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禁军,当是癸酉后也。
  己巳,陕西都转运使、起居舍人、天章阁待制孙沔为礼部郎中、环庆路都部署、知庆州,户部副使、兵部员外郎程戡为天章阁待制、陕西都转运使。
  辛未,以试方略人黄通为试大理评事,张定方为秘书省正字,姚光弼、张纮为试将作监主簿。光弼,内斌孙也。
  先是,谏官欧阳修言:「臣伏见御史台阙官,近制令两制并中丞轮次举人,遂致所举多非其才,不能称职,如苏绅昨举马端,却须朝廷别有行遣。臣谓今两制之中,奸邪者未能尽去,若不更近制,则轮次所及,势须举人。近闻梁适举王砺【一】、燕度充台官,其人以适在奸邪之目,各怀愧丑,惧其污染,风闻皆欲不就。以此言之,举官当先择举主。臣欲乞今后只令中丞举人,或特选举主。仍见朝班中虽有好人,多以资考未及,遂致所举非人,今乞不限资考,惟择才堪者为之。况台中自有里行,以待资浅之人。仍乞复位举官之法,有不称职者,连坐举主,重为约束,以防伪滥,庶几称职,可振纲纪。」
  又言:「臣近曾上言为台官阙人,乞不依资考选举,仍令添置里行,所贵得材,可以称职【二】。窃闻近诏宋祁举人,依前只用旧例,又未有议复里行。臣窃叹方今大臣,事无大小,知其弊不肯更改。凡台官举人,须得三丞以上成资通判【三】,此例盖自近年。然近年台官,无一人可称者,近日台官【四】,至有弹教坊弟子郑州来者,朝中传以为笑。台宪非才,近岁尤甚,是此例不可用明矣。然而宁用不才以旷职,不肯变例以求人,今限以资例,则取人之路狭;广其路犹恐无人,何况专守其狭?若使资例及者入三院,未及者为里行,又于差除,都不妨碍。况今四方多事之际,扬威出使,正要得人。臣今欲特降指挥,令举官自京官以上,不问差遣次第,惟材是举,使资浅者为里行,资深者入三院。臣见前后举台官者,多徇亲旧,举既非材,人或问之,则曰:『朝廷限以资考,致别无人可举。』今若改此缪例,责其惟材是举,则不敢不举有材之人。所冀渐振台纲,免取非笑。」
  景佑初,置殿中侍御史里行、监察御史里行,凡四人,以三丞以上尝历知县人充。既而久阙不除,于是诏以两人为额。里行以两人为额,据百官志,即庆历三年事,今附见。王拱辰举李京、包拯,或因修疏也,更详之。癸酉,太常博士李京、殿中丞包拯并为监察御史里行,中丞王拱辰所荐也。
  京,赵人,尝知魏县,奉法严正,吏不便,欲以计中京【五】,遂相率遁去。监司果议以苛刻斥,知府任布曰:「如此,适堕吏计中。」京赖以免。
  拯,合淝人,事父母以孝闻。尝知天长县【六】,有诉盗割牛舌者,拯使归屠其牛鬻之。既而又有告杀牛者,拯曰:「何为割某家牛舌而又告之?」盗者惊伏。徙知端州,州岁贡砚,前守缘贡率取十倍以遗权贵人。拯命制者才足贡数,岁满,不持一砚归。
  改新知怀州、司勋员外郎周越知台州,河北都转运按察使言越素贪浊,而怀州路当冲要,宜择人以代之也。
  辛巳,诏引进、四方馆使,自今并兼领合门事。
  又诏武臣乞致仕而尝坐赃者,降一等除官。
  初,光化军贼邵兴帅其党趋蜀道,遇华、商、虢等州提举捉贼上官珙,杀之;又败兴元府兵于饶风岭,本府军校赵明以觽降,乃自州北循山而西。捉贼使臣陈曙等领兵追击兴于貋水,及其党皆就擒。壬午,诏并凌迟处斩。曙,若拙子也。韩琦家传云:琦遣秦州将官王子方邀杀之。今不取。
  谏官欧阳修言:「臣窃见近日盗贼纵横,张海等二三百人未能败灭,光化军宣毅卒又二三百人作乱【七】。臣谓朝廷致得盗贼如是者,不惟中外无备,盖由威令不行。昨王伦贼杀主将,自置官称,着黄衣,改年号,事状如此,乃是反贼,使其不败,为患如何【八】!既败之后,不诛家族。凡小人作事,亦须先计,成则获大利,不成则无大祸,有利无害,谁不欲反?只如淮南一带官吏与王伦饮宴,率民金帛献送,开门纳贼,道左参迎,苟有国法,岂敢如此?而往来取勘,已及半年,未能断遣。古者称罚不踰时,所以威激士觽,今迟缓如此,谁有惧心?遂致张海等,官吏依前迎奉,顺阳县令李正己延贼饮宴,宿于县厅,恣其□掠,鼓乐送出城外。其人敢如此者,盖为不奉贼则死,不奉朝廷则不死,所以畏贼过如畏国法。臣恐朝廷威令,从此遂弱,盗贼凶势,从此转强。臣闻刑期无刑,杀以止杀,宽猛相济,用各有时。伏望陛下勿采迂懦所说妇人女子之仁【九】,尚行小惠,以误大事。其宣毅兵士,必有家族,伏乞尽戮于光化市中,使远近闻之悚畏,以止续起之贼。其正己仍闻己有台宪上言【一○】,亦乞斩于邓州,使京西一路官吏闻之畏恐,知国法尚存,不敢奉贼。从来只被迂懦之人,因循不断,误陛下事,坏得天下事【一一】。势已如此,不可更循旧弊,武怒威断,惟陛下力行之。」
  修又言:臣闻江、淮官吏等各为王伦事奏案,已到多时,尚未闻断遣,仍闻议者犹欲宽贷。臣闻昨来江、淮官吏,或敛物献送,或望贼奔迎,或献送兵甲,或同饮宴。臣谓王伦一叛卒【一二】,偶肆猖狂,而