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海丰人。雍正八年,开垦员山仔之福兴庄。而陆丰之黄海元、张阿春亦以其时合垦槺榔仔之福兴庄及东势之地。

  李尚,福建同安人。以雍正六年,往垦后湖、田九厝、车路头,至是告成。

  郭奕荣,福建惠安人。雍正九年,往垦上山脚、下山脚、山边等地。其县人范善成亦垦成竹围仔之田。

  徐锦宗,亦陆丰人。以雍正十年,垦成茄苳坑之地。

  欧天送,亦同安人。以雍正十年,与南安曾六偕拓大庄、崁顶厝之地。而惠安杨梦樵亦垦顶树林。至是告成。

  罗朝宗,亦陆丰人。来台之后,闻竹堑地旷人稀,农功未启,雍正十一年,偕其县人黄魁兴、官阿笑合垦十一股之福兴庄及中仑、大竹围、下崁头厝等地。翌年告成。其时有镇平巫阿政往垦青埔仔,同安许判生、温明鼎合垦后面坡仔头、下崁仔脚、拔仔窟,南安张春始亦垦大眉庄,各建材落,以栖佃农。而竹堑之垦务愈盛。

  陈仁愿,福建晋江人。谋垦番地,与中港社番约,岁纳其租。招集佃农,以拓香山之地。初,香山原在界外,给与屯番。番不知耕稼,仁愿乃垦成之。盐水港亦中港社番之地,与香山对峙,为泉人所拓,凡十数社。

  周家,亦晋江人。乾隆二年,始来竹堑。往拓治东六张犁之地,则昔之雾仑毛毛也。

  姜朝凤,亦陆丰人。以乾隆二年,往垦红毛港附近。港在治之西北,滨海。西班牙人据北时,曾舣舟于此,故名,其后为竹邑互市之埠。

  林耳须,泉人也。以乾隆四年,集闽、粤之人三十余,与中港社番约,从事垦田。数年之间,遂建蟠桃、菁埔等十二社,多者百数十人,少亦二、三十人,各辟田庐,开沟洫,为久住计。十六年,镇平人林洪、吴永忠、温殿玉、黄日新、罗德达等,共募流氓,以开上下田寮,而头份一带之地,皆为汉人有矣。

  许山河,福建漳浦人。乾隆三十余年来台,与社番约垦中港之地。而彰化张徽扬者,先拓其海口。已而泉属之人后先戾止,遂成一大聚落,以与泉州互市。为竹邑通海之埠。

  连横曰:朱一贵之役,漳浦蓝鼎元从军来台,着东征集。其论竹堑也,曰:『其地平坦,极膏腴,野水纵横,处处病涉,俗所谓九十九溪者,以为沟浍,辟田畴,可得良田数千顷,岁增民谷数十万。台北民生之大利,又无以加于此。然地广无人,野番出没,必棋置村落,设营汛,奠民居,而后及农亩。当事者往往难之,是以至今弃为民害。不知此地终不可弃。恢恢郡邑之规模,当半线、淡水之中间,又为往来孔道冲要。即使半线设县,距竹堑尚二百四十里。不二十年,此处又将作县。气运将开,非人力所能遏抑。必当因其势而利导之。以百里膏腴天地自然之乐利,而惮烦弃置,为百姓首额疾蹙之区,不知当事者于心安否也。有官吏,有兵防,则民就垦如归市,立致万家,不召自来,而番害亦不待驱而自息矣』。连横曰:善乎鼎元之言也。天下气运所趋,每每自北而南;而台湾则自南而北。郑氏之时,仅有承天。浊水以北,羁縻而已。及朱一贵平后,半线作县,而竹堑置淡水厅,戍兵保民,以启北鄙,骎骎乎且日进矣。光绪元年,台北建府,而新竹为县;北鄙之富庶几迈台南。前之所谓番地者,无往而不为汉人拓矣。经营缔造,以迄于今,是谁之力欤?语曰:『作始也简,成功也巨』。呜呼!可不念哉!

  吴凤列传

  士有杀身成仁,大则为一国,次为一乡,又次则为友而死。若荆轲、聂政之徒,感恩知己,激愤舍生,亦足以振懦夫之气,成侠客之名,历百世而不泯也。呜呼!如吴凤者,则为汉族而死尔。迄今过阿里山者,莫不谈之啧啧。然则如凤者,汉族岂可少哉?顶礼而祝之,范金而祀之,而后可以报我先民之德也。

  吴凤,诸罗打猫东堡番仔潭庄人,今隶云林,字符辉。少读书,知大义,以任侠闻里中。康熙中,诸番内附,守土官募识番语者为通事。凤素知番情,又勇敢,诸番畏之。五十一年,为阿里山通事。阿里山者,诸罗之大山也;大小四十八社,社各有酋,所部或数百人、数十人。性凶猛,射猎为生,嗜杀人,汉人无敢至者。前时通事与番约,岁以汉人男女二人与番,番秋收时杀以祭,谓之作飨,犹报赛也。屠牛宰羊,聚饮欢呼,以歌颂其祖若宗之雄武。然犹不守约束,时有杀人,而官军未敢讨。凤至,闻其事,叹曰:『彼番也,吾汉族也,吾必使彼不敢杀我人』。或曰:『有约在,彼不从奈何?且岁与二人,公固无害也』。凤怒叱曰:『而何卑耶,夫无罪而杀人,不仁也。杀同胞以求利,不义也。彼欲杀我,而我则与之,不智也。且我辈皆汉族之健者,不能威而制之,已非男子;而又奴颜婢膝,以媚彼番人,不武也。有一于是,乃公不为也』。其年番至,请如约。凤飨之,告曰:『今岁大熟,人难购。吾且与若牛,明年偿之』。番诺而去。明年至,又绐之。如是五年。番知凤之终绐己也,群聚谋曰:『今岁不与人,则杀凤以祭』。闻者告凤。凤曰:『吾固不得去。且吾去,公等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