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(谓近水处也),皆可成脑(三法皆取其遇冷而凝也)。此种取油制脑法,本地人皆所未知,但欧罗巴、亚墨利加两洲人欲行此利民之事,于台湾亦属不能。

  当樟脑于冷水柜内方经取出之时,尚有油气、水气并凝在内。彼时即装桶内,下船载去。逐桶经海关秤过,计百斤之税亦须费去五斤。迨由本埠载往他埠,经舟中一番积压,一番荡漾,油气、水气多由桶底漏出;到埠过秤,斤数复多亏短,又系卖主赔垫。若再经日气所晒,更干些须。计冬天东北风时,每百斤须短八斤至十斤,夏天须短十斤至十二斤,全年扯算,须短九斤至十一斤。故所得之利,不能补所亏之数,平心而论,价似当加。

  ●论包办樟脑之事

  采办樟脑章程,经花旗官员与中国官员于一千八百六十八年在省城大议此事。嗣后安平城所争论之事乃息,而包办樟脑之人,行规亦渐废弛。

  樟脑一节,现与旧规不同,因包办人自己废弛,已于一千八百六十七年间转卖与他人包办故也。

  今可预料,樟脑之事,中国官员异日必有一番翻约。现我国须从头彻尾,通行算过,目下先与定约,方保长久。

  ●论木料一项

  某曾收台地各项木料甚多,惟价值尚未周知。于一千八百六十七年将各种式样寄回本国博物院中,有若干种木料为中国所贵重者。

  有一种名柏木者,木无甚油汁,亦无味,多制为木碗、木拌以盛食物。此木有一种纹理细致(原注:乍看不觉)、木质甚坚者,中国人兼取为雨屐。

  有一种毛木,所产甚多且大。中国人多取为桌、凳、窗棂、门户之用。

  有一种名市颇,多取为桨橹、锄柄、桦柄及一切常用之杂件。

  有一种名杂加丁,多取为饰物之用,如饰臬四围或桌面等项,色极光莹。

  有一种丝秧柳,中国人说此木价值颇昂,而取用最广,多运往厦门,亦系饰物之用,与前木同,色则浅淡。

  有一种亦甚贵重,名为柴寮,多取为图章及细致器具之用,或雕刻为镜架。

  有一种名桑肥厘,出产颇多,亦为适用之材。若为船料,入水经久不腐。但价值颇昂耳。或用为器具,亦佳。船上龙骨,多以此木为之。

  有一种甚巨,名为乌停,多锯为板。

  有一种名为沙虫,此为本地杉木,看似甚佳,若较胜于内地之贩往台湾者,而实不合用。

  有一种果品,名为龙眼,出产最多。核黑而莹,外裹一重薄肉,味香而甜,再外有壳,壳似褐色。

  有一种名为樟木,出产亦多,其适用处西人亦尽知之,可不必论。

  除此数件可以胪陈外,余尚有沙龙眼、即野龙眼并坑榛两件,皆与上文市颇木适用相同。

  有一种名为迫朴,极似柏木,用亦相同。

  有一种名为斑亚(似是斑蝥),此是出腊之树,其子多取为桕油烛外皮之用。

  有一种名为香柳,又名柳树;又有一种名为市乂,多取为伞骨之用;又有一种为乌木。

  在噶吗兰厅,产木最多地方只有一处,若许西国采办,有两种木料可为造船之用:一曰板莫,一曰樟木。其板莫一种,系由探听人传闻出来,此种木料甚多而巨,径长自二十寸至三十八寸不等,木势极直,最坚最佳,节目亦少,若以樟木比之,其出产尚少于彼,即内地所产,彼木亦高于樟木,樟木高不过十五尺。

  若各乡至山旁皆作铁路,则噶吗兰厅及港口运用较易,费亦较省。

  ●论台湾、厦门两处海口宜建旗灯以便行船

  从前原望生理日畅,但以现今一千八百七十一年(即中国辛未年)计之,既无加增,并无起色。船税尚照旧征收,惟台港两岸未设引船灯(夜间高悬,以照驶入港之路)。轮机厂已设,原望船只出入便益,故设立官府、厚给薪水,至今计将二年矣。厦门、奎隆尚未设厂,俱立有引港旗(旗杆插水,以便认港)在彼处港口,然船舶来往,仍不能常保平安。

  打狗地方,未经筹费设立引港旗并挖士机器,令水道浅深一律,以便泊船。前年有一通商西人,自行置买引港旗二面,一立港外,一立港口,计费九百元,因官府不肯垫发,托言无款,延至一年,商议终无成局,其人遂将旗移去。据税务司意见,台港礁石甚多,诚觉危险,但两岸甚高,即设灯亦被障蔽,故不必设。此论甚谬。前据赫德所论,台地迤西一带,由山脚至海岸,约得平原地阔二十四洋里(每洋里合中国三里又三分里之一),高于海面者不过五十尺。

  海岸一带,青泥每涨,壅于平原之上。其土经渐渍而松,一遇地震,最易裂陷。其陷处深长而曲。复经山泉挟沙灌入,积渐填满,而日气所晒,涨为雾霭,往往罩住山岸。加以海风扬沙,高矗半空,障翳益甚。余前年二月间在打狗及台湾府城,亲见此景。

  在海中天气极清、日光极亮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