窥芝川镇;灵州参将张全昌以五百人接战三日,贼走鄜州、中部。巡抚练国事复同张全昌、赵大胤夹攻,大败之。时榆林连旱四年,延安饥民甚众;西安大旱,练国事更请发帑赈济,不报。赵四儿寻降于清涧,继而逸去入西之永宁、石楼。
  礼部尚书李腾芳致仕,以黄汝良代之。以甄淑为大理寺卿。
  谕刑部以矜疑钦恤,唯钱龙锡不许;言官屡以为请,至是释之,戍定海卫。龙锡出狱,周延儒即过之,极言上欲加重谴,调护殊艰;龙锡极感之。未几,温体仁至,龙锡因述延儒语;体仁曰:『上固不甚怒也』!于是闻者谓体仁质直、延儒虚伪,不知体仁已阴挤延儒矣。嘉善钱士升素端谨,为龙锡门人;闻体仁语,颇重之而轻延儒,体仁遂与相结。
  癸未,吴执御上言:『昨见计臣疏称岁额四百万,今加至七百万,缺额尚百六十万;则饷犹未裕也。如加派,则害于民;不加派,则害于兵。前年遵、永之变,袁崇焕、王元雅等皆以数百万金钱,狼狈失守;史应聘、张星、王象云、左应选各以一邑或破敌于狂逞之余,或坐镇于婴城之际。由此言之,今日言饷,不在创法而在择人,可知已。臣妄谓北直沿边诸邑,敕吏部选补贤能,畀以本地钱粮,便宜行事;各随所长,训练土兵。此法一行,饷不取偿于司农,兵不借援于戍卒:计无便于此』。上以钱粮尽畀其本地饷兵,则边镇奚资;不听。
  丁亥,宜川、雒川盗破金锁关,杀都司王廉等;别部屯黄龙山,劫韩城。总兵王承恩还镇,道遇贼,击败之。
  初,洪承畴抚盗王子顺等,驻榆林;巡按御史李应期诛之。上谓「贼势獗甚,招抚为非;杀之良是」。命吴甡核奏。
  丁酉,延绥、榆林大雨,始有禾。
  庚子,大盗满天星等来降,选骁悍者置营中;散其余党一万二千余人,给免死票、路费,即命其魁分勒回籍。未数月,皆叛去。
  壬寅,流盗自合水、保安逃出者万余人,从庆阳攻中部;署印同知郑师玄告急,杨鹤遣官招之。是夜,降丁内应,城陷。
  工部郎中李若愚请复建文帝庙号,录殉节诸臣;章下礼部。
  大同、襄垣等县雨雹,大如卧牛、如犬石,小如拳;毙人畜甚众。
  潞安■〈犭回〉民作乱于壶关、高平、陵川;宣大总督张宗衡剿平之。
  六月癸卯朔,曹文诏击斩王嘉胤于阳城,王承恩等又败贼于雒川。
  丁未,大学士钱象坤罢。
  以熊明遇为兵部尚书。
  山东徐州大水。
  庚戌,未刻,临颍县雷雨。忽王家庄风霾,坏民居,压死三人;即至杜家庄,倾楼拔木,室庐、器用尽失,飘散无迹,压死五人。风霾渐至巩家庄,长五十余丈、广十五丈,砖瓦、磁器翔空落地亡恙,铁器皆碎。
  丙辰,淮安、扬、徐、济宁大雨,水坏民居、田稼。
  辛酉,延绥副总兵张应昌、兵备道戴君恩以贼混天猴、张孟金约齐,蔺二贼谋袭靖边,先邀之,遇于真水川坌口,贼遁;追至中湖山力战,射白广恩坠马,又射死张伏仓;贼乱,大败之。
  癸亥,贼混天猴、独行狼万余人谋攻合水县,自甘泉之甄家湾而东;洪承畴率都司马科等二千人追之。丁酉,追至甘泉山中,混天猴等乞降。
  西人犯绥红山,官军拒却之。
  秋七月戊寅,贼入东关,游击陈光先率兵巷战,遂走之。曹文诏自庆阳以千八百骑赴救,至花园寺,闻炮声疾驰;贼迎战,俄四山伏起合围,文诏几不支。文诏力斗突围,贼始败走;追杀颇众,分路趋驿马关。
  大盗上天龙、马老虎、独行狼复掠鄜州,列三营于太平原;杨鹤、王承恩从三川驿往击,斩独行狼、马老虎,贼溃,上天龙以二千人降。吏科统事中孟国祚、曹履泰各奏抚贼欺饰之弊,国祚曰:『今日招抚,原迫于计之无奈,借此以宽目前;而贼势益横,有此处就抚,彼处猖獗。当事既欲言抚,必不肯悛;将至身名俱败,贻误封疆』。履泰曰:『偷旦夕处堂之安,无制伏安插之道;只有借抚以张贼之焰、以盖贼之名;官兵亦束手而不敢动将。草泽之雄,窥见庙堂举动如此,天下事尚忍言哉』!
  庚辰,宜川知县马自龙出至云岩镇,被大盗刘九思等劫去,胁舁入城;九思坐公署,令三户养一贼。总督杨鹤闻而檄下,始出走。鄜延道张允登请宽自龙戴罪视事,巡按御史吴甡纠为抚局所误;朝论讳之。
  癸未,逮总督陕西三边军务兵部右侍郎杨鹤下刑部狱——明年,戍袁州卫。
  辛丑,贼陷中部县。先是,守道翟师雍所抚盗田近庵等以六百人分驻马栏山,吴甡书止之;及李老柴、独行狼、郝临庵等南下攻中部,田近庵内应而陷。吴甡行次隆坊镇,去县四十里;随遣总兵王承恩屯城北、副总兵赵大胤等屯城西合战,大败之。
  八月癸卯,总兵贺虎臣前奉杨鹤檄剿庆阳贼刘六等,计斩刘六。是日,于环县击斩余党五百人,西路渐平。
  己酉,洪承畴至平凉,以镇原贼恣掠,发甘肃临洮兵三千剿之。
  清兵大举围大凌河城,祖大寿与何可纲固守。大凌围未解,巡抚丘禾嘉、总兵宋伟、吴襄率师援之;禾嘉悸怯,屡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