歙石之珍,以青绿晕多金星者为上。郡志又称:有刷丝石、枣心石、小斑纹、粗罗纹、细罗纹、瓜子纹。然惟以出深溪者为上。自南唐置歙砚务,搜取殆尽。今佳者不可得。
光绪《婺源县志》卷64《通考 佚事》
48 唐积知婺源,著《婺源研图谱》云:婺源研,在唐开元中,因猎人叶氏,逐兽至长城里,见垒石如城垒状,莹洁可爱,因携之归,刊粗成研,温润大过端溪。后数世,叶氏孙持以与令,令爱之,访得匠手,琢为研,由是天下始传。南唐元宗精意翰墨,歙守献研,并荐工李少微,国主嘉之,擢为研官,令石工周全师之。其后匠益多,今全最年高,能道昔时事,并召少微之孙,明访伪告不获。今山下叶氏繁息几数百户,乃猎者子孙也。今砚山下鲍氏居之。
光绪《婺源县志》卷64《通考 佚事》
49 歙砚产婺源东乡龙尾山,亦名砚山。其所出之溪为歙溪,故以歙名之。亦犹端砚之产自端,而以端砚名也。俗传产歙县监狱井中,系无稽之谈。又按徽州古称歙州,至宋始改称徽,唐李后主采璞芙蓉溪(即歙溪),得一石异而取之,琢为砚,现天碧色,中含金星眉纹,歙砚之名遂遍天下。宋苏东坡《龙尾砚歌》有云:“君看龙尾岂石村,玉德金声寓于石”。又云:“锦茵玉匣俱尘垢,捣练支床亦何有”。一再表彰,其名益著。芙蓉溪有上坑、中坑、下坑、里坑、金星坑,皆为李后主所发现,其中以金星眉纹为贵,罗纹次之,而庙前青尤为难得。眉纹如人之眉,骤视之作作有芒,以手摩之,则温润如玉。其寻常出,亦铿然作金声,最易识别,细腻发黑,品之贵于端砚者以此。
《杂记 歙砚》
索引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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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节 风俗习惯
50 其(新安)人自昔特多以材力保捍乡土为称,其后寝有文士,黄巢之乱,中原衣冠,避地保于此,后或去或留,俗益向文雅,宋兴则名臣辈出。其山挺拔严厉,水捍洁;其人多为御史谏官者。山限壤隔,民不染他俗,勤于山伐,能寒暑,恶衣食,女子正洁,不淫佚;虽饥岁不鬻妻子,山谷民衣冠至百年不变。自唐末,赋不属天子,骤增之,民则益贫。然力作重迁,犹愈于他郡。比年多徙舒池无为界中。歙为负郭县,其民之弊,好为人事,泥葬陇卜窆至择吉岁,市井列屋,犹稍哆其门,以情吉向。休宁俗亟多学者,山出美材,岁联为桴,下浙江,往者多取富。女子始生,则为植木炎占,比嫁斩卖以供百用,女以其故或预自蓄藏。始秦黟地广,今更为小县,俗淳俭。绩溪俗有二,由徽岭以南,壤瘠赋重而民贫;其北,壤沃赋平,人有余,则柔循,然愚民嗜储积,致不欲多男,恐子益多而赀分始少。苏公谪为令,与民相从为社,民甚乐之。其后,里中社辄以酒肉馈长吏,下及佐史,至今五六十年,费益广,更以为病。婺源阻五岭,其趋鄱阳径易。唐末常使总浮梁德兴诸县盐榷,且专其兵,与鄱通封疆,则民俗近之。前世贤吏,多表其民之良以为劝。祁门水入于鄱,民以茗、漆、纸、木行江西,仰其米自给。俗重蚕,至熏浴斋洁以饲之,此其大凡也。
淳熙《新安志》卷1《风俗》
51 徽之山大抵居十之五,民鲜田畴,以货殖为恒产。春月持余赀出贸什一之利,为一岁计,冬月怀归,有数岁一归者。上贾之所入,当上家之产;中贾之所入,当中家之产;小贾之所入,当下家之产。善识低昂,时取予,以故贾之所入视旁郡倍厚。(原注:明末徽最富,遭兵火之余,渐逐萧条,今乃不及前之十一矣。)然多雍容雅都,善仪容,有口才,而贾之名擅海内。然其家居也,为俭啬而务畜积。贫者日再食,富者三食,食惟疒粥,客至不为黍,家不畜乘马,不畜鹅鹜。其啬日日以甚,不及姑苏之间诸郡,产相十而用相百,即池阳富人子,犹不能等埒,而反以富名,由为贾者在外售虚名云(原注:徽人居于维扬、苏松者未尝贫,但其生平不一至故乡,而居徽地者反受富名之累,不惟贫民,并官于此土者,亦且累于地方之虚名。留心民瘼者,尚其念之。)当其出也,治装一月,三十里之外即设形容,器新服,饰冠剑,连车骑,若是者将以媒贷高赀,甚至契领官货。诸见者落落就目,徽多富贾,不知既也不能偿责,坐是蒙罪戾者比比皆是。汪京兆循曰:“徽之贾售虚名而受实祸。”其信然哉。
……
女人犹称能俭,居乡者数月,不占鱼肉,日挫针治缝纫绽,黟祁之俗织木棉,同巷夜从相纺织,女工一月得四十五日。徽俗能蓄积,不至卮漏者,盖亦由内德矣。
康熙《徽州府志》卷2《风俗》
52 客曰“……夙闻歙之风俗富厚,今何如乎 ”对曰:“歙之视他邑有异也,人尚气节,民素朴淳,语音不一,嗜欲靡同。西北好饰而柔雅,东南守约而俭勤。刀耕火种,妇子苦营,无骑徒步,衣食鲜丰。宁甘斗讼,好义故争。不惮卜兆,厚亲是存。闰岁驱疫疠而赛社,三月泛龙舟以招魂,此其大略也。今俗不古若,而又多游惰之子,刚愎之徒,是冒富厚之名,而鲜富厚之实,亦何足以语于此哉!”
客曰:“子言何伪也,不见夫今之操奇赢以相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