旗,待岸上有旗接应,方可进前。至所向地方,亦当依彼人指引。

  一、船中人不准到各部族居住之乡村,及其射猎所到之山岭,只许在「抽哑梭竿」地方行走。此地系东南第一川,在南澳东南角之北。又许到「吐拚勒」地方。此地在呼路儿水手受害之盘石西边,此处值东北风时,水泉最好。除此两处外,凡有由别处上岸者,皆是自蹈危机。尔等勿恃国家成约,谓可护庇,反受土人之累。缘以外地方,不在约内,倘被土人欺陵,彼地不担干系也。

  让礼李想儿押

  在见台湾南埠总税务司意勒安打们押

  翻译官毕克淋押』

  此示写好,即付与多克察,某亦留一稿底。

  某随送红羽毛一百八十码、小手枪一柄、不合用单门鸟枪一柄、钢枪一杆。以上诸物,皆系厦门宅儿并儿梨两行商所送。又牙镶千里镜连匣一具,是意勒安打们所送。某所送者,珠数串、戒指及脚镯数枚、并火酒一匣。

  某有一好枪,名莺呼哩,特送与尽心办事之乡导,渠是「赊厘务」著名之人,系刘镇台辖内营兵亲戚;此营即因保护本县防备土人而设。

  多克察本意,原不料我们如此礼待,甚为感激。因云:『君等用许多礼物,若是结我欢心,则我们诸语已许在先,可不必费;若用以结我为友,留作纪念,则我受了甚为欢感』。某答云:『此语甚是。但外面虚言结好,众人皆能,谁能识我之心乎』?语毕,多克察先自退出。嗣后寂然甚静。旋见一老妇出行教门之礼,其貌甚敬;手执一杯,满贮清水,环走上下,口念咒语,语音甚速;念毕,乃将水洒地。厥后老妇退出,乃设席于老妇行礼时所环走之内,每席各安于每人面前,惟头目多克察另设于别室。约一点钟,终席。所设者饭、水及猪肉三品。

  某带有火酒甚多,虽为彼地土人所喜,然每饮不多。迨席散后,仍复肃静,却似黎明初起时气象。

  散席已及三点钟,本意欲再与盘桓,略习些某所愿闻之事,如教门风俗及部族政事等件,但察看各族中似有恐畏我们形状,若无要事,不便久坐,盖彼地人见我辈挨延不去,或妄揣我辈有伺察情形、窥探路径之心,倘或因此生疑,则彼地恐畏之情,未能脱化,恐贻祸后来不浅,是以不敢挨延,即与多克察说过回台路远,当即赶紧起身。彼亦无语牵留。因作别,遂行。随即扎束账房、收拾行李,不及十五分钟,即行。行时,土人向两旁开炮,以示亲爱之意,除此并无送别礼貌,此全岛风俗皆然也。

  回时暂住火山,此地即十六个月之前与多克察初次相会地方。细心察看相会处,在石坡之旁,石甚崎岖,此皆因火山融出之粉石、海底所结之虫石、两石渐长,互相触抵,兼以山石时有隤坏,更加摧击,故多龃龉不平也(海底虫石,谓海波所结,意亦如蛎房之类)。

  日未落时,某即到「古丹」地方,地系迫朴人分族迁居之所,因与其头人矮三闲谈。

  迫朴为平原土人,与山内土人「克厘士」风俗各异。从前迫朴一族即能忍耐劳苦,善待外人。计一千七百年内,此地辖于荷兰时,绵延至今,仍是茂盛。前一千六百七十五年,荷兰作史者,已详论此族风俗,今引列于左。

  其书云:『此地百姓皆甚友爱,性情最好。自来接待我们荷兰人,却尽礼貌,并无糟蹋偷窃情事。相与亦极诚实,不似印度土人也。至诡诈之事,有虽死不为者。

  此地人皆习耕种,产米极多。其耕种法,不论田业之多寡,但计全家岁需若干,即种若干。性颇懒惰,田地皆推与妇女为之。收成时亦系妇女刈获,贮藏室内,夤夜用火烘之,明早即干。随经筛净以后,计本日所需粮米,每早舂揄供给;逐日逐年,皆是如此举行。米之外,又有二、三种谷食,可当面包,遇缺乏时亦用以代粮。果品除外来者,土产有姜、蔗、西瓜等件。

  西国有一种葡萄酒,彼地并未之见。彼所酿酒,其酒味酒性亦弗亚于大吕宋、日耳曼诸国酒,亦以妇女酿之。

  妇女闲时,皆往海旁钓蟹、凿蛎,缘谷食外,以此为食中佳品也。

  其城若乡,并皆宽敞,以竹为之』。

  以上书中所说,今因汉人迁住于此,渐迫土人退后,故钓鱼之事,及今已废。余计迫朴一族,所有治生事业,皆与二百年前无异,惟废渔耳。

  其所操另有土音。因与汉人时相往来,学习甚熟,故所说汉语甚好。服饰亦渐变于前。

  居民所奉,依汉人供天后神像,并其下甲人素祀之偶像。某不能知其礼仪政事备细。惟受人欺陵,即起相仇,仍是从前习气。

  此辈及山内土人,除将仇人头骨宝藏外,余皆视为不甚贵重之物。

  据「荷兰」书中又云:『此土人颇习雕琢、绘画,用以饰屋』。然某所历,皆未之见;惟竹烟袋颇有雕绘,兼用铜、锡镶之,然皆汉人所为,且式样亦粗。若辈所谓机巧者,惟有织布一事,亦系妇人所为。有一种布,甚佳且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