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上然之。命粮税皆时催征,如法稽考,不得因循误事,有滥行科扰者,严加禁革。
  
  十月甲辰,时,新定运军行粮随正交兑之法,官军便之。惟苏、松二府原无额坐,江北行粮,势难加派。于是应天巡抚吴廷举请以各府该运凤、徐二仓粮斛,免民运纳到仓,即于水次兑与江北官军,以抵合用行粮。其淮、扬等府,原坐常盈仓粮,就近改派凤、徐二处,补还江南兑过苏、松等府粮数,庶起存之数,两不失额。户部复议。从之。
  
  十一月壬戌,巡抚风阳都御史胡锭等言:“淮、扬、徐州先旱后水,又河溢漂没田庐人畜,请行蠲恤。”户部复:“以上年赈剩银、粮贮在仓库者,亟发备赈,两淮郡县漕粮十五万,余俱改折,应兑军船量留休息。丰、沛城池堤岸为河水冲溃者,下抚按议浚筑。”上曰:“朕览奏,心甚侧然,一切改折蠲赈,俱如所拟,灾伤分数,亟行查勘以闻。”庚午,命工部右侍郎姚谟兼都察院左佥都御史、总督漕运兼巡抚风阳等处地方。乙亥,以淮、扬等处岁饥,诏蠲免及缓征是年马价有差。
  
  四年正月丁卯,升南京刑部右侍郎高友玑为都察院右都御史、总督漕运,兼巡抚凤阳等处。庚辰,总督漕运兼巡抚都御史胡锭,疏陈五事:“其一言、淮安以北地高,宜谷黍而少塘堰,一遇亢旱,则坐观枯槁。淮扬以东地下,宜籼稻而少堤圩,一遇水涝,则任其淹浸。故江北地利不尽,乞敕徐、颍兵备官督率所属,躬亲相度,随其高下,开浚修筑,使蓄泄得宜,旱涝有备,教民随地播种,一如江南,则无旷土,无惰民,而民食可足;其二言、山阳、宝应、高邮、江都诸州、县,地临白马、甓社、邵伯、黄子诸湖,延亘三四百里,兼以天长西山诸水,时为泛溢,遂至冲决运堤。其间田地多弃而不种,税粮无所从出,运船亦往往摧坏,其中为患甚巨。乞敕治河诸臣,乘时设法,坚筑运堤,量其地势,建立平水石闸,以为疏泄之计;其三言、抚属设立夫厂十有一所,应付往来官船,岁无虚日,法禁虽严,而间有顽悍之徒,取尽锱铢,肆其拷掠,困疲特甚。乞将两淮盐引,各处截角银两,尽行禁止,令于掣验所,每引量征备赈银一分,以济夫厂,少减州县之夫价,以苏疲民;其四言、各卫所官军舍余,占买民田,名曰寄庄。刍粮不输,遗累里甲,甚有田为己业,而粮遗原户,岁久人亡,则产去而粮存者,往往皆是。乞有司亟为清理官军置买民田者,令供赋役如民;其五言、淮安府所属山阳、盐城二县,相去三百余里,中有大湖之险。而支流委曲,尤易藏匿,民多聚而为盗,莫敢谁何。宜择道里之中,增设县治,或照沿海守御所事体筑立墩堡,量拨官军防御。”下户部议可,诏悉允行。
  
  二月壬辰,以旱灾免南京锦衣等四十二卫屯粮一十万六千三百石。丙申,先是,南直隶苏、松、常三府大饥,岁赋诏缓征者计银三十八万两有奇,俟两年之后带征。至是,巡按御史朱实昌言:“凶灾之余,方值一稔,即输办岁赋,犹恐难之,奈何遽责宿逋,重为民困。”事下户部议复:“实昌言是。原定之数宜派为二分,岁征其一,其四年以后,带征钱粮。有可缓者,宜蠲之。”上从其议。命具可蠲者以闻。于是蠲苏州府银三万八千四百两,草一十四万包;松江府米一万九于八百石,常州府米五万五千石,草一千八百包。
  
  三月丙戌,巡抚凤阳右副都御史胡锭奏:“徐、宿流贼李鸾、武惠等已就擒。”得旨,命即会官处决。地方官功足赎罪,姑贳之。
  
  四月庚寅朔,先是,南京工部言:“岁供家庙制帛及内用纸札,以十年计,约费银二万两。今南京天财库告匮,请借扬州钞关课银,支给商人。”户部议复:“钞关船料所以备赏赐买办之需,且无赢羡,不可许。”上是其议。戊申,升工部右侍郎陈雍为南京工部尚书。
  
  六月已丑,守备凤阳太监王德乞更换敕书,兼管凤、庐、淮、扬、徐、滁、和地方事。诏许之。兵部执奏:“祖宗设立凤阳守备,专供事皇陵,兼管皇城及高墙锁钥,督操八卫一所军马,初无管理地方之例。正德以来,始有夤缘兼管,顷已奉诏改正,岂可复许。乞收回成命,戒谕王德安静守法。”得旨:“凤阳守备所管地方依成化、弘治间例行。”辛卯,改右副都御史聂贤于南京都察院,提督操江。壬辰,以水旱灾,免淮安、扬州、徐州等处府、州、县正官朝觐。甲辰,升巡抚应天、都察院右都御史吴廷举为南京工部尚书。癸丑,升南京吏部右侍郎陈凤梧为都察院右都御史,总理粮储,兼巡抚应天等处。
  
  七月壬戌,升礼部左侍郎朱希周为南京吏部尚书。
  
  八月乙未,御史刘隅言:“江北根本重地,今以总督漕运者兼巡抚,权分地远,势固难兼。况今盗贼灾伤,政务尤剧。请如先年臧风提督漕运、丛兰专管巡抚故事,仍增官分管为便。”兵部复议,得旨:“令督运抚臣高友玑会官审议以闻。”乙巳,南京法司奉诏审囚,奏减大辟可矜者共四人。己酉,初,南京各卫军绝者,例许义男赘婿暂役,以待勾补。至是,南京户部以食冗移文查革。兵部又以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