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差外出及督、抚出巡者,俱应轻骑减从并严加约束,毋任有违例骚扰之事;若有纵令勒索亳无觉察者,一经访闻参奏,即一并从重治罪,断不为之宽宥也。将此通谕知之』。
二十四日(乙卯),御制「平定台湾告成热河文庙碑文」曰:『昨记平定台湾、生擒一凶之事,亦既举平伊犁、定回部、收金川为三大事专文勒太学,其次三为诛王伦、翦苏四十三、洗田五以在内地,怀惭弗芗其事。而平定台湾介其间,固弗称勒太学;然较之内地之次三,则以孤悬海外、事经一年,命重臣、发劲兵三月之间擒二凶、定全郡,斯事体大,讫不可以不纪。因思热河文庙虽承德府学耶,而余每至山庄,必先展拜庙貌;秋仲丁祭,常遣大学士行礼:则亦天子之庠序矣。且予去岁筹台湾之事日于斯,天佑予衷,命福康安、海兰察率百巴图鲁以行;及简精兵近万,亦发于斯。而诸臣涉重洋、冒艰险,屡战屡胜,不数月而生擒二凶,且无一人受伤者;是非上苍默佑、海神助顺,曷克臻斯!则予感谢之诚、兢业之凛,亦实有不能已于言者。筹于斯、发于斯、臻于斯,文庙咫尺,我先师所以鉴而呵护者亦必在于斯。「记」所谓「受成告成」,正合于斯地也。则平定台湾、告成热河文庙,所为「礼以义起,非创实因」。且予更有深幸于衷而滋惧于怀者:予以古稀望八之岁,五十三年之间举武功者凡八;七胥善成,其一惟征缅之事。以其地卑湿瘴疠,我兵染病者多;因其谢罪求罢兵,遂以振旅,是此事究未成也。近据云南总督富纲奏报缅甸谢罪称臣奉贡之事,命送其使至热河,将以赐宴施惠;是则此事又以善成于斯矣。夫奉天治民,百王谁不为天子;而予以凉薄,仰赖祖宗德施,受天地恩眷独厚。近八旬之天子,蒇八事之武功,于古诚希,示后有述;使一事尚留阙欠,予之怀惭终不释也。自今以后,益惟虔巩持盈,与民休息;敢更怀佳兵之念哉!夫天地,天子之父母也。子于父母之恩不可不言报,中心感激,弗知所云已耳!系之辞曰:「瀛壖外郡,闽峤南区;厥名台湾,古不入图。神禹所略,章亥所无;本非扼要,弃之海隅。朱明之世,始闻中国。红毛初据,郑氏旋得;恃其险远,难穷兵力。每为闽患,讫无宁息。皇祖一怒,遂荒东南;郡之县之,辟我提封。一年三熟,蔗、薯收丰;渐兴学校,颇进生童。始之畏途,今之乐土。大吏忽之,恣其贪取;既嬉其文,复恬其武。匪今伊昔,叛乱屡睹。向辛丑年、昨丙午岁,一贵、爽文,其乱为最。水陆提督,发兵于外;奈相观望,贼益张大。天启予衷,更遣重臣;百巴图鲁,勇皆绝伦。川、湖、黔、粤,精兵万人;水陆并进,至海之滨。至海之滨,崇武略驻;后兵到齐,恬波径渡。一日千里,以迟为速;百舟齐至,神佑之故。驰救诸罗;群贼蜂拥;列阵以待,不值贾勇。如虎搏兔;案角陇种;顷刻解围,义民欢动。斗六之门,为贼锁钥;大里之杙,更其巢落。长驱扫荡,如风卷箨;夜携眷属,内山逃托。生番化外,然亦人类;怵之以威、赉之以惠。彼知畏怀,贼窜无地;遂以成擒,爽文首系。狼狈为奸,留一弗可;自北而南,居上临下。海口遮罗,山涂关锁;遂缚大田,略无遗者。二人同心,其利断金:曰福康安,智超谋深;曰海兰察,勇敢独任。三月成功,勋扬古今。既靖妖孽,当安民庶。善后事宜,康安并付;定十六条,诸弊袪故:永奠海疆,光我王度。凡八武成。蒙佑自天;虽今耄耋,敢弛惕干!如曰七德,实无一焉。惟是敬勤,励以永年」』。
--以上见「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」卷一千三百七。
秋七月初四日(甲子),谕:『福州将军魁麟,着改名魁伦』。
初九日(己巳),谕曰:『蔡攀龙着来京引见,再降谕旨。所有福建水师员缺,着哈当阿调补』。
--以上见「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」卷一千三百八。
十七日(丁丑),上御卷阿胜境,赐平定台湾凯旋将军福康安、参赞海兰察等并扈从王公大臣、御前干清门侍卫等宴。
谕曰:『李侍尧自调任闽浙总督办理军需,诸皆妥协;本欲俟大功告竣后,仍将伊原袭伯爵赏还。嗣因其于柴大纪种种营私舞弊不据实参奏,咎实难辞;是以未经给与。第念该督系在事后赴任,于柴大纪未经觉察尚属可原;且驻札泉州、厦门承办军需及调度一切,始终无误。李侍尧,着加恩仍赏还原袭伯爵。至李奉尧承袭以来,并无过失;今既将伯爵给还伊兄,李奉尧并着赏给提督衔。此系朕宥过赏功,恩施格外;李侍尧等宜倍加感激奋勉,以副委任』。
谕军机大臣等:『台湾生番,前据福康安奏:于秋凉后令其起程渡洋,来京瞻觐。因思此次该义民人等随同打仗,殊为奋勉;其中如曾中立、黄奠邦等已赏给同知、都司等衔,并令送部引见,酌量补用。着传谕李侍尧等,即令应行引见之义民与生番等俱于秋凉后一同起程,并计算日期,务于十二月十五以前到京,以便同年班众部共入筵宴,俾伊等仰荷宠锡观光,倍加感奋』。
十八日(戊寅),谕:『台湾兵丁远涉重洋,费用较多,向例系支本身钱粮;其原籍恐不敷养赡,应如何加恩?又,海口兵丁所得挂验番钱亦应官为经理,其巡查兵丁俱当轮流派出。着军机大臣妥议具奏』。
十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