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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帝初与姚少师广孝共谋举事,语未几,檐瓦飘坠地而碎,帝以为不祥,色殊不怿。少师曰:此祥也。帝骂曰:汝何妄言?少师笑曰:天意欲殿下易黄瓦耳。帝乃喜。是日谋乃定。

  ○鹅鸭鸣噪

  帝命姚少师治兵器,姚乃作重瓦,周绕厚垣,以瓴甋瓶缶密甃其口向内,其上以铸,下畜鹅鸭,日夕鸭噪,不闻锻声。

  ○天灵碗

  帝在白沟河大战,阵亡军士积骸遍野,命收其头骨,规成数珠,分赐内官念佛,异其轮回。又有颅头深大者,则以盛净水供佛,名曰天灵碗。

  ○袍起龙纹

  帝率师至保定,与诸将议所向,忽见所御素红绒袍,白花如冰雪状,凝为龙纹,鳞鬣皆具,美如刺绣,军中皆骇异焉。

  ○城隍救驾

  帝与平安战败前一夕,梦与安战败,一男子丰貌美髯,乘白马持大刀自西南来,声言救驾,即研平安应声而倒,遂得脱难。问其姓名,对曰:臣城隍神也。及战,始末一如梦云。

  ○清宫

  帝入都,清宫三日,诸宫人女官内官多诛死,惟得罪于建文帝者乃得留。

  ○猪脬环腰

  帝师渡淮时,无一苇之楫,有人于囊中取于猪脬十余,纳气其中,环著腰间,泅水而南,径夺舟以济北军。

  ○箭头射书

  成祖师至南京城下,箭头射书谕亲王公主兄致书:众兄弟亲王、众姊妹公主,相别数载,天偷之情,梦寐不忘。五月二十五日,有老姐姐公主到,说众兄弟妹妹,每请老姐姐公主来相劝我,以这三四年动军马运粮的百姓,厮杀的军,死的多了,事都是一家的事,军马不要过江,回去,天下太平了,却不好。我说与你众兄弟亲王众妹妹公主知道,我之兴兵,别无他事,为报父皇之仇,诛讨奸恶,扶持宗社,以安天下军民,使父皇基业,传子孙以永万世,我岂有他心哉?我自己卯年兴兵,今已四年,父皇之仇,尚未能报,奸恶尚未诛灭。吾想周王无罪,被奸臣诬枉,破其家,灭其国。随即罪代王,拘囚大同,出其宫人,悉配于军。至于湘王无罪,逼令阖宫焚死。齐王无罪,降为庶人,囚系在京。及乎岷王,奸臣以金帛赏其左右,使其诬告岷王,流于漳州烟瘴地面。至于二十五弟,死则焚其躯,拾其骨沉于江。此等小人,皆我父皇杀不尽之余党,害我父皇子孙,图我父皇天下,报其私仇,快其心志。父皇能有几多子孙,受彼之害,能消几日而尽。兴言至此,痛心如裂。累年以来,奸臣矫诏,大发天下军马来北平杀我,为保性命,不得已亲帅将兵,与贼兵交战,仰荷天地祖宗神明有灵,怜我忠孝之心,冥加祐护,诸将士效力,故能累战而累胜。今大兵渡江,众兄弟妹妹却来劝我回北平,况孝陵尚未曾祭祀,父皇之仇尚未能报,奸恶尚未能获,以尔兄妹之情度之,孝子之心,果安在哉?如朝廷知我忠孝之心,能行成王故事,我当如周公辅佐,以安天下苍生。如其不然,尔众兄弟亲王、众妹妹公主及多亲戚当速挈家眷居守孝陵,城破之日,庶免惊恐。幸审之详之。

  ○入金川门诏

  帝师入金川门,下诏曰:洪武三十五年六月十三日,大明燕王令旨,谕在京军民人等知道。余昔者固守藩封,以左班奸臣窃弄威福,骨肉被其残害,起兵诛之,盖以维持祖宗社稷保安亲藩也。于六月十三日抚定京城,奸臣之有罪者余不敢赦,无罪者余不敢杀,惟顺乎天而已。或有无知小人,乘机图报私仇,擅自挪缚,劫掠财物,祸及无辜,非余本意。今后凡有首恶有名者,听人擒拿,余无者不许擅自挪缚,惟恐有伤治道,谕尔众咸使闻之。

  ○即位诏

  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昔我皇父太祖高皇帝,龙飞淮甸,汛扫区宇,东抵虞渊,西谕昆仑,南跨南交,北际潮海。仁风义声,震荡六合,吻爽昏昧,咸际光明。三十年间,九有宁谧,宴驾之日,万方嗟悼。煌煌功业,恢于汤武,德泽广布,至仁弥流。侄允炆以幼冲之资,嗣守大业,秉心不孝,更改宪章,戕害诸王,放黜师保,崇信奸回,大兴土木,天变于上而不畏,地震于下而不惧,灾延承天而文其过,蝗飞蔽天而不修德,益乃委政宦官,淫泆无度,祸机四发,将及于朕。朕惟高皇帝嫡子,祖有明训,朝无正臣,内有奸恶,王得兴兵讨之。朕遵奉条章,举兵以清君侧之恶,盖出于不得已也。使朕兵不举,天下亦将有声罪而攻之者,允炆曾不反躬自责肆行旅拒,朕荷天地宗社之灵,战胜攻克,捣之于坝上,纤之于白沟,破之于沧州,剪之于藁城,鏖之于夹河,转之于灵壁,六战已不国矣。朕于是驻师畿甸,索其奸回,庶希周公辅成王谊,而乃不究朕怀,阖官自焚,以自绝于宗社,天地所不庇,鬼神所不容。事不可已,朕乃整师入京,秋毫无犯,诸王大臣谓朕太祖之嫡,应天顺人,天位不可以久虚,神器不可以无主,上章劝进,朕拒之再三,爰乃俯徇与情,已于六月十七日即皇帝位,大礼既成,所有合行庶政,并宜兼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