中去。刑部侍郎中、亦著一人去。著为例。  

○又谕曰。翁藻、不必发往军台。其效力交工银两。著交与直隶总督方观承、于霸州工程动用。  

○又谕、副都统郎应星、昨日因未进内。朕将伊罚俸一年。自应知所戒惧。乃今日复未进内。甚属疏慢。著革退副都统。发往热河披甲。效力赎罪。毋庸给与钱粮。  

○吏部议准、四川总督策楞奏称、茂州属之保县一缺。地当松潘冲道。苗蛮杂处。汶川、地接威茂。界连杂谷金川。控制尤为匪易。向为冲繁中缺。应请改为冲繁难要缺。又雅州府属之天全州、与董卜冷边诸土司接壤。西通打箭炉。地阔事繁。向为冲难中缺。亦应改为冲繁难要缺。从之。  

○兵部议准、四川总督策楞奏称、阜和营、系泰宁协所属。副将、都司。俱系边疆题缺。而阜和一营。更在泰宁二百里外。远处极边。番夷环处。应将游击守备、俱改为题缺。在外拣选熟练之员请补。从之。  

○是日起。上以孟冬享太庙。斋戒三日。  

○甲戌。孝敬宪皇后忌辰。遣官祭泰陵。  

○谕。广东南海县民刘德满继妻关氏、□□客死前妻之子刘应周、致令伊夫绝嗣一案。朕因其情罪可恶。于法司核拟时。特为存记。今经秋审。拟入缓决。据刑部查称、乾隆十一年、直隶省张心尧继妻张氏、药死前妻之子。依律拟绞监候。每年于秋审时、查明张心尧续娶有子。将应否减等。请旨定夺。如终致绝嗣。将张氏正法。关氏案、照此办理等语。朕思继母如母。名分甚尊。其于前妻之子。究无属毛离里之爱。果其抚如己出。则子自当事若所生。然忿戾残刻。非理凌虐者。比比而是。皆由法虽设而不行。人心无所儆畏故也。夫谓亲虽不慈。子不可以不孝。岂非扶持名教之言。而从古之为闵损王祥者、能有几人。顾可以是责之庸众之流乎。律载故杀子孙者。杖六十。徒一年。嫡继慈养母、杀者加一等。致令绝嗣者绞。律文之以加等科罪。正以其与亲生者有间。当其戕害躯命。则母子之恩已绝。况致令绝嗣。则得罪于其夫。得罪于其夫之先代。原其初。虽曰母子也。夫妇也。至于故杀。而母子夫妇。天伦尽废。执国法以绳之。固杀人之凶犯耳。揆之天理人情。毫无可恕。朕意子果不孝。经官验明有据。则虽继母。亦不必治以加等、及拟绞之罪。如其无罪致死。则但当治以国法。而不当复追论其名分。其绝嗣拟绞。亦但当论其现在之有无子息。而不必计其后此之续娶另生。凡情罪可恶者。以情实定拟。与谋故人犯、一并正法。如此、则惨毒之行。有所畏惮而不敢肆。庶足以正刑章而厚伦理。著大学士九卿定拟具奏。寻议、继妻杀子。致令绝嗣。于夫妇母子之伦。业已灭绝。即使其夫复娶妻生子。于义绝之妇。毫无关涉。请嗣后凡继母殴故杀前妻之子。果平素抚养、实同亲生。其子不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